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距离

小豹那天没给我信息也没给我电话，我在四点来钟的时候打电话给她，问她仔仔是我去接还是她去接，她不出所料地回答说她去接，等她说完她去接后，我跟她说，我晚上有应酬，会很晚才回去，回去后我睡仔仔那边……我记得小豹当时只是稍稍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只回复我了一个字“哦”，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了——我以为她还会说什么，她以为我还会说什么，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儿，最后我说了句“挂了”，然后就真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立刻给阿香去了电话，跟她说我晚上其他的安排取消了，晚上一起吃饭……阿香很开心地答应了，还问我要不要是在家里做还是在外面吃？

我想了下，她刚搬去那里，厨房的东西肯定还不齐备，而且现在说让她做饭，也可能会让她忙乱，所以就说就在铜锣花园外面的饭店吃点就行。她说好……

挂了电话，我又需要开始思索晚些和阿香见面时候我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措辞——我不想让我和阿香的这个火烧的太快太旺，毕竟小豹还在我家里，我怕阿香真的提出来说去我家看看这个话题的时候，我找不出回绝的理由……

小豹那边的事情真的就会按照我的预期发展吗？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有”不远千山万水寻找她“痞子”的魄力，她有持之以恒等待她“痞子”半年之久的耐心，她有为了维护巩固她和她“痞子”关系快速公布恋情的智慧，她会这样轻易放弃这个痞子吗？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只不过当天，跟阿香通完话之后，关于小豹的问题，我已经没有闲暇深思了——一是那天那天后来接连有几个顾客进入我的铺头，我需要和他们进行斡旋；二来，对比较晚上要面对阿香，小豹的事情在我心中已经处于次席的位置了；还有一个让我反感厌恶却只能赔笑应对的人过来了我铺头——老刘！

老刘过来，小陈自然也在。我们除了闲扯淡的胡诌八扯，主要话题就集中在两个事情上：老刘的那个精装修工程和阿香。

我那天明确地跟老刘表达了不参与他那个工程的态度，小陈当时没有非常明确地表态，但言语里不参与意思也是昭然若揭的——我感觉到老刘对我的在小陈面前明确表达不参与的话语有些不爽，不过在我心里，爱谁谁！我没有细算，不过粗略估计了下：自从认识老刘以来，介绍成功的生意赚的钱还不够请他吃饭的！他现在跟我和小陈说的工程，在我眼里就是个“坑”——我不知道老刘哪里来的自信，他自己挖个陷坑，还想坑边上的人笑吟吟地对他高呼万岁！

关于阿香，他的问题就更加离谱了——问阿香是哪里人？以前做过些什么？我们怎么认识的？有没有阿香的照片？什么时候可以带过来一起吃饭……老刘也是知道小豹和见过小豹的！虽然我自己当时心里本来也是想跟小豹分开，跟阿香一起，但是对于老刘只字不提小豹的做法，我是打心眼里鄙视和厌恶的！所以对于他的问题，我基本都是敷衍和打马虎眼，到最后老刘自己也感觉无趣了,佯装有事情离开了——尽管这样，那天他在我店里还是赖的有两个多小时。

老刘走后，小陈也很快回去了自己铺头，我在铺头里稍稍整理收拾了下，时间就差不多到五点半了，我把电动车推进自己的铺头，就准备去铜锣花园找阿香了。

铜锣花园距离我铺头的位置并不是很远，但我却不能骑电动车，因为铜锣花园属于临海市的繁华市区，有交通管制，不允许电动车出入！

我让出租车直接开到阿香居住的三栋三单元楼下，然后上了三楼，站在303门口才给阿香打电话，告诉她我到了，在她门口……

阿香听说我已经在门口了，电话里显得稍稍有些惊异，不过还是很快就过来给我开了门——

我冲她笑笑，意思是“我可以进来吗？”

她冲我也笑笑，意思是“进来吧！”

经过一天的收拾规整，一房一厅的出租房已经被阿香收拾的井井有条，白天她还去过超市购置了一些家用设施，总体看起来那个出租房已经有了一些“家”的味道了——我进去后“巡视”了一圈之后，真心实意地夸了她“勤快”，她略显不好意思地接受了我的称赞。

望着盈盈带笑的阿香，我意识到一个现象：自从阿香从绿柳山庄到了铜锣花园之后，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是珠穆朗玛的山顶和山脚那样望而生畏的遥远了，在绿柳山庄时的那种怯懦和自卑，在铜锣花园这里早已荡然无存了！

美丽的阿香，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从虚幻的画卷里走出的人一样，只不过现在的我被上天眷顾，让这个画里的人走出了虚幻的画卷，走近了我的身边——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现实的我走进了虚幻的画卷？我当时没想。

在房间的时间不是太久，说了些生活上的鸡零狗碎，其他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两个就一起下了楼，在铜锣花园附近的一个不大的饭店吃了些东西。

整个吃饭的过程和谈话内容没有太多值得需要记载的事情，但有两样，需要记录一下：

第一、阿香在吃饭的过程中问了我一句：阿月，你现在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我当时是用比我相信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的那种坚定还要坚定地点着头，又用我自己看到了都会觉得诚恳的表情和语气说：当然！

还好，阿香没问我“当然是有还是当然没有”——不然，我也不敢保证我下一句话还能不能像这次的回答一样让我自己都欣赏我自己。

第二、阿香太过美丽了！所以，她太过引人注目了——我注意到不管是路人，饭店服务员，饭店里的食客，都会有意识无意识地把目光尽可能地停留在阿香身上……我理解这些人，对他们的行为我也不觉得惊讶和厌恶，但我，在那一天也出现了恐惧：阿香这样绝色动人的女子一个人住在铜锣花园安全吗？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我，刀晓月配得上阿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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