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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补习


一路无话,临到别墅区门口,陆时年下了车,说:“走一会儿吧。”

        令思灼下车扶着手把静静跟在陆时年身旁。

        四月初,已经有许多娇艳的花竞相芬芳,开得最多的还是月季,各样品种的花香杂糅在一起,混着落日的暖阳让现在的气氛有点浓稠。

        终是陆时年先开了口,“你最近在躲我?”

        令思灼被戳破心事,却失口反驳道:“哪有。”

        陆时年眉毛一挑,语气如常说道:“那你今天见我跑什么?”

        他听见对面小声嘟囔说道:“我没看见你。”

        听着身旁这位用温柔懵懂的语气说着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陆时年知道再这么问下去,令思灼也不会说出什么,又转了话题说道:“好吧,就当没看见。那下午花园里你应该看见我了吧。”

        这下倒是不反驳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既然看见我了,那你应该知道是我救你于危急时刻吧?”

        如果不是他适时出现在那里,主任走过来看见,他们两个有口也难辨,这点的确是事实,她无从反驳。

        陆时年停下脚步,抹了把手,用车头抵住令思灼的去处,说道:“那我现在就想要你谢我,你有意见吗?”

        虽然这样的方式在他看来也比较拙劣,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就是之前费心拉近的距离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他们之间确实一直在谢来谢去。

        令思灼停下脚步,像是在思索,“我是没意见,”她间隔几秒又补充说:“不过我需要想一下。”

        什么叫没意见,但是需要想一下,这样不怎么合乎逻辑的话语,轮到陆时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到了家,陶玲还在打电话,令思灼洗了手,李嫂洗了些水果端上来,“太太在跟隔壁乔太太通电话。”

        “乔阿姨现在回来了吗?”

        李嫂摇摇头,“听说是要留在北城照顾老太太一段时间。”

        挂了电话的陶玲走进来,一脸担忧,“听你乔姨的意思,短时间应该不会回临城了,灼灼,现在还早要不你去叫时年那孩子今晚在咱们家吃饭吧。”

        令思灼应了一声,起身去隔壁。

        庭院里的佣人见到她礼貌问了好,直接把她引到了客厅,本来她想在这里等陆时年,佣人过来说:“少爷让您直接上三楼找他。”

        这还是令思灼第一次来陆时年家里,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摆设都是跟陶家截然不同的风格。

        整个三楼,都作为陆时年的起居室,看着一排排的藏书大多都是英文类书籍,令思灼不得不感慨,学霸的世界果然与他们这些凡人是有壁的隔离。

        走过长长的廊道,在最东面是陆时年的卧室,充满现代主义的风格,极简中透着低调的奢华,她环顾的一圈却没见陆时年的身影。

        “这里。”

        身后侧边的门里,陆时年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拿着一只画笔,他冲令思灼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走进去是一间临窗的隔间,被他当做练习的画室,里面有序地摆放着陆时年的画作,大多都是风景类的油画。

        “你还会画画啊?”令思灼有些好奇,她每天光准备学习都觉得时间不够,就是最近的舞蹈班都是陶玲害怕她逼自己太紧,催着她去的。

        “会一点儿。”

        令思灼对绘画虽然不太懂,但是对美的欣赏自信还是有的,看着画布上色彩的搭配以及比例的协调,情绪的展现当然最主要的是给人以美的感受,这些最直接的感官冲击,都无疑说明绘画者没有长年累月的训练,对艺术的理解,还有自身的天赋。

        否则是画不出这样的作品的。

        令思灼一幅幅欣赏过来,神情投入,差点忘了自己来要说的正事。

        “我小姨让我来跟你说,晚上让你过去吃饭。”

        陆时年回答的倒是爽快,令思灼临走时,他扭头对她说,“这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我送你。”

        少女眼神一亮,“真的吗?”

        陆时年眉眼微微皱起,他说的话还有假吗?

        令思灼站在一旁认真挑选起来,最后选了一副满布树木的林间图。

        耀眼的阳光穿过树林倾洒下来,地上是树木倾斜的影子,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打着伞在林间长凳上小憩。

        几乎是一眼,令思灼就被这幅画吸引住了,她所在的川江就有许多这样的树,到了周末,陶媛便领着她去公园,走得远了,令思灼在一旁和一起散步的伙伴玩,她就喜欢这么把伞一撑,坐在长凳上看着自己休息。

        陆时年随手又从一众画里抽取了两幅,“走吧。”

        两人到了陶家,陶玲收到画高兴地说,“你这孩子,来吃顿饭带什么礼物啊,以后可不能这么见外。”

        “陶姨,就是我平时练习的画画,没什么的。”

        “你还会画画啊?可真了不起哟,听灼灼说,这次考试你还得了全级第一,回来一直夸你不仅长得帅,学习还这么好。”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陶玲自住发挥,加上去的。但是无意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陆时年,也很让他受用,他看向旁边略显尴尬的令思灼,笑得多了积分恶趣味。

        再这么说下去,令思灼都要无地自容了,正好看见江茂,她连忙打岔,“小姨,江茂也回来了,咱们吃饭吧?”

