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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比试


门馆大比正式来临,为了显示它的重要性,穹山派的很多仙尊都来了。其中就有掌门无妄仙尊,胡散仙尊,普临仙尊和渡莲仙尊等等。

        程栀看了看这些仙尊,修仙之人普遍都长得仙风道骨。但却有人例外,程栀看了眼胡散仙尊后又忍不住扭头看第二遍,还是觉得……丑得十分独特。他的模样莫约三十上下,五官各自都没什么大毛病,但凑在一起就怎么看怎么奇怪,就好像是胡乱拼凑成的一样,完全不讲究什么美学审美。都说长得丑是五官问题,这还是程栀第一次与五官无关的丑法,怎么看都觉得稀奇。

        自不提相貌惊为天人的燕惊寒,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谢扬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气不凡,为何他的父亲如此丑陋。程栀都想见见谢扬的母亲了,那得是多漂亮的一个美人,才能力挽狂澜,生出谢扬这么一个相貌在平均线之上的人来。

        比试场边渐渐聚拢了很多人,钱吉宝身为爱财之人,早早开了赌场子押注魁主,押注的人非常多,但大对数都是押燕惊寒与谢扬。程栀甚至看到被人扶着的郭豪偷偷将一颗灵石压在了谢扬的注上,姿势十分猥琐。

        不多时,掌门南宫桥开始讲比试规则,其实很简单,先是抽签两两对打,赢者晋级二轮,然后二轮接着抽签两两对打,依次类推,直到分出魁首来为止。虽然这个比法不太公平,但不得不承认,对于讲求机缘的修仙者来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是程栀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到神修比试,她前几日都是看剑修比试,与武侠小说里的剑术相差不大,直接一点的就是完全肉搏。程栀原本还担心自己修为露馅,后来发现纯属瞎担心,以原主剑术末流的修为,连程栀上辈子练的防身术都比不上。

        而修神之人的比试,就显得有档次得多。出手之间灵光环绕,这里的修神之人大都有主相,譬如南宫曼主相为蝶,对弈之时则灵光幻蝶,一举一动既美得如梦似幻又杀气凛凛。与她对战之人是一位高雅端庄的师兄,主相为牡丹,出手之际,灵光则幻化为朵朵繁盛的白牡丹,时时刻刻相伴在身。

        看他们的对战简直就是一场视觉上的享受,五彩斑斓的凤尾蝶高跃至半空,美丽而绚烂的翅膀轻轻一振,身体便以优美的弧度飞掠至牡丹花心,空中划过闪若银河的尾影。白牡丹感知到危险,原本片片大开的硕大花瓣在一瞬间向内闭合,因为剧烈的收和甚至在台上扇起阵阵大风,场中弟子云浪滚边的袍角随风而翻飞,仿佛层层叠叠的花海泛起圈圈涟漪。于此同时,牡丹发出沁人心脾的温和芳香,香气化作利剑,以势如破竹的力量向凤蝶劈杀而去,凤蝶双翅颤抖,被逼得节节后退。

        白牡丹得意之际,凤蝶忽然分散为无数小蝶,各蝶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张流光溢彩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朝着白牡丹压下。白牡丹别无他法,唯有无限地壮大自己,企图躲过蝶网的包围,只见不过数秒之间,比试台上便成为了白牡丹的世界,就连台下,也有牡丹蔓延开来。

        如果忽略其中的杀气,这其实是一副充满诗情画意的丹青画卷,程栀不自觉想起一个名为蝶恋花的词牌名。无限地壮大自己极为耗费灵力,在蝶网密不透风的围剿下,白牡丹的色泽逐渐变得黯淡,然后越来越小,最终无力地随风消散。那位师兄脸色满是疲惫,强撑着身体朝南宫曼道:“南宫师妹,多日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不少,师兄输了。”

        南宫曼亦朝他行礼,“蒙慕白师兄承让。”

        随着他们这一组的落幕,第一轮也很快结束,然后是第二轮,第三轮。台上的人打得精彩绝伦,台下的人亦看的目不暇接。他们每一方比试台都想看,只恨自己为什么只生了两只眼睛。程栀看得惊奇不已,心道终于明白为什么神殿的弟子比剑门来得尊贵,瞅瞅人家和剑门那些三脚猫功夫简直云泥之别。

        虽然大多数神殿弟子比试时都会献出主相,但也有几个不喜欢献主相,譬如燕惊寒,再譬如谢扬,就从头到尾没有献过主相。

        “好想看谢师兄和燕师兄的主相啊!”不止程栀,其它的剑门弟子亦是对两人的主相好奇不已。边上一个神殿弟子意味深长地说:“相信我,你们会后悔的。”

        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燕惊寒与谢扬竟然在几轮中一次都没有抽中对方,直到到了最后一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最终魁主,只能是其中一个。

        谢扬脚尖一点,飞到燕惊寒所在的台上,嚣张地说:“师兄,只剩下我们二人了,从小到大都是你赢,今天我要胜过你!”

        燕惊寒擦拭掉唇边的一丝血迹,嘴角微勾,眼神凉薄,道:“成败未定,师弟说这话为时尚早。”

        “啊啊啊!!!我好激动。”台下的弟子纷纷叫道;钱吉宝连摊子都不照顾了,蹿到最前方的小剑门几人身边,眼睛闪亮。

        南宫桥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对着众仙尊道:“我瞧这两孩子都不错啊!”渡莲仙尊皱眉道:“谢扬甚好,就是这燕惊寒性子实在是阴沉了些,我只觉得他会走上邪路,毕竟他父亲是魔。”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下来,普临仙尊却道:“我却觉得他极好,心性非天定,在于如何教导引领。”

        胡散仙尊闻言眼中闪过不悦,普临仙尊这是在指责他教导无方?他虽贵为药王,主掌下神殿,地位实力却都远远不如普临仙尊,只得强压怒意笑道:“仙尊所言极是,我已经在尽力教导,只是此子品性实在顽劣,恐还需些时日。”

        “你辛苦了,但惊寒性子固执,还是采用温和些方式为好。”南宫桥听完连忙劝道,别的不说,胡散仙尊身为燕惊寒的师尊,在教导上严厉是出了名的,虽把燕惊寒教得极为出色,但长此以往惊寒心中难免生出怨气,于他日后无益。胡散仙尊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言语间,燕惊寒和谢扬的比试已经开始,程栀这才发现,以燕惊寒此刻的狠厉来看,他当日对郭豪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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