第22章 第22章
“你回去，这儿有李恒陪我就行。”郁霄在走廊里拦下季初景，眉头皱得紧。
季初景刚和服务员交待好要进包厢，被郁霄一把拽住。
“今天邱总的家属还在，我们这边只有男性不合适。再说，只有你和李哥，人手不够。”
季初景看着周围，去拽郁霄的手。看到左手那枚创可贴又不敢用力。
“快松开，要来人了。”
她顺着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看到了一点红色趴在他手腕内侧，那形状有点眼熟。
季初景要往下拉他袖口，郁霄收回手。
“今天岳总只是长辈，不会为难我。”
季初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郁霄脸往侧边扭了扭，盯着包厢门外的盆景看。
知道郁霄的心思，季初景安慰他：“又不是那种往死里灌的场面，还有小孩在，岳总那边也不会太为难我。再说今天萧然、刘副总也来，大家意思意思就好。”
“放心吧，我有经验的。”
郁霄刚松开的眉又蹙起：“刘萧然让你喝酒？”
这关刘萧然什么事？
季初景差点被气笑：“郁霄，在你没在的这十年里，这种场面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况且，这是我的工作。”
说完这些，她也有点后悔，今天还没喝酒，脾气就这么冲了。
她侧身越过郁霄去找服务员：“让一让郁总，我有点事。”
“初景，好久不见。”
一个温润男人的笑声在门廊处响起，季初景惊喜上前：“萧然哥，不对，刘总，好久不见。”
男人要给季初景一个绅士的拥抱，她下意识闪身躲开了。
季初景头转到一半却生生停住，伸出右手。男人摇头笑笑，也伸出右手握住。
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在郁霄手中转了一圈，被他塞进裤兜里。
那个男人被季初景引着走向郁霄。
“郁总，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郁霄还带着金丝眼镜，镜片反着冷光，唇角勾起：“好巧，我也是，刘副总。”
他提都没提那句“久仰大名”，刘萧然眼睛里有一瞬而过的失望。
季初景刚和服务员交待两句，看到两人还在握手，奇怪道：“怎么不进去？这里不冷啊？”
她给两人开门，刘萧然先走进去，郁霄刚迈进一只脚，就被季初景拉住。
“等一会儿。”季初景看了一眼里面拉了一下郁霄的衣袖。
郁霄微微低头，一只手撑住门边：“怎么？”
门半掩着，两人挤在门口，季初景的肩擦着他胸口，她还能闻到熟悉的雪松香味。
季初景微微仰头，透过镜片看到郁霄眸子里的笑，像是故意的坏笑。
任谁从外看她都是被半圈在郁霄怀里的。
季初景想摸耳垂，抬手却触到一点温热的肌肤。
郁霄衬衫袖子是不知什么时候挽起来了，这个角度，她还能看见郁霄小臂劲瘦、肌理分明。
季初景悄悄垫脚，再看一眼。
她想起那天看到的腹肌，眼睛向下挪。
雪松的气味逐渐浓烈，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回家再看，这儿人多。”
季初景猛然抬头，看见郁霄唇边的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看向门边的盆栽：“幼稚。”手不由自主地去摸耳垂。
郁霄挑眉，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刘萧然，对他笑笑：“抱歉，她找我有事。李恒，招待一下刘副总。”
还不等里面人反应，他顺手关上了门，连同季初景一起带出来。
郁霄的手还在门把上，低声轻笑：“我说的是盆栽。”
季初景疑惑，看他微弯的桃花眼才知道在说刚才那句话——“回家再看”。
“在国外也没学什么好。”季初景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往前走。
郁霄看见她红透的耳廓轻笑，迈步跟上。
他刻意走慢，走到的时候瞟了她恢复原色的耳廓，视线下移，看到她手里的两瓶牛奶。
季初景见左右没人，拉他走到一边角落，把一瓶牛奶塞进他怀里。
“我让服务员热过了，先喝了这瓶奶。”
郁霄疑惑，晃了晃瓶子：“一会儿不够你吃？还想吃什么，这结束我带你去。”
“当我那么馋，我都听李哥说了，一会儿这顿酒你肯定跑不了，先喝点牛奶垫垫，我还准备了蜂蜜水。”
她说完皱眉：“应该拿一碗米饭或者红烧肉过来的，一会儿肯定得先喝酒。”
郁霄怔住，垂眸看着瓶盖，手指在小太阳图案上轻抚：“一一，谢谢你。”
“快喝！一会儿就凉了。”季初景扯着他的袖子，“不嫌冷啊？”
她扯得正好是左手，郁霄扣住手腕，躲开了。
季初景愣了一下才明白怎么回事，撇嘴：“谁稀罕看。”
“圣诞树和礼物我看到了，问的谁？刘萧然？李恒让问的？”郁霄看向远处结冰的池塘，问得漫不经心，语气有点痞痞的。
不能出卖队友，季初景讪讪：“郁总，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了一百岁吗？”
