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分别，杀戮
清晨，望舒客栈，天台
点滴露水自叶片滑落，却凝滞在了空中。
细细观察，淡淡的青色波纹于空气中荡漾。
“你于风元素的理解已经很深刻了，但控制力犹显不足。”
水珠在空气中扭曲变换，却没有随风元素扩散，而是演化出各种形状。
“风元素扩散其他元素的特性让它很难掌控，因此学会让它稳定下来是你的必修课，相信你已经有所体会了。”
郜继山微微点头，收回双手。
控制风元素和其他元素的反应速率，形成类似惰性外壳的效果，这是风神铠的原理。
“那么接下来，我会教你……”
话音未落，青黑光芒闪过，郜继山就发现身边人影已然不见。
“你的朋友来了，等下继续。”
郜继山摇摇头，魈不愿与人交往，不过想来和旅者经历更多后，他会有所改观吧。
说起旅行者……
“郜继山，你果然在这里！”
派蒙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似乎还在努力吞咽口中的食物。
“怎么突然说要一个人走了？”
荧走到郜继山身边，遥望晨曦下荻花洲的盛景，两人突然沉默片刻。
“此行我另有目的，此处距离璃月港亦不甚遥远，你和派蒙自行前去即可，请仙典仪在即，这是你们面见帝君的好机会。”
郜继山在心里小声补充一句：亲眼观看帝君假死的机会。
“到了璃月，怎么说话也变得文绉绉的了……”
荧随口抱怨了一句，突然抓住了郜继山的手。
“嗯？”
“此间事了，我在璃月港等你。”
“……好。”
……
遥望金发旅者和派蒙远去的身影，直至她们化作荻花洲上的两个小点，郜继山这才回过神来。
与荧相伴而行许久，突然分开，竟然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她是你的……朋友？”
少年仙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看着突然闪现而来的魈，郜继山开口：
“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吗？我了解了。”
魈停顿片刻，随即继续开口。
“你的修行即将开始，我将带你完成力量与身躯的修行，让你获得夜叉应有的能力。”
郜继山轻轻抬手，裂天枪杆握于手心。
“好，任务是什么？”
“除魔。”
两道身影同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
璃月，西北，绝云间
崇山峻岭，云雾缭绕，石峰林立。
绝云间地势险峻，传闻乃是璃月仙家隐居之所。
当然，郜继山知道，这不仅仅是传说。
从望舒客栈一路前往绝云间，动用元素力赶路，即使是借助于地脉力量补充元素力，郜继山依旧疲惫无比。
反观魈，额间一丝细汗都没有。
“实力差距还是太大……”
“到了。”
魈突然停下身形，郜继山也顺势展开风之翼滑翔降落。
隐藏于云雾之下的，是一小片开阔地，以及……
“地脉镇石？”
这东西在秘境之类的地方倒是常见，是地脉节点之上的机关，但眼前的这个似乎是以仙力铸就。
“开。”
魈低喝一声，仙力激发，郜继山立刻感受到地脉力量变得活跃了起来。
元素浓度和地脉环境的改变，结果就是……
“ya！”
不远处，成群结队的丘丘人，史莱姆，各色魔物全部冲了过来。
“祓除妖邪，乃是夜叉一族的使命，杀戮，乃是我等夜叉的本能。”
“以罪业之躯，涤尽世间污秽。”
地脉紊乱，无从抽取力量，郜继山缓缓闭上双眸，随即猛然睁开。
瞳孔燃起青金炽焰，傩面浮现，神铠加身。
杀戮的时间，到了。
……
“呼，终于到了吗……”
当繁荣的港口初现于旅者与向导的眼前时，二人皆是无比惊叹。
“这就是璃月港，全提瓦特最大的商港呢！”
来往的帆船进出港口，过往的行商叫卖攀谈。
与自由的蒙德相比，这座岩与契约的海港向荧展现出了另一种风情。
“我们走吧，去问问请仙典仪什么时候开始！”
“你不记得了吗？”
荧看着戳手手的派蒙，不禁垮起个小猫批脸。
“啊这，说不定是明天，也可能是今天……”
“最好别是昨天。”
“哈哈哈不会的啦……”
看着走进璃月港的两人，远处楼阁之上，一道身影悄然消失。
“在邻国声名大噪的旅行者……真期待啊。”
男子走向了玉京台的方向。
“该开始了。”
……
山中无日月。
地脉镇石的光芒终于黯淡下来，地面湿润，是鲜血与元素侵染了泥土。
少年侧卧于这战场之上，全身筋骨酸痛，无一处不疼。
“还不到放松警惕的时候，山野之间，随时会有危险。”
少年揭下傩面，漆黑面具化为光尘消散，露出其下苍白无比的面庞。
“整整三天三夜……”
这是他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激烈的战斗。
对抗的目标是普通的魔物，但平常人哪怕是三天不吃不睡，恐怕也要大病一场，何况连续战斗如此之久。
“业障……”
郜继山真切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杀戮越多，杀业越重。
但与此同时，夜叉仙力的威能，也愈加强大。
“留云借风真君的连理镇心散可压制业障，适量服用便可。”
眼前的世界仿佛化为黑红色，郜继山强忍着脑海中不停翻滚的恶念，服下了一口药粉。
如同一股清流，所过之处，业障尽数消融。
“这是好东西啊。”
“连理镇心散虽好，但长期服用便效果甚微。”
好家伙，还有耐药性。
郜继山闭上双眸，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鏖战三天，收获良多。
记忆中不知何时传承而来的枪法逐渐臻于化境，力量挥洒却没有半分浪费。
于元素控制的造诣更是成倍提升，比之他平日自行锻炼，效果要好上数倍。
“你的身体还承受不了更进一步的磨砺，不如先去留云借风真君那里，她会授你更多。”
若生不知何时出现，和魈点了点头。
“的确，你的身躯强度本就不比真正的夜叉，业障缠身，难以祛除，不是好事。”
顾浅离也冒了出来，这三天期间她一直在郜继山脑海中帮他稳定心神，否则如此战斗，恐有入魔之危。
“正好，留云借风真君善于机关丹鼎之术，你的武器也该进一步强化了。”
“裂天吗？”
长枪闪过一丝冷光，似在回应主人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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