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人类大概是拥有无限的适应性的——一方通行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比如说，不过短短两天，他就飞快地适应了叶月在家里干各种蠢事、给他添置可爱的东西，也适应了每次叶月在家时莱茵哈鲁特会做饭过来一起吃，甚至现在面对手上这桃子味的洗发水时，他竟然也淡定地……糊到了头上去。
内心原本汹涌澎湃的杀意已经疲倦了，像是习惯了被强行按着抚摸的老猫一般，失去了抵抗的动力。
你看，他都已经开始洗澡了——原本的一方通行是根本不怎么洗澡的。
啊，倒不是他卫生习惯很差，而是因为以往的他（虽然现在也是）一直开启着能力，默认反射，不只是攻击、射线、热量之类的东西，就连灰尘、细菌一类，也根本不会沾到身上，也不会出汗，理论上来说，他的身体是不可能弄脏的。
但是叶月却非要将他推进浴室：“可是你还会新陈代谢啊！你的头皮还会出油啊！你的皮肤还会掉皮屑啊！就算不会沾上灰尘，这些也需要洗掉啊！”
无法反驳的他，为了阻止叶月露出一副“呜哇，一方通行好脏啊”的表情，无可奈何地钻进了浴室。
真是麻烦死了……这个女人怎么管得那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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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之后，一方通行决定去一趟便利店。家里贮藏的咖啡已经喝光了——他决定再去买一些回来。
然而走在半道上，突然有人叫住了他：“稍微打扰一下——可以吗？”
一方通行回头，看到了一个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上去不像是个能打的，于是他判断道：“你是哪个研究所派来的？”
“level 6绝对能力者研究所——一方通行，你对成为level6感兴趣吗？”那个人如此说道。
level 6？一方通行挑了挑眉。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是没什么兴趣的。毕竟他已经站在了学园都市的顶点，成为了最强之人——甚至可以说人类最强，再往上走，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莱茵哈鲁特出现了。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二病，竟然能和他打得势均力敌，还连带着影响到他的日常、让他的生活从平静的每一天变成了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如果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他当然不会拒绝——如果这样的更进一步能将莱茵哈鲁特从他的生活中赶出去的话。
西装男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是‘树状图设计者’保证的实验，详情的话，请移步研究所后再为您详细介绍，您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或者联系——”
“就现在吧。”一方通行答得干脆，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然后——他就看到了，像是生产车间一般的巨大空间里，竖立着数以百计的培养皿。每一个培养皿里都浮着一位赤身裸/体的少女，每一位少女都有着相同的容颜。
“克隆人？”一方通行微微皱了皱眉，喂喂喂，这可是国际法禁止的吧……
西装男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这些就是帮助你成为level 6的实验素材——哦对了，姑且问一句——一方通行君，你是那种在意国际法的人吗？”
“……不是很在意。不过你们也知道自己违法啊？”他嘲讽地笑了，“用这些，没问题吗？”
西装男点了点头，打包票道：“放心吧，她们原本是其他项目的产物，不过，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由我们这边沿用。具体上来说，量产克隆体的……并不是我们。我们不过是帮他们消耗掉无用的废物罢了。”
“不，我说‘没问题吧’的意思是——用这些就能让我进化到level 6？”
“啊，原来您说的是这个——”西装男笑了，“对，没问题的。她们可是level 5中no.3，超电磁炮的克隆人！通过与她们进行两万次准备好的战场战斗，您就可以确定成为level 6！”
“原来如此。”一方通行没见过超电磁炮，他以前也没有和其他的level 5战斗过。要说打一打试试看什么的，他其实还蛮感兴趣的，然而迄今为止，他都只有虐菜的机会——满大街都是不自量力想要挑战他一举夺得学园都市顶点宝座的蠢货，其他的level 5倒是都安分得很，没有人敢浪到他面前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没记错的话，超电磁炮好像并不是原石*吧？也就是说——她也是和他一样，都是从低等级能力者通过课程、经历无数研究，一路爬升成为level 5的。那么——“这些克隆人……达得到超电磁炮的强度吗？”
被问到这一点，西装男显然有些虚。他脸上的笑容漏出了一丝僵硬：“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请放心，经过‘树状图设计者’的演算——”
然而不等他说完，一方通行就打断了他——“那她们具体的强度是多少呢？”
“……level 2。”说到这一点，西装男显然有那么些尴尬。他立刻就补充道：“不过，请放心吧，她们的大脑通过网络相连，是共享记忆——虽然一开始会很弱，但是战斗经验会共享给整个群体，所以很快就会变强的！”
