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麻烦观察日记
远离了麻痹心神源头的矢琶羽没多久就恢复了清醒。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遭了，鸣女，快送我回去！”
暗中链接这片空间的鸣女在认真观察过矢琶羽的状态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把人放回了诊所。
完全喂药没有后续记忆的矢琶羽一落地就往西边的方向赶去。
在看到生龙活虎殴打入侵者的中也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自己的小命终于是保住了，矢琶羽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随即拿出了自己的食物观察手册。
x月xx日夜晚晴，无风，稀血看起来很健康，肉质也很紧实，但是太干了，为避免口感过于差劲，考虑继续投喂。
x月xx日夜晚晴，无风，当着童磨的面没能拿走太多食物，照例……，稀血依旧不识好歹，可恶，这个香蕉真的是很辛苦冒着被攻击的风险从上弦眼皮子底下抢出来，说什么也得给我吃！！！
矢琶羽一脚踩在山坡上，用箭纹操纵着香蕉朝中也的嘴巴飞去，但是被重力无情的甩开。
矢琶羽决定不再躲藏，他黑着脸跳了出来。
“你知道这种玩意有多来之不易吗？你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是吗啊？！！”
森鸥外：……微笑。
终于出现了。
中也看着眼前的变态，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不过一个不留神他差点就被香蕉袭击。
“真亏你敢躲——”
中也回过头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迎面掐了过来，还不等他反应，竟然是直接扣住了中也的下颚把他摁在了地上。
“可恶的人类，给我吃！！！！”
下颚吃痛，中也被迫张开了嘴巴，然后被扒了皮的香蕉就这么塞了进来。
“唔唔唔……”
“哈哈哈哈，咽下去咽下去，不喜欢吃？谁管你！！给了我全部吃干净，一口也不许剩！！！！”
矢琶羽已经魔怔了，眼看香蕉被中也一口口吞下，他得意地大笑出声。
“活该你！！！这就是代价，放着优质食物不吃，吃那种劣等的东西，我已经受够了混蛋！！！”
“谁管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给我吃！！！你以为这些东西很好得手吗哈？那个小气的医生总是把东西都藏起来，你知道我找起来有多费劲吗啊？！你以为我冒着被童磨攻击的风险是为了什么啊？？！！”
把香蕉半强迫地全部塞进中也的嘴巴里之后，为了防止他吐出来，矢琶羽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听着矢琶羽的话，原本还在挣扎的中也，慢慢卸去了身上的力道，他喉咙滑动了几下，把东西都吞食下去后，这才拍打了几下地面示意矢琶羽松手。
“唔唔……”
“什么？在喊救命吗？没用的，这附近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乖乖给我吃吧！哈哈哈……”
面对一个完全陷入自己思绪，听不进别人话的人，中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发动异能力，把矢琶羽抬了起来。
嘴巴恢复自由之后，他揉了揉酸痛的嘴角，语气相当复杂。
“你到底在做什么……上次也是，每天送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目——”
中也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想要说话的对象突然变形扭曲成了世界名画。
瞪大双眼瞳孔紧缩，惊恐地望着双手的男人，已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唉？什么？自己干什么？为什么要徒手喂香蕉？为什么？！唉？！那个是口水还是香蕉泥？！！唉？？！！是口水吧？？？？眼睛缝上的是口水吧？？？？？！！！！
也就是说，口水和香蕉的混合物可能顺着缝隙流到眼球里了吗？？？！！！
唉？？！！！！！！
日复一日的食物观察行为早已逼疯矢琶羽，和中也不小心睡了一夜之后，更是在香气中完全放松下来撤去了防备。
现在的矢琶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理防线对中也低到了什么地步。
继亲手喂药、抱着睡了一夜之后，徒手喂香蕉这种程度的亲密行为完全没有值得警惕的地方。
于是，悲剧就那样发生了。
“……喂，你没事吧？”感觉下一秒矢琶羽就会裂开，中也犹豫地开口询问。
“怎么、可能、会没事——”
回过神来的矢琶羽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语毕，他转身拔腿就跑，那样的速度就连中也都没反应过来。
眨眼间，矢琶羽的身影就模糊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了墙砾之中。
中也下意识的前进一步，最后还是站定在原地。
本来还打算问一问对方那天为什么会消失？可是一连三天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
