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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异事


前几天温语澜说了句想要只鹦鹉,没过两天各品种的鹦鹉和图像就都被送了过来让她挑,其实那天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养,所以就只让留下了带过来的鹦鹉图像,今天正好有闲时间,温语澜也就和霁月滟星她们拿出来认真地翻着看了看。

        正巧在霁月和滟星各抽了一张图像的时候,外面的小丫鬟掀开帘子进来道:“姑娘,文音姑姑过来了。”

        温语澜的眼帘抬起又垂了下去,声音微不可察的低了一下道:“让她进来吧。”随后又看向桌子上的图像向霁月她们道,“都先出去吧,这些也都收好,闲下来了我再细看。”

        文音进来的时候温语澜正坐在窗边的榻上,不知道在看着窗外的什么,就连她已经走过去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了,她落在外面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

        “音姨。”温语澜依旧看着窗外,但已经开了口和文音说话,“我们是不是已经两月余未仔细的说过话了?”

        说实话,文音也不明白为什么温语澜今天要特意派人去苏月清的篱悠院传话说有事要找她,让她得空的时候过来一趟,所以在温语澜没有开口的那一阵时间里,她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和紧张的,终于听她开了口,但不知道为什么,文音心里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下来。

        “是啊。”温语澜没有明说让她过来是什么事,文音也就只能她问一句她答一句,“自从回来之后,我也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照顾过姑娘了,这些日子下面人没有什么地方对姑娘不周到吧?”

        “她们做事都很让人省心。”刚好吹过了一阵风,从窗外看过去能看见近处花枝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花瓣,被这风一带,避无可避地落到了底部的叶子上,等那瓣花停稳了,温语澜才又问道,“音姨还记得照顾了我几年吗?”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五年有余了,从姑娘要去郦州苏府时,夫人就安排了我来照顾姑娘。”不是难答的问题,文音在摸不清温语澜意思的同时,却有了一种接下来的话会很重要的预感。

        “是啊,五年有余了。”温语澜终于收回了落在窗外的目光,看着文音问她,“几年前,因为母亲不放心所以让您跟着一起去照顾我,这些年来,我可有对你不住的地方?”

        文音因为这话猛然一惊抬起了头,触到温语澜的目光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眼睛都因此睁大了几分,能让温语澜这么问她的事情她就只做过那么一件,也不难想,怪不得她今天要单独见她,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在下一瞬文音就听见温语澜的声音说:“看来音姨你已经想起来了,那么,信呢?这几年间,你擅自扣留了我多少封信?”

        擅自扣下了傅明辰和温语澜给彼此写的信,是她唯一做过的对不起温语澜信任的事,本来以为她不会知道的……文音直直地在温语澜面前跪了下来:“信是我扣下的,也都已经不在了,恕文音无法将它们交还给姑娘,是文音做错事辜负了姑娘的信任,不论姑娘要如何处置文音,文音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明明之前在和傅明辰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其中的问题就已经让她推断出了会是谁的原因,这么多天,温语澜以为自己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不受情绪的起伏影响了,可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胸腔内涌起的酸涩,正密密麻麻的往心脏的地方移动。

        “音姨觉得我能处置你吗?”温语澜从榻上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又微张开唇瓣呼了出去,“这件事,是母亲的意思吧。”

        这种事情,她是不愿意有一丝一毫怀疑到自己生身母亲的身上,可是,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文音虽然是做出了欺瞒她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温语澜也相信她不会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温家的人,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她这么做,是因为苏月清提前对她做过交代。

        知道文音不会承认这件事和苏月清有关系,温语澜背转过身没有再给她开口辩驳的机会,直接开口道:“你回去吧,记得将今日之事告知母亲,我该日会再去篱悠院的。”

        温语澜转过身去就是不想再听她开口说话,文音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再次回头看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已经到了现在,她再说什么对温语澜而言都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她又做不到什么都不说,文音看向温语澜,声音里虽是有对她的歉疚,但更多的还是对苏月清的维护:“姑娘还小,很多事情可能一时之间会想不明白,但是姑娘要知道,夫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现在正是太阳光芒最盛的时候,看久了外面有些刺眼,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温语澜回过身来久久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又快地眨了好几下,觉得眼中的泪意已经消弭了,才开了口道:“你们进来把门打开吧。”

