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荡商人葛朗台

“哈喽亲爱的朋友你们晚上好呀！今天可真是个快乐的日子！”

        一个浑身由淡蓝色烟雾构成的人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说道：“朋友，您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李小白看着这个人，身体微微绷紧。

        似乎是察觉到李小白的脸色僵硬，那个人摆摆手笑道：“哎呀朋友你不要紧张嘛，我可不是什么坏人——至少相对于丛林里的其它家伙而言我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噢噢噢，差点忘了，我竟然没有报上我的名字，真是失礼。亲爱的朋友，我叫葛朗台。”

        “您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李小白微微摇头。

        “哎呀，亲爱的朋友，你可能失去了最宝贵的一部分记忆哟，真是令人痛心。”葛朗台摇头叹息。

        “失去……记忆，那我怎么才能找回来？”李小白问道，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已经昏迷失去意识的托马斯。

        “这很简单，我亲爱的朋友，只要你给我一点点爱，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很划算吧，我对朋友一向很慷慨！”

        “给你爱？”李小白想到了孙郝仁的抚摸，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感觉不舒服。

        “是呀，只要把你手里那一点点，诱人的、美丽的、令人难以抗拒的爱交给我，我就告诉你如何找回宝贵的记忆吧。想想看呀，朋友，没了记忆，你在这无尽的死亡之中如何坚持下去？”

        手里的爱……

        李小白张开手，手里的是刚刚雾气野兽化去之后留下的东西。

        葛朗台说道：“它们总是那么迷人。”

        葛朗台话里说到的无尽死亡和记忆让李小白有些在意，它佐证了托马斯说过的话。在这个空间里死亡不是一切的总结，但死亡重生之后会丢失一些记忆。

        “我同意你说的条件，但你要先告诉我。”

        “交易成立。”葛朗台勾勾手指，李小白手心里几个黑色的雾气化开融入葛朗台体内消失不见，他笑道：“商人可不做赔本的买卖。我不想承担哪怕失去一点点爱的风险，再小的爱也是爱，同样值得珍视呀。”

        黑雾融入后，葛朗台的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葛朗台说道：“亲爱的朋友，我已经收到了您的爱了，真是令人感动！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如何寻回记忆。在这充满厮杀的丛林中，死亡是很寻常的事情，朋友，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感受颇深。”

        李小白点点头，他看向昏迷的托马斯。

        “在这里，你们的每一次死亡之后都会复活，但代价就是失去一部分记忆。就像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的记忆剥下，作为代价支付给死亡。找回记忆的方式也很简单，杀戮就好了。既然在这个世界里死亡之后可以重生，那么记忆的洋葱也可以。在这里的重生自然需要支付代价，杀戮就是让其它猎物为您的记忆付出代价。”

        葛朗台说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把这个被你制服的猎物杀死，你的记忆就会恢复。当然，我亲爱的朋友，你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你曾经死亡了太多次，恢复你的记忆所需要的杀戮也就越多。饭要一口一口吃，记忆也得一层又一层找呀。最后，亲爱的朋友，为了让您记得我的慷慨，给我更多的爱，我还要给你一个忠告。”

        “不要丢掉太多的记忆哟，朋友。否则，就像剥完的洋葱一样，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是说，成为无意识地在丛林间游荡的怪兽，任人宰杀，到那时我也只能为你祈祷有哪个倒霉蛋会成为您恢复的祭品了。”

        “等等！”

        葛朗台转身要走，李小白喊住了他。

        “怎么啦，亲爱的朋友？”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丛林是无边无际的，我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到过尽头。”

        “我说的是这片空间。”

        “既然您能产生这样的想法，那就证明您与其它迷茫的家伙有所不同，你的爱应该也会比别的家伙要多，这样的话，信息就先免费提供给您吧。”葛朗台笑着说，“杀戮啊，朋友，杀戮。这片丛林是杀戮的丛林，只要你不停地杀戮下去，获得去到最终战场的资格，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最终战场？”

        “那个消息可不免费，你得用更多的爱来换才行。”葛朗台笑眯眯地看着李小白，“还有什么问题吗，亲爱的朋友？”

        “如果我受了像他一样重的伤，怎么才能治好。”李小白指了指托马斯。

        “我的朋友，您真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丛林里这么危险，自然需要一些必要的保护。爱。只要有爱，不管多重的伤我都能治好，毕竟爱是能治愈一切伤痛的呀。不仅如此，我还提供一些必要的护甲和武器让您更高效地去获取迷路的爱，当然，我也需要一点点爱作为报酬。”

        李小白问道：“如果我手中有你所说的爱的话，怎么才能找到你？”

        “有爱的地方，自然就会有葛朗台。亲爱的朋友，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看见您拥有更多的爱。”

        葛朗台的身躯慢慢淡去，周围的环境又安静起来。

        李小白坐在托马斯的身边，心里很不平静。

        上一次自己离开这里的细节被一遍遍回忆，他是接触到托马斯死去后留下的东西才离开这里的，那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托马斯躺在地上无意识地呜咽着，像是经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伤口处逸散出的黑雾又渐渐爬满全身。

        李小白给了自己两巴掌，“坏家伙！”

        葛朗台来的时候，森林里只有他的脚步声。他走后不久，迷雾中又重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又有“沙沙”的声音在周围不时响起，越靠越近。

        李小白捡起地上掉落的树枝警戒四周，这次的声音数量更多，度更快。

        不是什么圆滑的商人慢慢从草地上走过，这脚步声充满了恶意。

        快的步伐、短促不明意义的呜鸣、毛和树木草丛摩擦的声音……一切的声音在无形之中产生共鸣，处在包围圈正中心的李小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它们是猎人，他们是猎物。

        它们包围着猎物，一边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施加压力，一边随着这些声音悄无声息地渐渐靠近。

        等到李小白突然现这些声音已经明显到不能忽视的时候，野兽的獠牙也已经张开。

        雾气被冲散，有野兽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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