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冷宫

点燃一眼烟，思想还有些游弋。一种被失恋的伤心，我TM还没恋呢。

　　一连好几天都被患得患的情绪笼罩着，不快乐。

　　买了杯奶茶，听着路边店里播放的伤感流行音乐，坐在路边，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出租房也懒得回了，一周间公寓里同住的女生换了两波，全是年青漂亮，打扮性感的女生，一瞬间让我有点住进大车店的错觉，而面对那些言语挑逗，举止轻浮的女人我也提不兴趣。生活也只剩下了找工作和面试。

　　找了好几份工作，都是要求大学学历，让我这种只有高中学历的人简直没活路了。工厂呢，12个小时连轴转的工作我也有点望而怯步了，早年的经历尚还历历在目，说什么我也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这天我又去一家互联网公司面试，一间不大的接待间里坐了十多个人都是在等侯一点十分的面试。好不容易轮到我面试，才了解这是在招监控安装的活，工资不是很高，心就凉了半截，我问，除了外出安装的活，还有没有其它的工作。

　　面试官答道，还有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监控，有什么意常情况随时向保安报告。

　　我说了婉拒的话，走出这家所谓的互联网公司。真是恨透了劳务公司，交了几百块钱，就给找了个一月二千块钱都不到的活，这点钱够干啥。

　　在外面又晃了晃，入夜时分提着啤洒，啃着火腿肠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远处稀落的人群，偶尔有些情侣依偎着从我面前经过，更显得我形单影只。

　　几罐啤酒下肚，加上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酒气上涌，我眯着眼在夜色里发起呆。

　　醉意朦胧间，我来到一座高墙壁垒的深府大院里，我望着一座暗青色的宫门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冷宫。

　　我鬼使神差地向内里走去。

　　院里很是破败，道侧的几株老树枯枝伫立其间，寒风一吹，枝条摆动，影影措措。门头上破洞的宫灯直接掉在地上，翻滚着从我脚背上擦过。

　　院中各处房宇寂寂，风穿过纸糊的窗洞，吹得残存的纸片呼呼作响。其间有处房子里燃着用支解的旧家具引着的火堆，火堆旁坐着一个身穿宫衣，散发取暖的女子，模样看不真切，却又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我又走近了点，看那女子手握着一本书，书上簪花小楷写着：

　　月下无人花落时

　　愈见往日君恩盛

　　闲对薄酒饮残宵

　　寒枝枯落在几更

　　一滴泪水从那女子眼角滑落打湿在书纸上，末了抚摸着自已隆起的小腹，深叹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随瓷片在手腕上划出道深深的伤口，血立刻喷涌而出。

　　这是要自杀呀，我一惊，快速跑到女子跟前，想为她止血。伸出的手在接触她手腕的那一刻，仿若虚空一般穿体面过，却抬头看那女子眼神阴冷地抖动唇角对我笑着。

　　我猛的全身一震，迅速从椅子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长长得照在地上。正以为是虚惊一场，要捡刚刚站起时从怀里掉落的啤酒，眼角瞥见旁边花坛上有一个鬼影从远处飘了过来，那鬼影或高或低的在空中盘悬着向我这里飞来。

　　我被这诡异的景像吓得不轻，半晌才想起要跑，可刚跑出没两步，脚上发上发软，跌在马路牙子上，膝盖磕得生疼，刚起身却看那鬼影被风一吹，打在我的脸上，罩住了我的眼睛。我恐惧地叫着，双手挥舞去打那个鬼影，咔咔直响，那鬼影掉了下来，原来是张被人丢弃的旧报纸，憋着了火气正要咒骂是哪个混蛋乱丢垃圾时，一束光打在了脸上，一个老者的声音喝道：“是谁这么晚了在这里！”

　　我挡住光，看到一个遛狗的大爷光着膀子站在面前。

　　我说我是附近的，睡不着，出来转转。那位大爷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揉揉膝盖，踉跄着往回走，看了眼时间，已经夜里二点多了，回到住处却发现钥匙忘带了，只好试着敲敲门，看是否会有人出来开门。

　　一会门开了，还是上次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叫菁菁。

　　我说了句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之类的话。

　　菁菁笑着说：“没事，我也才刚下班。”说完就地煮面了，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说了谢谢，不用，就去卫生间冲澡去了。正洗着，听到公寓外面的门开了，有两个女人大声说笑着走了进来，对菁菁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姐妹，今晚过来陪我睡。”

　　接着是三个女生在说话，不一会，卫生间的门锁一转，冲进来一个30来岁的女人，正对着我，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

　　我紧张地拿过毛巾挡住下身，责问道：“我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那女人见了我先是一愣，接着又笑着说：“原来这里有个小帅哥啊？”

　　我怒着轰她道：“我在洗澡啊，你先出去。”

　　“男人那东西，本姑娘又不是没见过，我尿急，先上下厕所啊。”说着便不以然地当着我的面褪下内裤，坐在了马桶上，哗啦啦的尿液打在马桶内壁上，那女人边尿边对外嚷道：“维维快来看啊，这里还有个帅哥呢！”

　　这时门口又趴过来一个女人，向内看着，捂着下体我脸上臊得通红。认出那个女孩便是上次在会所陪我睡了一晚的姑娘，那姑娘很快也认出我来，笑着说：“原来是你啊，可可这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付了钱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

　　那个叫可可的女人笑着对维维打趣道：“你俩这么有缘啊，那你今晚可要好好陪陪人家。”接着便站起身来，从挂在墙上的纸卷盒上扯下一截纸巾，擦了下面丢回马桶里，穿上了内裤，覆下包臀裙，还不忘调笑道：“小哥有需要双、飞也行啊，姐姐算你便宜点，哈哈。”

　　我一脸窘态地站在那里，不吭声。

　　维维走过来，拉着她道：“走啦，让人家洗澡啦。”拉着那个女人出去了。

　　真是的，走了也不关门。

　　我又捂着下体跑去关门。试着转了转锁，原来坏了。卫生间一股尿骚、味，这女人，尿完也不冲水。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冲去身上沐浴露的泡沫，生怕再有女人推门闯进来。匆匆洗完，在客厅里又遇到了那个女人，女人捂嘴对我笑着，将维维推了过来。

　　维维笑着挡开她的手，说道：“哎呀，真是的，人家今天身子不放便啦。”

　　我在两个女人的笑声中，红着脸快速走回房间，关了门。心想，难怪最近总是看到有陌生的女人短暂地住进来，又离开，敢情我是住到鸡、窝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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