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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醒来在谁的床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灰云的边际照下来时,我才回过神来,看见手里拿着张黄表纸,就是烧钱给死人用的那种黄纸,急急撒了手。经过矮墙边的水井,又是一悚,难道昨晚小海子浑身湿漉漉的就是在我看着纸马人过道的时候,悄悄从身后的这口井里爬出来的。

  真是活见鬼了,一遛烟的往家跑,藏在门后仍是惊魂未定。

  说什么也是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得赶紧找房子,搬家!于是就在微信群里吼了一嗓子,希望发动大家的力量一起帮我找房子。

  不一会,老汪回过来一条语音:这么早,我还没起呢,没地住,来我这啊,空床铺还有几个。

  我回道:算了吧,你那汽修厂的宿舍我住不习惯。

  搁了一会,他又说,晚上聚聚?

  我回复了个好。就去翻看其他的信息。有几个朋友发了网上租房的截图给我。我打算去看看。

  转了整个上午看了好几家,租金都太贵,放弃了。

  又转大学城来,按照地址,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漂亮姑凉,梳着丸子头,上身一件宽大的包臀的那种白色T-恤,露出白嫩的长腿,脚上穿了双小熊拖鞋。我说明来意后,姑凉笑容甜美的对我说,请进。

  她给我介绍说,这里三室一厅,本来和她的一群小姐妹住在这里,有两个前些天离开了,就空出来一间房。

  走到那间房前,姑凉已替我打开门,语调轻柔的说道,“您看看,就是这间。”

  我看了房子不大,放下一张双人床后空间也剩下不多了,地上散落着些用过的纸巾以及几瓶用剩的化妆品。

  姑凉说道,“都没人打扫,别介意啊。”

  我笑着说,“不会,不会。”

  姑凉接着说:“和我住在一起的这群姐妹会有点吵,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行。”

  我借着聊天的伪装盯着她秀气的小脸笑着说:“不介意,不会。”问了下价格,也可以接受,就付了钱,姑凉递过一把钥匙,问我什么时候搬来。我说晚上之前。

  “那拜拜,晚上见喽。”在送我出门时姑凉对我说道。

  “拜拜。”直到门已关山,我还意犹未尽的想看她的脸。

  飞快的跑在路上,我要赶快回去打包好行李搬进来,以后要和一群美女做邻居了,想想,忍不住“嗷呜~”的学着狼嚎叫起来。一路上都在欢呼雀跃。

  路过东门那户人家时,听到里面这样一段对话。

  女的说:“最近怎么厨房里的东西总是少了些多。”

  男的也跟着抱怨道:“酒也少了,还有我最近总感觉累的慌,眼圈都是黑的。”

  我听着脊背发凉,刚才快乐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加快了步子赶紧远离这家门前的这段水泥路。

  回到家,动作麻利的把自己的衣服塞进背包,把还用的着的都放在纸箱里准备暂时寄放到老汪那。剩下的联系了收旧家具收废品的来,卖回半个月房钱来。

  弄妥帖了一切,给老汪敲过去一个电话。

  “有车吗?”我问道。

  “丰田还是宝马?”

  “五菱,有货箱的那种。”

  “干嘛?开五菱货车泡妞啊?”

  “搬家啊,快点。”

  “马上到!”

  “喂,喂,叫两个人来,帮忙搬东西……”我这句还没说完,他确早把电话挂断了。

  一会,老汪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开的是修理铺还在维修的车头撞凹陷的车。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就他一个人来的。

  “我还想让你带个人来,你就把电话挂了。”

  “没事,不就这点东西吗?我一个人就搞定了”老汪这人长的虎背熊腰,183的大个。

  “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两人把东西搬上车,向修理店宿舍开去。

  把东西放在宿舍的客厅间。老汪对我说道:“晚上吃完饭去唱歌,过一会老戴也会过来,你来玩会电脑,我还有车要喷漆。”

  “去吧。”我在递给他一根烟后说道。

  他咚咚的跑下楼。我坐在电脑前,顺手把老汪放在电脑桌子上的苹果切成小粒喂给鹦鹉。

  老汪有不关电脑的习惯,我晃了晃鼠标,果然屏幕亮了。

  无聊的听着歌,浏览起网页。桌面却跳出空间不足的电脑清理提示。

  心想,这老汪都干嘛了。打开几个盘来一看,乖乖!一个T的硬盘居然被老汪给存满了,心里顿时由然而升一股崇敬之情。

  想打开一个片子来瞧瞧,想到正在眼前吃苹果粒的鹦鹉,只好按耐下内心的冲动。怕被这畜生学了去,那以后我的屋里就不光有只“会叫的狗”还有只“会叫的猫”。不知强大的某宝平台里有没有卖给鹦鹉带的耳塞,这淘一个很有必要。

