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自凌霜台一役之后，北渊的势头大好，各族都摩拳擦掌想建功立业，空明却知道现在的北渊对上仙师远远不够。
空明：“仙师法力深不可测，以北渊现在的力量想要与之抗衡，还是不够的。我们聚集众人之力，想要尽快地进攻仙师府，还需一个极有威望之人前来助阵。”
奇锋：“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舅父的威望不够吗？”
空明听了奇锋的话理都不理会，汝晴也明白了，空明之前所说地仙化形是一大难关的原因：脑子这个东西即使化出人形，也不一定有。空明的意思是请一位大能来相助，奇锋却成功地把他舅父的脸面往地上踩，狐王的威望？被朱凌困在无妄窟当阶下囚的威望吗？
空明：“狐王认为，青羽鸾鸟如何？”
卿玄：“青羽鸾鸟，她逃出来了？”
长意：“对，我被囚在万花谷的时候，她破了十方阵。”
卿玄：“若是青羽鸾鸟肯来助阵，那我们北渊可真是如虎添翼，届时四方仙友，势必会打消顾虑，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投奔。不过，我与这青羽鸾鸟早年间打过交道，她的性格古怪得很，不知她是否愿意呀。”
空明：“不错，自从她离开万花谷之后就下落不明了，如今想要找到她，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从此，乐游山的山水星河，便都属于你我。】
想起和纪云禾在十方阵中见到的分灵，长意身后的玄英开了口：“或许，我知道这青羽鸾鸟在哪里。”
空明听玄英说知道青羽鸾鸟的下落，忙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我和玄英愿意替北渊走这一趟。”
议事结束，玄英和长意离开大殿后，就说了十方阵中青羽鸾鸟分灵的事情，他猜测青羽鸾鸟八成去了乐游山。空明和长意都同意这个看法，简单交代了一些手上的政务，空明就开始收拾行囊。
“先生，你这一去要多久啊？”汝晴看着空明，有些不舍。她跟着空明学习了一段日子，虽说没有师徒名分，但汝晴是真心把空明当做老师。
“怎么，舍不得我走？”
空明本是开玩笑，汝晴却认真点了点头：“是有些不舍，先生一走，我就没人说话了。”
汝晴居住的地方在凌霜台内城，周围都是狐族对天仙没什么好脸色，空明也明白汝晴的处境。
“你跟我修习阵法已有近一月，进步神速，如果有些不长眼的要欺负你，你自己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不过”想到不按理出牌的奇锋，空明也有些担心。“长意的院子里还空着一处屋子，我走之后你搬去那住吧。”
“先生，不过冷眼而已，我无碍。搬去长意那里不太合适。”汝晴的心跳变快了，不知道空明怎么就突然让她搬去长意的院子。
“让你搬去长意那里，是为了接管我手上的内务。”
“内务？北渊各族都居于狐族分划的区域，其他的一应自理，何来内务？”见空明一直说话，汝晴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空明：“还不是玄英招揽的潜河蚌族。”
汝晴：“蚌族，这北渊冰天雪地的，哪来给蚌族适合的栖息之地。就算化成人形，可还是会畏寒的，他们怎么来北渊了？”
空明：“也不知玄英给那蚌族的小少主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说什么顺境修力逆境修心，这蚌族要住进冰湖去，也不怕族人都冻成了冰蚌。”
“咳咳咳，”空明的冰蚌成功让汝晴喷了茶，他本人倒不觉得好笑。“我明日便启程去寻青羽鸾鸟，思来想去这安置潜河蚌族的事情还是交给你。”
长意的心思，空明是知道的，之前不让汝晴接触北渊的事务是因为她是仙姬。如今长意是铁了心，空明连阵法都教了也愿意她打理些事务。
“只要不横生枝节，劝说蚌族我还是做得到的，先生放心交给我吧。”
跑前跑后忙了三日，汝晴劝动了蚌族少主，也同符氏兄弟打好了招呼，让他们把住地让出来一小块，蚌族则以珍珠交换。符氏族人原型是蛇，虽然修成人身但每年也会蜕皮，过程漫长新生长的鳞片也十分脆弱，而蚌族的珍珠粉能够润鳞止痒，对蛇族来说十分重要。
双方对这次交易十分满意，眼看就要立契画押，奇锋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要求蚌族将珍珠全部上缴，视为投靠北渊的‘诚意’。
“凭什么！我们来北渊之时，狐王可没说过让我们蚌族上贡。”蚌族的少主岱璘虽然年纪小，遇上了北渊的地头蛇狐族却也不怕。
“凭什么，当然凭这北渊是我们狐族的地盘，如果你们不把珍珠交出来，就滚出北渊！”
“你，欺人太甚！”岱璘见奇锋傲慢无礼，气得就要冲上去，被汝晴一把拉住。