        关于处事方式的不同这一点,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改变的问题,傅明辰和傅瑄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前几日的争吵也不会真的让他们父子之间互相怨怼生出嫌隙,再加上午膳的时候有肖姝玥在旁边坐着说话调节,那次的事情经过今天,就算是彻底掲过了。

        从肖姝玥那儿用完饭回来的时候启白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这会儿看见傅明辰了,赶紧过去向他转达今天从培郡传来的消息:“公子留在培郡的人刚刚传来消息说,公子让他看着的顾沄,不知什么原因,忽然离世了。”

        傅明辰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先问了:“这件事,可有告诉语澜姑娘?”听启白说了,“收到消息时,我就已经让人去告诉了语姑娘,”才又继续问,“消息可属实?”

        “应该不会出错。”进了屋以光就把那封刚送到不久的信递到了傅明辰手上,傅明辰边看着信函上的消息,以光边将他们带来的口信也同时传达了一下,“他们问公子,他们现在要如何,是继续留在培郡,还是回京都?”

        傅明辰他们之所以当初走了还留人在培郡,就是觉得顾沄好像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为了能有人在暗处继续盯着她,看会不会再探出些意想不到的消息来,可是按照信函中所写的消息来看,自顾扬夫妇被囚禁那件事大白之后,顾沄别说是有让人生疑的动作,她甚至是连房门都没怎么出去过。

        顾沄那天和温语澜谈话的时候,说过自己之所以会做出囚禁自己父母的事情,是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她不想一直只做一个在江湖中讨生活的人,而顾扬夫妇他们二人却都没有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从来没有生出过别的心思,顾沄对着温语澜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对着顾扬夫妇二人也是这么说的。

        说实话,刚开始知道自己万般宠爱着养大的女儿竟然听别人的挑拨要囚禁他们时,顾扬他们二人确实是有过心痛,也有过失望,但在听了顾沄内心深处的想法之后,他们却忽然觉得有些理解了顾沄。

        女儿家都喜欢安稳宁静的生活,喜欢精致的菜肴物什,喜欢琉璃美玉,喜欢绫罗纱裙,可像他们这样长时间行走在江湖上的人,就连最起码的安稳宁静都给不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也怨不得顾沄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启白还在旁边小声的吐槽了一下:“难怪女儿会做出那种事,看起来她的父母就不太正常,正常的父母怎么会觉得为了那么一点儿想法上的不同就囚禁自己亲爹亲娘的人,做的没有错!”

        信函中把他们走后这段时间里顾沄的事情都交代了一下,也说到了顾扬夫妇不仅根本没有要通过官府追究顾沄行为的想法,还经常去衙门找丁顾,希望这件事情他能压下去,不要传出去让别人都议论顾沄,让她以后在培郡出门后受人闲话。

        别说以丁顾那样的脾气根本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就是他想答应,这件事现在已经闹到了太多人知道的地步,不是丁顾敢随意做主压下去的事了,况且他们走后没几日傅僩将他贬谪的圣旨已经到了丁顾的手中,他应该也没有太多精力再去和别人纠缠在这个事儿上。

        信函在最后也说了顾沄是近两日过世的,当时在远处看见时他们就没有看见她身上有明显的外伤,不像是被人所杀的样子,他们还怕尸体会有问题,后来又找机会在近处看过尸体,也确定了那尸体确实是顾沄,而且顾家都已经架起了灵堂,这件事大概做不了假。

        可是顾沄为什么会死呢?按照顾培郡大夫给出的说法是她本就身体不好,又加上生那件事之后她一直郁结于心,最后郁郁而亡。

        留人在培郡本就是为了盯着顾沄,现在她人都不在了,他的人再留在那儿也没什么意义,傅明辰把信函递给以光,道:“传消息过去,再留两天,若是无事生就回来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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