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身份转变后，两人的这两天日常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就是林凡笙开始跑到陈醒的房间里睡觉了。
他俩也没准备公开，但最先发现他俩在一起的是黑子，然后紧跟着的就是徐毛一。
“脱单请吃饭啊老传统。”黑子拍了拍陈醒的肩膀。
“我靠！”徐毛一在一旁惊叹，“哥你又脱单了？”
“谁啊谁啊？我认识吗？”徐毛一问。
陈醒瞥了一眼他装的样子，无语道，“你认不认识你不知道你问我？”
徐毛一嘿嘿笑了两声，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陈醒拿抹布顺手擦了擦玻璃柜，黑子点了一杯百香果柠檬茶在沙发上坐着喝着，大腿就搁在茶几上。
“起开。”陈醒拿抹布抽了一下他的腿。
“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们这才在一起不得马上异地啊？”黑子把腿收回来，“不过也就一年，大四毕业了……”
“□□的心去。”陈醒看他一眼，“我打算考研。”
徐毛一和黑子同时抬头看他，“没听你说过啊？”
“一直有这个打算，”陈醒坐下来说，“就是没想好选什么学校。”
“靠！哥你这也太迟了吧！这还有几个月啊，来得及嘛？”徐毛一连忙拿出手机翻看日历。
“来不及也要考。”陈醒说。
黑子看着他没说话。
徐毛一倒是犹犹豫豫地说，“那你爸他……”
陈醒听后好笑道，“关他屁事？他就没操过我的心，要不是眼看着我毕业了，刚好能接手他的公司，你以为这个暑假他会回来？”
中午的时候，陈醒在菜市场买了菜回去。
进门后，林凡笙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推门而入的人，他愣愣地来了一句，“早。”
陈醒看着他的鸡窝头笑道，“不早了哥。”
他把手上的菜提到厨房，然后又出来伸手在林凡笙的头上揉了揉，“睡好了吗？”
“最近感觉越来越嗜睡了。”林凡笙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能睡是福。”陈醒说。
“扯吧你就。”林凡笙绕开他准备去房间换衣服，却被陈醒一把拽住手腕。
“哎哎哎，”林凡笙急忙喊停，“大清早的，别过火啊。”
“就蹭蹭，”陈醒抱着他不松手，“不做别的。”
林凡笙听后两手搭在他脖子上，然后往上一蹦整个人跳到陈醒的身上，两腿夹着他的腰，说话的时候嘴里的气息就喷洒陈醒的脖子周边。
“不想走了，抱我进去。”林凡笙努力往上趴在他的肩头说。
“犯规啊哥哥。”陈醒用手把他屁股往上兜了一下。
陈醒能怎样，还不是得宠着呗。
林凡笙被他这个动作弄得‘嘶’了一声，再陈醒开口前立马说道，“注意点啊。”
陈醒把林凡笙抱回房间，让他把睡衣先换了，他自己转身就去了厨房里洗菜做饭。
今天菜市场里的人很多，尤其是排队买北京烤鸭的，陈醒在那拍了接近半个小时才买到。
饭全都端上桌的时候，陈醒走到他的房间，拍了拍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林凡笙的屁股，“别玩了，吃饭。”
“好。”林凡笙嘴上答应着，身体却没有动。
陈醒从他手里抽出手机，瞄了一眼屏幕的搜索栏，然后笑道，“水一百度会开，人一百度会死。”
“就你会说。”林凡笙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哪儿难受？”陈醒问他。
林凡笙摇摇头，“不难受，随便搜搜。”
陈醒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和他往下聊，转身牵起他的手往餐桌那边走。
“靠！这就是小情侣嘛？”林凡笙抬起十指交叉的两只手感叹道，“一个屋子里都要这么黏的嘛？”
“你不是谈了两个月吗你问我这只谈了一个星期的？”陈醒把饭盛好了递给他。
“啧，”林凡笙拿筷子在眼里戳了戳，“那两个月跟玩儿似的，就亲脸，手都没牵过。”
“还亲哪了？”陈醒问他。
林凡笙本来想说就只亲过脸没别的了，但话到嘴边他又拖长音调，“还亲……当然是……”
“哥，你别搞我。”陈醒说。
林凡笙听后乐了，“没有了。”
“那你这个谈的没意思啊。”陈醒说。
“有意思还会分嘛？”林凡笙看他，嘴里往上扬起，露出八颗白净整洁的牙齿。
“那我会让你谈的有意思。”陈醒保证说。
林凡笙微眯眯眼看他，“你这嘴长得……很会说。”
“不仅会说，”陈醒顿了一下，“还会做。”
“长嘴就是为了宠你的。”陈醒又补充一句。
“靠，”林凡笙听后耳朵都感觉发热了，“难怪狗粮能喂饱人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这饭我真一口都不想吃了。”
“那你想干嘛？”陈醒挑眉看他。
“干……”林凡笙也学他挑眉，“干点能干的。”
好的，话点到为止。
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下午的时候，陈醒说要回爷爷那一趟，林凡笙点点头，说他自己等下也出去闲逛一趟。
