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人间
她笑得妩媚动人，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翘起，带着风情万种的女人味，“我叫马悦，能交个朋友吗？”
周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没什么情绪。
马悦见他打量着自己，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她故意扭动了一下身姿，挺着大胸走上前了些，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周忻，妖娆一笑。
“有兴趣吗？”
蒋寒心里哀悼，这位骚里骚气的□□，你将死得很惨。
答岸看着这个女人风情万种的脸，紧皱眉头，周忻收回视线，看着答岸的神情：“不舒服？”
“好浓的香水味，闻着头晕。”她胡乱扯了一个理由，这个女人香水味太重了，哪怕隔着距离都觉得自己沾了一身，但令答岸最不爽的，是当着她的面公然调戏自己的男朋友，她不认为自己在吃醋，更多的是反感自己的所有物，或者私有财产被别人觊觎和垂涎。
她也有占有欲，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拿出来分享。
周忻满脸不悦，他盯着眼前的女人，撂下一个字，“滚。”
马悦一愣，似乎被这个毫不留情的字刺激到了，她压着怒火，脸上保持着微笑，挑逗他，“滚哪儿？滚床单吗？”
蒋寒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她确实很有当□□的潜质，甚至无人能超越。
室内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但大家都能看出周忻很不爽。
答岸也在强忍着情绪，她抬起头，对上那双风流蕴藉的眼，压着声音说：“这位同学，请你自重，他女朋友还在这里。”
马悦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种清一色的货色根本无法跟她比。
然而，她嫌弃的神色落在了周忻眼里，无比的刺眼。
她刚想说些什么，周忻放开了答岸，从沙发上坐起来，握着拳头的青筋暴凸，一步一步走向她。
起身的瞬间，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骇人可怕，嘴巴抿着，藏着杀气。
看着他一步一步缓慢的逼近，马悦不禁趔趄，吓得后退几步。
隔着两步的距离，周忻停了下来，他身量很高，马悦穿着高跟鞋还是要仰视着与他对视。
只不过这道视线充满了戾气和嘲讽，紧盯着她，下一秒就能让她坠落地狱。
“你…”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脸上却变得越来越僵。
答岸也被吓到了，也许很久都没看到过这样冷酷骇人的周忻，她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周忻蔑视着她那张颤抖的脸，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冰冷的温度，她听见他说：“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廉价吗？全球通货膨胀了也只能低价出售，低贱得不行，长这么大也只学会了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耍心机，犯贱，摆着一张等着□□的脸，见到男人就求欢□□，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往下看了眼那饱满的胸脯，故意轻挑了下硬眉，冷笑：“这样的破鞋，也配被我上？”
蒋寒和温季凡瞪大了嘴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周忻对女孩子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一针见血的拆穿她恶心龌龊的本性，没有任何的余地。
马悦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诋毁，她又羞又气，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
周忻轻轻侧头，脸廓的骨线清晰流畅，他轻松躲了过去，“赶紧滚，你多待一秒空气都嫌脏。”
马悦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又狼狈，她指着身后的答岸，看着他：“真想不到啊，原来大名鼎鼎的周忻喜欢的是这种类型，我不比她好看？不比她性感？不比她更能让你舒服？她不会的姿势我都……”
下一秒，一道狠狠的力道掐着她细嫩的脖子，把她甩到了一遍，额头撞上桌球台角，直往外冒血，可想力道之重。
她的吊带裙松垮下来，露出里面圆润肿胀的浑圆，却狼狈不堪。
马悦再也顾不上她的面子，她像抓到周忻的把柄似的，红着双眼狂笑：“怎么，我说你的小女友你心疼坏了？”
蒋寒看不下去，周忻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他不允许答岸被人侮辱，只要是关于答岸的，他就本能的释放出阴狠悍戾的本性。
同时又替答岸打抱不平，被人如此侮辱，真的令人怒不可遏。
蒋寒忙跑过去，半蹲下来，拽着马悦的下巴，力道非常重，毫不留情道：“不想死就赶紧滚，少他妈在这废话。”
