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旁观
在拍摄现场撞上李可这件事，宣萱实在是没想到。
她对人脸的记忆力并不差，所以，才一个侧脸她就想起了、眼前那位簇拥之中的艳美女人是哪位。
“宣萱？”李可也发现了她，竟像是熟人一般走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邀约，我提前来现场准备一下。”宣萱也礼貌地笑了笑，“你今天的妆很好看。”
李可已经换了常服，显然是拍摄完毕了，但没打算在这里卸妆。
“顾老师是很厉害呢，我也满意。”李可轻掩着唇笑了笑，那眉眼果真是风情万种，“顾老师，你快过来，我得好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李可故作熟稔，宣萱也没有拂了她的面子。
只不过这位顾老师打量宣萱的眼神，却并不怎么好看。
“你好，久仰大名，我是顾陵。”
久仰大名却没带上宣萱的称呼，可谓是轻蔑了。
李可显然有些诧异，却没有出言当和事佬。
“你也好。”宣萱微笑着，“灵雨在换衣服，不介意的话我先去化妆间了。”
“呀，倒是忘了，我们的档期正好排在了一起。”李可故作惊诧地笑着，眼睛里都闪起了光，“先前我在一场晚会上和她打过招呼呢，正好我也没事了，倒是想看看灵雨今天的造型是什么样。”
“那，小可你不走了？”一旁不知道是谁的工作人员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同事，完全没有再征求宣萱的意见，就张罗着要李可坐下休息。
宣萱没再理会他们，直接进了化妆间。
“倒是挺清高。”李可面上仍然是温和的笑容，嗓子里却冒出来一声冷哼，“厉夫人啊。”
一旁，顾陵也坐下了。
“大约是凭着那位的人脉才来玩玩儿罢了，真本事又能有多少呢？”
顾陵对这样的化妆师很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宣萱在业界内的那一点赞誉不过是托了厉辰的福，背后还不知道是谁画出了那些惊艳四座的妆容呢。
她那个小助理，看着倒是个机灵的，说不定就是那个助理代手也不一定。
“顾老师，有把握么？”李可喝了口茶水，状若无事地和顾陵聊着天，“她定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可不能轻视啊。”
“我待会全程盯着她，只要发现她那个助理帮了手，咱们便有的说了。”顾陵微微侧头，轻声对李可说道，“再说，你今天这组封面都美成那样了，还怕陈灵雨那么一个二流小明星不成？”
李可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显然是想附和的，只是嘴上却仍然谦虚着：“她长得也不差，总要看一看那个宣萱有什么手段嘛。”
这热闹看着看着，就看到了化妆间。
幸而杂志方安排的摄影棚带了一个足够大的化妆间，宣萱才能和李可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被他们时不时眉来眼去的怪异样子影响到。
“他们是来干嘛的。”陈灵雨却有些忍不了。
偏偏Lisa却想和李可维持一些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和李可的经纪人相谈甚欢。
“人家拍完封面没走而已，别着急。”宣萱淡淡地说道。
这两人都很小声，李可那边是听不到的。
小若却就在旁边听得清楚，一时间被这姐妹俩弄得紧张不已，递过来的化妆品色号都错了两次。
“宣萱姐，难不成他们要，找茬？”小若忍不住小声问道。
陈灵雨郑重地上下动了动眼睛：“那不然呢？”
小若也不知道，究竟是这俩之中的哪位得罪了人，只能噤声装傻。
在李可这里，自然是两个人都得罪了她。
原本李可只不过是想着打过几次照面，才想着和宣萱攀上些关系——可宣萱一口回绝了她，还转而说了只给陈灵雨做造型这种话。
“姐妹，你可是厉辰的老婆，别慌，说不定她就是想缠着你抱大腿呢？”
宣萱却轻轻叹了口气，按住了陈灵雨的嘴巴：“表情别这么丰富，小心卡粉。”
陈灵雨闭了嘴，小心翼翼地把五官舒展开来了。不过陈灵雨不知道，宣萱心里却有几分猜测。
影后到底是影后，李可的能量不算小，她有动作旁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现在圈子里就传着李可想抱厉夫人大腿，却被人当做空气的八卦。
虽然这样说的人不多，但李可没了面子，哪里会忍气吞声让那两人好过？
“你们家这位，前途无量啊。”李可的经纪人演技也很好，和Lisa和和气气的，简直像是Lisa的亲姐妹，“你少不得要带出来个影后了，所谓后浪啊。”
“哎哟，你这话说的，小可都成名多少年了，我们灵雨可不敢比。”Lisa这话听着好听，实则也是绵里藏针。
李可的经纪人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拍了拍Lisa的手。
“出道早晚不算什么，总归是要看天赋看实力的。”
Lisa暗指李可年纪大，李可这位经纪人反过来就说陈灵雨差点实力。
“是啊，国外那些导演就是这样，长相反倒是次要的。”这哪里忍得了，Lisa反手就是一根长刺：“我们Lisa也算是在外面混出了头，先前和弗朗兹拍电影的时候，两个人可亲密了，天天在一起对剧本。”
这话要是让陈灵雨听见了，免不了要翻个白眼问问Lisa，是拍着桌子对骂的那种亲密吗？
李可一门心思想去国外闯一闯，至今却只拿到过两个小配角。
Lisa出了绝招，顿时占着上风一片自傲：“唉，不说这个，我还不知道今天给小可定的是什么主题呢，姐你跟我讲讲？”
“一个封面而已，有什么可说的。”李可的经纪人立刻接过台阶，算是跳过了刚才的话题，“不过顾老师今天做的妆确实好看，摄影师刚才都夸个不停呢。”
两个人互相扎着刀子，手却还亲亲热热地挽在一起，不时还笑成一团，吐槽起工作人员也是丝毫不嘴软。
好在没人听见他们聊天，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也就没有彻底分出个胜负。
陈灵雨那边，宣萱正弯着腰仔细涂抹着。
“高光？”顾陵不解地看着她。
李可也侧头观察着陈灵雨脸上的妆容，可是，她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规规矩矩的底妆，规规矩矩的眉毛，像是李可逛街都不想画在脸上的裸妆。
“给陈灵雨定的什么主题来着？”李可觉得有些可笑，“她，就这？”
顾陵同样有些困惑，他看出了一些门道，却又觉得差了点意思。
“功底确实很扎实。”
顾陵这句评价立时让李可笑喷了：“顾老师，你这嘴怎么这么毒。”
这一笑，宣萱也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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