郁霄怔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季初景壮着胆子：“因为小明的爷爷不多管闲事！”
她拧开瓶盖仰头喝下，直到喝光，看着郁霄原封不动的瓶子说：“怎么不喝。”
郁霄刚才就在摇头轻笑，指着自己的上唇：“和小时候一样，喝完牛奶就长胡子。”
季初景摸衣兜：“你还不是一样，我手帕呢？”
她今天穿的事套裙，上衣只有浅浅的口袋。
郁霄手指微动，把牛奶瓶换到左手上，伸出拇指在她唇上抹了一下。
这一下郁霄稍稍用了力道，季初景只觉得拇指抚过她唇珠的时候，心像是被掐了一下。
她想缩回去，郁霄的手先放下了：“一会儿你陪小朋友，其他的事我来。”
“宋医生说过不让你喝酒的。”季初景小脸气鼓鼓地瞪着他，“对了，还有抽烟！打火机拿来。”
她说着伸出手，郁霄穿得西裤平整贴身，裤兜有一块方形凸起，明显是打火机。
郁霄正扣着袖口，听她这么说又伸出左手，撕开创可贴：“好了。”
季初景凑近，只看见一条白色细痕。她伸出手指在旁边戳戳：“还疼吗？”
郁霄手心被戳的微痒，下意识握回手，指腹有一丝冰凉柔软的触感，是季初景的手。
季初景一心只顾着他的伤口，没察觉，又想去拿打火机：“那也不行，损害要降到最小！”
“一一，这儿不行。”郁霄拿着牛奶瓶，侧身躲开。
季初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反而生气了：“怎么不行了，高定太贵还碰不得了？”
两人正闹着，季初景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初景，李总助好像找你有事。”
季初景整了下衣摆，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对刘萧然笑笑：“谢谢萧然哥。”
她过刘萧然才转身，对着郁霄做了个鬼脸，又指指那瓶奶，做了个一饮而尽的动作。
郁霄对她点头笑笑。
刘萧然回头看她，季初景甜甜一笑：“萧然哥不一起回去吗？”
刘萧然淡笑：“不了，出来抽支烟。”
“哦，那我先回去了。”
季初景等刘萧然转身，指了指左手手心，凶着一张脸，比了个口型。她怕刘萧然再察觉，转身就跑了。
刘萧然捏出一根烟递给郁霄，郁霄晃了晃奶瓶：“谢了。”
刚才季初景走的时候，警告他不许抽烟的。
刘萧然把烟放回去，看着郁霄拧开瓶盖，小口喝了一口奶，冷笑：“郁总，小姑娘很好骗吧？”
郁霄冷脸，眼神淡漠看向远方：“刘总有经验？”
刘萧然挑眉，“初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也不会做破坏人感情的事。”
郁霄摘掉眼镜，懒散地倚在美人靠上，笑的时候，桃花眼有种蛊惑人心的美。
“刘总刚回国吧？岳总亲自给你洗的脑？”
刘萧然愕然：“你和十月，你们不是……”
奶都凉了，郁霄一饮而尽，左手轻轻一掷，牛奶瓶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入垃圾桶里，发出一声哐啷响声。
他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兜，戴好眼镜，声音懒洋洋的：“刘总，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了一百岁吗？”
刘萧然挑眉：“我怎么知道。”
郁霄嗤笑：“刘总，你所谓的没见过世面的女孩什么样？就能被骗了？她听到你这话恐怕能骂你三天三夜。”
他说完，拍了拍他肩，摇头走开了。
郁霄进包厢门的时候，就听见小孩的喊声：“姐姐这个能给我吗！”
声音尖利，接着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给你给你！”季初景抱着那盒蛋糕有点不舍。
她让服务员帮忙拿东西的时候太匆忙，这盒蛋糕也被拿过来了。她刚才回来时，小孩子已经先来了。
圣诞树下的礼物有包装盒，都没种上这盒蛋糕吸引人。
算了，明天再去买一个好了。谁让这是岳总的女儿。
季初景双手伸出时，手上忽然一轻。
郁霄提起那盒蛋糕看了一眼，举高，对小女孩说：“这是阿姨的，不是你的。那边有你的东西。”
季初景还一直拉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最会学舌了，万一一会儿添油加醋告诉月偶只能怪怎么办？
郁霄冷脸挑眉，低头看她，下女孩竖着眉毛鼓着脸颊和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孩揉揉眼，嘟囔了一句：“算了，坏叔叔的东西不要也罢！”
她就像变脸一样，对季初景甜甜一笑，去拉她的手：“姐姐，我们去拆礼物吧！”
季初景一脸莫名其妙，被拉着坐到圣诞树下。
“叫阿姨。”郁霄再两人身后冷冰冰地说。
然后，小女孩“姐姐、姐姐”地，叫得更起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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