        江茂今天看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恋爱中的人烦恼就是多,不像她,目标始终明确就是要搞好学习,坚定不移学好习,矢志不渝好学习,既提高了学习成绩,又没有其他烦恼,可真的是一举两得。

        简直明智如我的骄傲。

        饭桌上,陶玲简短地嘱咐了陆时年这段时间要是觉得闷便时常过来吃饭,家里也热闹热闹,接着她便转移话题,询问了一些陆时年以前的生活。

        当初江城说隔壁要住人时,都还以为是乔杉亚,没想到他没呆几天便走了,后来江城忙生意也出了国,现在主要是陆时年居住,其他的一些情况他们倒还真不了解。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陆时年是从m国回来的,其实他早早就已经完成了高中的学业,还取得了相应的学位,只是回国之后,他选择按部就班先体验一下高中生活。

        虽然陆时年说话平平,语气也没有多少起伏,但是所说的内容过于凡尔赛,令思灼和江茂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对方把牛逼二字打在了脸上。

        令思灼还好,陶玲因顾忌着始终没给她过多的压力,但是江茂就不同了,之前他们提议让江茂出国,他还松动了一阵,现在却是绝口不提出国的事情。

        或许是爱情的力量,使他选择背水一战,可是成绩是最为直观的检验指标,这次月考虽然不能说明最终的结果,但也是一个阶段性的展示。

        江茂分班之后,相比以往,成绩始终徘徊在中游水平,这让陶玲有点心急,最近又在张罗着给他们联络家教补课的事情。

        相比令思灼的随遇而安,这次江茂多少有点抵触,这也让陶玲头痛不已。

        学习最主要靠得就是主动性自觉性,一旦被逼迫,那后果可想而知。

        陶玲还在络绎不绝地说着,陆时年已经从中提炼出来有效的关键字,当即附和道:“陶姨,其实在国外待久了,一回国,我这语文水平降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这次才考了50多。”

        自揭短处,戳破别人神话自己的泡沫。

        江茂嘟囔一句,“我还考了100多。”

        “所以最近我也比较头疼,我妈还说要给我找语文家教,可我想着分数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成果,最主要还是得培养自己的学习积极性。”

        感同身受,找寻对方的同理心。

        “江茂在文科,语文应该比我强多了,刚好我语文是弱项,其他的倒还马马虎虎。您看要不这样,以后我们三个放学就多在一块学习学习,毕竟都是一个年级的,学习的知识更能融会贯通,下次考试要真没多大成效,您再找家教也行,现在才高一,落不了多少知识点的。”

        一番话不仅安抚了陶玲,直说道江茂心坎里了,自从上次请了家教之后,他的成绩虽然提高了,但是后面又降了下来,这让他有种离了家教自己的成绩就不会提升的挫败感。

        所以他一直想靠自己,来证明他可以。

        “灼灼,江茂,以后学习上的事情,多跟时年交流交流啊,多学学年级第一是怎么学习的,”陶玲夹了一块鱼放在时年的碗里,“时年多吃点,你呀,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束。”

        一顿饭和和气气,直到陆时年离开,陶玲嘴上的笑就没停下过。

        令思灼回到房间,临到十点听到江茂的敲门声。她打开门径直坐到床上,江茂则坐在椅子上。

        “说吧,你又怎么了,还是你和徐佩又闹矛盾了?”令思灼翻着手中的书,漫不经心地问着。

        自从分了班,除了ktv那次,她们还真的没有见过面,并不了解她和江茂之间发生的事情。

        江茂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正准备叹第三口气时,令思灼拿起床上的布偶直接砸向他。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阳台的门窗,又用桌上的报纸夸张地用力挥舞着空气,“我可是阳光积极开学习的好学生,你这唉声叹气地少在我屋里传播负能量啊。”

        被这么无情地对待,江茂白眼翻上了天,气急败坏地夺过报纸扔在桌上,“哎呀,我都快难受死了,你还在这里冷嘲热讽。”

        “有啥伤心的事你倒是说啊,一声不吭我哪里猜的到。”

        江茂似是在组织语言,怎么诉说这个事件过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徐佩说,她可能要转学了?”

        令思灼也有些意外,“转去哪里?”

        江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只说她家里欠了高利贷,她爸爸为了躲债准备搬家到别的城市。”

        也是通过江茂的讲述,令思灼才对徐佩的家庭环境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徐佩的父母早年间就已经离异,妈妈没有要孩子的抚养权另嫁了。她还有一个哥哥,只是初中上完就辍学在外打工,徐佩成绩一直不错,本来凭借一中优质的教学质量,上个大学也不是难事。

        只是她有个赌博的父亲,夫妻离婚后,更加肆无忌惮,不仅堵光了家底,还欠下许多赌债。

        听完整个过程,令思灼神情也有些严肃,但也认真分析,“我估计在还没搬家之前,就会被人发现了。”

        江茂反问:“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远嫖近赌。喜欢赌博的大多都要知根知底,特别是他们家这种欠下外债的,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察觉,只怕到时候不仅没逃的了,还会连带徐佩也说不定。”

        “那怎么办?”江茂急得从椅子上站起,烦躁地来回踱步。

        “这话,你还没跟林澄说吗?”

        江茂声音小的像是在咕哝,“自从他和那个吴悠好了之后,我们两个也没怎么见面,还没跟他说。”

        令思灼了然,只好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这些已经超出了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况且,你跟我说,其实也没用的。”

        江茂沮丧道:“我知道没用,就是想找个人说出来。”

        “那徐佩怎么打算的?是要跟着他爸一起还是?”

        “她也不知道,她也是今天才跟我说起。”

        两个人犯了难,他们现在还是个学生,能做什么呢,令思灼也忍不住叹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提议说:“要不,我也只是提议,咱们去对面找找?”

        令思灼用手指指窗外,隔壁陆时年家,江茂心领神会,两人摸黑悄悄出了江家,直奔隔壁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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