“哦？北渊是狐族的地盘。那敢问奇锋将军，当初打退朱凌的是谁，狐王是被谁救出来的？”
听汝晴提起长意，奇锋连装都不愿意装，满面的鄙视。
“长意不过靠着空明的破阵法出其不意，要不然他手下那几个人能干什么？我舅父已经给了长意统领一职，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你们还想挟恩图报不成！”
“恩惠，”汝晴看着奇锋，笑得和蔼，他这简直是自己给她递把柄。“那按照将军的说法，这北渊是狐族的。可我记得北渊可不只狐族在此久居，山魈和熊族也在北渊延绵百年，这北渊怎么就成狐族的了？其他各族的仙友也都为北渊流过血拼过命，怎么都不作数了？”
三族的人聚在符氏的住地，周围虽然没什么人，但地仙个个耳聪目明的，不一会儿就有人围观。奇锋平时就嚣张，一副狐族最大的样子，现在还将整个北渊说成是狐族地盘，其他地仙都愤愤不平。
“就是，北渊什么时候成狐族的了！”
“我们投奔是为了反抗仙师府，可不是给狐族当附庸。”
“就是就是！”
“你，妖言惑众，”奇锋说不过汝晴，便要拿她开刀震住其他人。“你和御灵师是一伙的，要分裂我们北渊，把她给我拿下！”
两名守卫抽刀向汝晴看去，汝晴五指张开单手结阵，一手抵挡攻击，一手凝鞭将两个守卫都抽了出去。
“朱凌曾经编织罪名，大肆捕杀各路仙友，如今你奇锋将军也想有样学样污蔑盟友？”
见周围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奇锋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大怒道：“我杀了你这个妖女！”
奇锋飞身砍向汝晴，一刀便将汝晴的阵法击碎。阵法轻易就被击破，汝晴只能躲闪，奇峰见状很是得意。
“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厉害，原来只是嘴把式，跟那个空明一样讨厌！”
汝晴初学阵法，威力自然赶不上空明，她深知不能跟奇峰硬拼，便拉开和奇峰的距离，手上十个阵法瞬发，全部砸向奇锋，还专往他脸上打。频频被阵法打脸，一接近汝晴就后撤，奇锋的刀数次落空，自己也被这‘放风筝’的打法打得怒气冲天。
奇锋：“有本事你别跑，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汝晴：“奇锋将军，您这话可有意思，您喊打喊杀得还不许人跑，难道朱凌让您站住不跑，您也听？”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笑得更是大声，气得奇锋那黝黑的脸上都生出红晕来。愤怒中的奇锋连攻击都变得凌厉起来，好几次刀锋都是擦过汝晴的耳际。汝晴边打边退身后已经无路，奇锋见她身后就是山崖，便刀刀冲人要害而来。
汝晴之前边打边退是不想和奇峰彻底闹翻，见他刀刀致命也不再一味防守。她调动灵力，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身前，奇锋也引气足下，刀锋迅猛。两厢灵气相交引起震荡，交手过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住手！”卿瑶扒拉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表哥，这是怎么回事？”
“表妹你来得正好，此女犯上作乱，快同我合力将她拿下！”
汝晴听了奇锋的话美峰微挑，显然被这指黑为白的精神给‘感动’了。
“谁敢！”卿瑶还未有动作，长意就带着啰嗦赶到。“怎么回事？”
“长意世子，我等听说北渊诚邀各路地仙，才不远万里投奔，可这奇锋将军仗着狐族势大，竟然让我们上贡！如此专横和顺德又有何区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告辞！”岱璘带着族人投奔北渊本来就让族中长老有微词，如今见奇锋做派，心下失望。
“岱璘少主，有事我们慢慢说清楚，如果真的是某些人仗着身份作威作福，长意自然会禀告狐王，帮少主讨一个公道。”长意说话漫条斯理，眼睛却看着奇锋，让奇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少主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让向狐王解释清楚，若狐王怪罪下来，我愿一力承担。”汝晴知道奇锋是想找她的茬，只是连累了潜河的蚌族。
长意听了汝晴的话一言不发，只是眉头又深了几分，在一群的前头大步往正殿走。汝晴看着长意的背影，隐约觉得他是生气了，可为什么生气她也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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