好不容易今天再次看到了以同样方式被丢过来的香蕉，把人引出来之后，结果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吗？
中也有些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随即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黄色的药瓶，他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救自己。
突然，男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我希望你时时刻刻处于我的视线中，我会保护你不被别人杀掉。
中也一怔。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你是笨蛋吗？怎么就不明白别人的意思呢？？！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我的想法我说过很多次了吧？？为什么要假装听不见没听懂。
他垂着头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后松开了拳头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诊所里，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森鸥外表情严肃地吩咐爱丽丝把仅剩的两份猪排套餐送去太宰治的病房。
“爱丽丝酱拜托了，明天的早饭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了！”
刺啦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了。
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矢琶羽，眼神空洞地抬腿走了出来。
他路过森鸥外身边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森鸥外。
不过森欧外倒是听见了他嘴边的喃语。
“香蕉……香蕉……”
森鸥外表情一凌，决心今后不再购买香蕉。
……
《食物（划去）麻烦观察日记》
x月xx日夜晚晴，无风，在微波炉里捡到一份猪排饭，照例……，看着吃着米饭的实验体人类，心中突然浮现了可怕的想法，要不然自己还是下个毒吧，把稀血毒死了，他是不是就不用遭受折磨了？不行，为了无惨大人，他要努力活下去，哦对了，今天稀血居然吃掉了，真好啊……
x月xx日夜晚晴，无风，趁医生不注意，从他的筷子下面捡到了一盘还没有被人吃过的茶泡饭，切，真够简陋的，照例……今天稀血也吃了，感谢无惨大人的照拂，原来只要肯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x月xx日夜晚晴，微风，今天没从医生那里抢到食物，没办法随手打劫了路边的成年人类，照例……哼，这次倒是肯吃三明治了，红豆馅是吗，记住了。无惨大人，今天矢琶羽也在努力，勿念。
x月xx日夜晚晴，大风，打劫了路边不知名人类团伙，拿走了衣服和食物，照例……稀血看起来对衣服很感兴趣，没办法了，多抢几件就是了。无惨大人，托您的福，矢琶羽依旧活跃在异世界，勿念。
x月xx日夜晚晴，大风，到了和医生结束交易的日子，但是我需要从医生这里抢走更多高质量物质，于是单方面延长了交易，医生开心地留下了眼泪，看到了医生桌子上的牛奶，顺手捡走，顺路打劫了……，照例……，今天稀血穿上了我送的衣服，虽然脏且丑，但是应该不会被冻死。无惨大人，这个世界的冬天要来了，矢琶羽仍在思念您，并且比童磨敬业，勿念。
最近，在擂钵街里出现了一个喜欢在黑暗中抢劫钱财的异能者的传闻。
那些被抢劫了的人无一不是恶行累累手上沾染数条人命的坏蛋，也有些人听说这个传闻故意在夜晚组队出行目的是狩猎那个传说中的异能者，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无论是携带着杀伤力多么惊人的武器都无法与对方正面抗衡，那只长着眼睛的手成为了所有人的噩梦，渐渐地一个名字被受害者们口口相传——死神之眼。
擂钵街的本土组织怎么可能容许外来异能者在这里作威作福，但是那真的是无法对抗的强大，据说连羊之王都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时间人人自危，每当入夜，擂钵街的那些恶霸们都会躲藏起来，不过托死神之眼的福，一些擂钵街底层的弱小存在在夜晚得以获得片刻安宁。
身无分文除了性命没有什么可以被夺取的人类，他们之中有些是孱弱的孩子有些是身体残疾的老人，这些人当然不在矢琶羽的打劫范围内。
出于某种考量，他反而是将这些人类看做是实验体，但凡是要送给中也的东西，他都会拿出一部分送给这些人，观察他们的反应。
如果这些人类不喜欢的话，矢琶羽便不会拿给中也。
这一类人往往也很好寻找，路过小巷和垃圾堆的时候总是能看见很多，不过时间长了，矢琶羽反而变得沉默了起来，他送给那些实验体的东西数量甚至一度超过中也。
就算是猎食者高高在上的同情心吧，他这样告诉自己，随即在下一个路口放下从医生厨房里抢过来的热汤。
这样的观察日常持续了很久，某一天却出现了特殊的情况。
那是一对特殊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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