  晚上,今天刚从上海过来的老戴,戴德辉到了。我和他聊着天,等老汪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换好衣服,一起去了玉石街的徽菜馆。

  三个人点了两个火锅,6个硬菜,干了一瓶大区。喝完白的老汪吵着说还不过瘾,要请兄弟们去唱歌继续喝啤的。

  车开到LT国际会所,刚一进包间,我还没坐下,就听着老汪对那少爷嚷道:“快去叫几个小妹,要漂亮的。”

  那少爷应着声出去了。一会,一个女领对领着一群漂亮姑娘就进来了。

  姑娘们站成一排,一齐弯腰向客人问好。

  老汪侧着头,问我们,一人是要一个,还是一人要两个?

  我和老戴异口同声道,一个,一个就好了。

  老汪这才点起人来,“萍萍去陪老戴,这是你戴哥,要好好陪。”

  那姑娘笑着搭过话,扭动着腰肢坐到老戴身边。

  “维维,这是你吴哥,今晚可交给你了。”那女孩坐到我旁边。

  老汪又再对一个姑娘招招手,那女孩笑着向她跑过来,扑在他怀里,看来是老相识了,熟门熟路。

  “行了,都散了吧。”老汪对剩下的姑娘一挥手。拿起大理石台机的酒,喊到:“来大家,喝一个。”

  那一瓶大曲,已让我有些醉意,再加上姑娘们贴在怀里跟我热情的敬酒。在这种混合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意识,也渐渐朦胧起来。只断续记得最后被人扶下车,送进了房间。

  一个晚上身体燥热,做了很多杂乱的梦。

  梦里我在一条黑黑的长长的路上不停地走着,不断地摔倒,跌得头疼欲裂。疏忽梦到那只银白色的梦和一只金鸡打个不休,最后白猫落败,逃回那个老槐树后钻进了地里。那只金鸡也不罢休,用尖尖的长喙在地上啄了起来,把地面啄出裂缝来,从裂缝里涌出无数红色细细的虫子,那金鸡把地上的把那些扭曲的虫子一条一条咽下肚子,看得我恶心地想吐。

  等那只金鸡把地上的虫子全都啄食干净,展开翅膀在天上飞了起来,飞过片辽阔的水域,停在了大水中央一座高高地山上。

  然后,一晃,我还在那黑暗的长路上走着。走得太累了,坐下靠在石板上休息。再看周围的景物全变了,才惊觉我正靠在干爹坟前的石碑上。接着地蹦山裂,眉弓山上那条蛰伏的蜈蚣活了过来,摆尾仰首对着月光,半空中吐出一圈光晕。

  “颜儿!”是我干爹的声音。

  我仔细一看,那圈光晕中干爹盘腿坐着,对我招手。

  瞬间,我也出现在那条光晕中,问道:“干爹,你还活着?”

  “颜儿,你坐好,不要说话,伸过手来,我来给你把手上的罗打开。”

  我听话坐好,让干爹抚着我的手掌。那圈光晕立刻迸发出数道电光汇聚在我掌中,接着,我的手掌变得滚烫,手指上的罗纹一个一个全都亮了起来。

  我好奇地问道:“干爹,怎么会这样?”一霎便苏醒过来,重重拍着头,脑袋疼得厉害。

  “你醒了?”床上女人问道。

  “你是谁?”我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女人问道。

  “我是维维啊,你不记得了。”女人微嗔地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

  头还是很疼,靠在枕头上。维维环过手臂抱着我,将头抵在我的胸口,娇媚地说道:“帅哥,你昨晚醉得睡着了,人家现在可以补偿你,你现在要不要搞?”说着,抬头把充满诱惑的红唇凑过来。

  我望着维维脸上掩盖的一层苍白的脂粉,即刻连想到那晚见到的纸人苍白的脸,胃里忍不住翻涌,一口酸水吐在她的胸口。

  “咦,你怎么这样。”说着维维从床上坐起身来,脱下胸罩,将内裤丢在被子上,光着身进了浴室。

  一会里面水声停了,维维拿着浴巾站在我的面前,擦干身体,口气生冷地对着我问道:“你还要搞吗?”

  这时,老汪在外面拍着门喊道:“老吴,走了!”

  我应了声,就来。对维维无奈道:“算了……”

  我从床上趴起来穿好衣服,心想,第一次和女人开房,就这样荒唐结束了。

  临走时,维维对我说道,“下次记得来找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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