陈醒本来说着打算陪他出去逛的，但是被林凡笙给拒绝了，他叫他先去陈爷爷那里，反正他也没目的的瞎逛，没啥大事。
陈醒走了半个小时后，林凡笙才拿上钥匙出了门。
他下楼的时候还感觉到屁股上有点阵痛的感觉，早上起来去卫生间准备刷牙的时候他突然眼睛发黑，跟着就摔了一跤，这种事已经发生好几次了，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有预感了，只是没去验证。
打车到了医院，在里面做了各种检验后他就在医院里闲逛着等结果。
没想到途中还会遇上徐毛一。
徐毛一手里正提着开水瓶从楼上下来，一眼也就看见了他，他立马小跑着过来，有点惊奇，“林哥？”
林凡笙冲他笑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你生病了？”徐毛一问他。
“没有，”林凡笙说，“来这看个朋友，你怎么也在医院里？”
“阿婆最近吃不下饭，我就带她到医院里检查了一下，肠道不好要住院。”徐毛一叹了口气。
“你要去打开水？”林凡笙问他，“我陪你去吧，然后等下和你上楼看一下你阿婆。”
住院楼层静悄悄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凉意也铺满整栋楼。
林凡笙进去的时候，徐毛一阿婆已经睡了，本来就上了年纪的人，一生病显得更加脆弱了，在她家旅社住的时候，阿婆整个人身体非常硬朗，现在却躺在床上，身体消瘦的不行。
“林哥，你先坐一下吧。”徐毛一把床边的椅子搬给他。
林凡笙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发呆。
脑子里想了很多，又很乱。
他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走的时候身体瘦弱的已经没眼看了，真的是只剩下一个皮包骨。
他那个时候被孟瑶打电话喊回去的时候也是刚好从医院里出来，手上还拿着医院出的病理报告单。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什么什么细胞癌。
林凡笙不懂，上网搜了一下反正就是胃癌，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紧跟着孟瑶的电话打来说奶奶人没了。
他一下子就慌了，眼泪决堤而出。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买了高铁票赶回去。
回去就是奔丧。
路程太远了，坐高铁也要四五个小时才到，之后还要转车到乡下。
好几个小时的车程林凡笙一直在流泪，但是没哭出声，擦干眼泪没过多久他就不受控地自己流下来了。
奶奶去世，自己手上的确诊病历被他扔在房间里，他和孟瑶一起操持着奶奶的丧事，村里有好多人都来吊唁。
奶奶下葬后没几天，孟瑶就被赵盛满接走了，走的时候她还问了林凡笙要不要一起走。
林凡笙没理，又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一个星期。胃里完全吃不下东西，头也痛的要裂开。
下葬后的两周，他不仅没从奶奶去世的悲伤消息中脱离出来，而且一看见墙角揉成团的确诊病历，他一下子就又忍不住了，头一次抱头在自己的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哭。
心里想着，凭什么是我啊，凭什么要死的是我啊？
恐惧感包裹着全身，林凡笙差不多颓了两个星期才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反正奶奶已经走了，世上疼他的亲人也没有了，后来他开导自己，其实死不死活不活的到也无所谓了，就是可惜世上大好无限风光，只怕都不能一一去看了。
收拾好心情后，他还是想着到时候去医院一趟，反正能治就治。
因为这一两周身体的消耗，他的胃变得极度敏感，每天进食后就会阵痛，最后他还是收拾了行李，去了镇上的医院。
在镇上医院又做了一次检查，结果医生说只是胃溃疡。
林凡笙听后感觉有点好笑，拿了医生开的药就返回了学校。
在学校混吃等死的日子，他把药吃完了，渐渐地发现自己的胃好像长好了一样，林凡笙又去了一次医院做检查。
老天向来爱开玩笑，林凡笙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医生说不算是误诊，因为他这个还是有癌变的可能性。
听到这也就够了，林凡笙已经冷静下来了，这种事有一有二，起起伏伏，却也经不起他很大的情绪了。
生死，看开点也就那么一回事。
林凡笙的手拄着头，眼里无神地盯着一处虚空。
这回呢？
这回检验报告是得确诊为胃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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