马悦斜睨着他，依旧放肆笑着，她盯着周忻的脸，继续说：“你小女友嘴巴挺小的，这小嘴能给你oralsex吗？”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大家气都不敢乱抽。
地上静静躺着一滩血，马悦痛晕在了地上。
她的额头不断往外渗着血，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周忻发狂的踢了她一脚，她被踢飞在一边，后背撞上了桌子上，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蒋寒不是没见过周忻打架，他打起架来比这次更狠的都有，可是他从来不会打女孩子。
他妈妈教诲过，女孩子很柔弱，无论她做错什么，都不能欺负人家，更不能动手。
周忻再一次为答岸破了例。
沉默半晌，温季凡开口：“叫救护车吧，这妞交给我，保证让她以后兜着走。”
周忻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双手垂落下来，整个人都在颤抖，他闭着眼睛，却不敢回头看。
他答应过答岸的，不打架。
该怎么哄她。
哄不好又怎么办？
她要是一气之下把他给甩了离家出走怎么办？
他再死皮赖脸舔着屁股去追也追不回来怎么办？
他不敢往下想了。
蒋寒叫了叫他，“忻哥……”
许久，他微睁开眼睛，哑声说：“她不是很喜欢男人吗？找一下关系，把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让她娱乐至死。”
蒋寒低低回应，这手段真的太狠辣了，他失控的时候真的太骇人。
答岸红着眼睛，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连周忻都没发觉。
她踮起脚很，抬起双手，尘埃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一双手覆盖下来，遮住了眼前凌乱不堪的光影。
四周无声无息，所有人都听到了一滴眼泪落下地，发出清脆一响。
答岸覆住他的双眼，手掌心却湿了一片。
他哭了。
肩膀抖动得更厉害，所有的傲气和狠戾在顷刻间化作灰烬。
周忻轻轻拿开她的手，转身狠狠抱住她，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骼，一寸也不脱离。
他埋在脖颈处，哭着说：“对不起，我失信了。”
答岸知道他在为打架的事情内疚，她轻轻笑了笑，眼睛一片酸涩。
“没事，不是你的错。”
答岸顺了顺他的背。
“哄不好怎么办？”周忻已经语无伦次。
“什么？”
他抬起头，一双湿透了的眼睛泪汪汪看着她，委屈道：“我要是哄不好你怎么办？你会走吗？”
答岸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失笑：“我在这儿，能走到哪儿去？”
“万一呢？”他执着。
答岸改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爱你，周忻。”
她感觉到周忻僵硬的身体正在慢慢融化，他差点倒了下去，答岸立马伸手扶住他。
周忻酿酿跄跄的站好，把压在答岸身上的重量撤掉，有些烫的手指捧住她的脸，抵着她，朝她的唇吻了下去。
原来只需要一个人的一句话，足以使他毁灭，或者重生。
答岸从来没有亲口对他说过我喜欢你，更别说我爱你这样的情话，在她说出来的这一刻，周忻只想掉眼泪。
答岸，我也爱你。
比你爱我更爱你。
此生此世我都爱你，不够的话还有下一世，下下一世，每一世。
夏天的午后，窗外的蝉鸣鸟叫，气温高得热气骇浪，房间内，答岸坐在地毯上看着书，周忻枕着她的大腿，闭目养神，嘴角扬着一抹笑。
答岸看着书上的一段话，觉得有趣，便读了出来：“书上有说，要做这样的女子：面若桃花、心深似海、冷暖自知、真诚善良、触觉敏锐、情感丰富、坚忍独立、缱绻决绝。坚持读书、写字、听歌、旅行、上网、摄影，有时唱歌、跳舞、打扫、烹饪、约会、狂欢，写得真好。”
周忻依旧闭着眼，他摸索着答岸的手，放在嘴边低低回：“嗯哼，最后两个我喜欢。”
答岸笑了笑，捧着书继续往下看。
忽然，一本笔记摊落下来，周忻睁开眼，带着惺忪，答岸刚想把它捡起来，周忻比她快了一步。
他随手翻开几页，转而一笑：“给你的笔记还留着呢。”
答岸沉默半晌，开口道：“你的笔记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它，我可能考不上北京的大学，也不能和你一块了。”
“这会儿知道男朋友的重要性了吧。”
答岸失笑，顺着他，“是，你很重要。”
“你更重要。”他小声咕哝了一句，答岸还是听到了。
周忻翻到最后一页，忽然看到了什么，视线停留在上面，久久没有移开。
答岸问：“怎么了？”
下一秒，他坐了起来，盯着答岸，眼睛雪亮。
答岸不明所以，放下手里的书，笑着问，“咋了呀？”
她忽然被一股力道紧紧抱住。
答岸愣了愣。
许久，他听见周忻俯在她耳边说：“答岸，你也是我的光。”
她凝眸了一瞬，时光疯狂倒回，穿过重重蒙了尘的记忆，光怪陆离的长廊，耳边传来蝉鸣鸟叫，笔记被窗外的长风吹起一页，停留在了高二那年夏天，她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写的那行字。
尾页处写着：我曾捡到一束光，上面印着你的名字。
周忻，真的成了她生命中永远伴随的那道光。
她又顺着记忆长廊想起高二那年，周忻上台演讲的那句话。
如果你是星星，我愿意成为你的夜空。
夜空衬托着星星，星星只有在夜空下才能发光发亮，被人发现。
答岸俯身，吻了她的光。
我的心是一座孤岛，直到遇见你，便看到了人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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