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场

沈燕眼里尽是嘲讽，再也不复往年的天真烂漫。

        “杀了你那怎么行，我可不想背上一个杀害自己姐姐的罪名。还是得借刀杀人才好。”

        “姐姐，你知道当初姜迟为什么娶你吗？”

        “咳咳！”沈红枝还没听清，腹腔内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拧了一下，让她蓦然吐出一口颜色暗沉的血。

        她吃力的捂着胸口，却怎么都不能将自己那本已骨瘦如柴，遍布伤痕的身子撑起来。

        “姐姐倒是好生可怜。”

        沈燕俯下身子，挑起沈红枝的下巴，端详着那张被污血和疤痕覆盖的脸。

        凌乱的发丝下，是那双曾经盛满光，满怀希望，让怀京城的公子儿郎们都移不开眼，迈不开步的眼眸。

        而现在，这双眼睛却像迟暮之年的老人一般空洞无神。

        “姐姐”，这熟悉的声音让沈红枝的眼里多了一丝愤怒。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质问沈燕了。

        “姜迟娶你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将你囚禁在府中，不让你和你爹见面罢了。”

        “大家都知道你聪明，所以才设计着让你失了清白，为了让我们能够将你爹从朝廷上拉下来，为我以后入主东宫铺路，省的你爹和我爹不对付，说不定他那只老畜生又在想着怎么将我和太子的婚事搅黄呢。”

        “谁知道你却想尽办法给你爹送信，但得亏你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只是说想他，想出去，不然你的现在坟头的草怕是都有一尺高了。”

        “还有，太子哥哥还不知道我顶替了你，到现在都还觉得救了他的是我……”

        话音还没落，姜迟疾步从院外走来。

        “燕儿，还是小心些为好，可别弄脏了裙摆。”

        “是了，迟哥哥，劳您费心了，燕儿会小心的”沈燕身子顿了顿，凌厉的语调突然变得轻柔了些。

        姜迟满脸心疼得看着她。

        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沈红枝：“沈红枝，当初我娶你不过是为了燕儿，现在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这场戏，你也该退场了。”

        沈红枝缓慢地抬起头，看着那个让她感激许久的‘良人’，心中早已麻木不仁。

        姜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屋外的狂风肆虐，将破败不堪的窗户吹的嘎吱作响。

        “秀禾，带人来。”姜迟笑道。

        “公子。”秀禾站在沈燕身后。

        门外来了几个壮汉。

        “用尽一切办法折磨她，慢慢折磨，让她生不如死，再咽气。”姜迟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又成为了那个让沈红枝心存感激的温润公子，“燕儿，我们走吧，让她好好‘享受享受’。”

        “嗯，迟哥哥，走吧。”

        两人相互依偎着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了破烂的门。

        沈红枝伏在地上，呼吸微不可闻，听着远处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中不禁嘲笑自己的愚钝，感到的却也只是无力。

        柳条被狂风吹得四处飘荡，时不时的抽打在宅院的青瓦上。发出的声音轻重不一，像是痛苦的□□，又像是复仇的咆哮。

        风，猛然的吹开了屋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血迹斑驳，而地上的佳人，却早就血肉模糊，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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