……战斗经验再多也不过是level 2。如果打败两万个level 2就能升级成level 6？怎么可能。一方通行此时已经完全对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无语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计过数……但是迄今为止打倒过的——不，单方面来找他挑衅的level2、甚至更高的能力者，应该也和这个数字相差不远了。可是他并没有任何要突破成为level 6的迹象，就连明显的数值上升也没有。
真是浪费时间。他叹了口气，“算了，我没兴趣，你们去找别人吧。”说完，他转身就朝出口走去。
然而一方通行不知道的是，这个实验计划根本没有他以外的人选。
西装男自然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立刻就拔腿追了上来，“一方通行君！这真的不是这么简单的实验！请允许我继续给您解释——原本根据‘树状图设计者’的演算，只要准备好128种战场将超电磁炮击败128次，但是因为无法准备128个超电磁炮，所以——”
“哦？”一方通行终于停下了脚步。
西装男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一方通行的回答却并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那么说……只要和强者战斗就可以了？”
“……啊？”
“只要和强者战斗就可以的话……”一方通行歪着头，揉了揉脖子，“那……你随便哪凉快滚哪呆着去吧，别来烦我。”
一方通行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研究所。
他确实无法找到128个超电磁炮打败128次，但是找个更强的家伙打——别说128次，那个家伙，大概就算是两万次也会奉陪的吧——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二病——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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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迎接他的是叶月殷切的期待：“一方通行！薯片帮我带了吗？”
“……”他忘了。
一方通行理直气壮地给了叶月一个脑瓜崩，“自己去买！老子才不是给你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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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吹寄将叶月约了出去。
在吹寄看来，叶月已经被男人迷傻了脑子了——虽然她原本也蛮傻的——现在她每天都一放学就回家，ktv也不去，商店街也不去，在班里几乎快和小姑娘们断交了……
原本听上条当麻的说辞，那个男人似乎不会对叶月不利，但是现在吹寄觉得，情况或许并不像当麻所说的那么乐观。
控制欲——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关键词。控制欲强的男人，会先从限制女孩子的交友开始下手，一点点蚕食她的人身自由，最终将女孩子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更有甚者会发展成为偏执狂、家暴者……叶月那么傻乎乎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懂这种套路呢？
吹寄感觉十分不安，她觉得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个男朋友，她才能安心。
于是，借着约叶月出门买夏装，吹寄提议道：“叶月，你听说过双重约会吗？”
“……啊？”叶月一愣，注意力从可爱的t恤上移了开，“……什么双重约会？制理酱你有男朋友啦？”
“没有啊！”吹寄答得爽快，“可是你有了啊！”
“我没有啊！！！”叶月简直想抓狂，“我真的没有啊！制理酱你不要被班长带歪啊！！那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什么男朋友啊！！！”
“可是，上条都说那是你男朋友了……”
“……”叶月在内心默默地咬牙切齿。上条当麻这个混蛋！她解释的时候他不是都表示听进去了吗！！怎么回头还跟制理酱说一方通行是她男朋友啦！！！
“嘛，总之就是我想见见你男朋友啦，单独约出来见女朋友的闺蜜，他大概会觉得像是受审吧，那就说双重约会吧！”吹寄制理想得特别好，“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啊！”
不不不，问题很大啊！问题是一方通行根本不是叶月的男朋友、怎么都不可能和她出门约会啊！更别说什么双重约会了！！
可是叶月此时又根本说不清楚，那不是她男朋友……啊！混蛋上条！背叛组织！亏我那么信他！！叶月在心里流下了两行血泪。
有什么办法阻止这场双人约会吗……叶月抱着头，飞快地寻找着办法——啊，对了：“……可是制理酱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那怎么搞双重约会啦！”
“……让上条假扮就可以了啊！”
“……你问过上条同学的意见了吗……”
“啊对哦，还得跟他说一声。”
“……”
远在宿舍里看漫画的上条当麻，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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