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石头板板

未知之地。

　　林灿与那白姓老者一顿饭吃的也是杯光筹措宾主尽欢。

　　“白先生，现在可以……”

　　“呼噜……呼噜……”

　　老家伙不讲武德，说好的饭后聊呢？林灿挠挠头，也没什么办法，好歹人家热情相邀，自己也混了一顿酒足饭饱，不好太过失礼。

　　等了许久，不见老者醒来，林灿坐得无聊便忍着伤痛起身在院子里到处溜达着。

　　眼见天色渐晚，老者还是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林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走自个也不认得路。而猿猴仆役也只顾着洒扫，对林灿的搭讪一概置之不理。

　　“那是什么？”一片表面彩绘的石板斜插在墙角的花田边用作修补篱笆的缺口，被斜阳一照颜色鲜艳很是扎眼。

　　向前几步凑得近了，林灿越看石板越觉得不凡，最后他干脆将石板整个的拔了出来，用手扒拉干净上面沾粘的泥土。

　　石板不是很大，也就一尺见方呈青灰色，捧在手里却很重，也看不出是什么石质。

　　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细致的勾勒出一副单色的图画：星辰坠落，天空燃烧，大水蔓延，山体崩塌。地面上尸横遍野，只有少数残存的人类躲在地底开凿的洞Xue里。

　　整幅图画好似在讲述一片末世降临的景象，虽然只有一种色彩，却能让人看的心跳加速如亲身经历一般。

　　翻过石板的背面，上面密密麻麻镶满了蝇头小字。字体太小有些看不清楚，林灿便调整下石板对着太阳的角度然后凝目看去：阴阳无间自在混沌，神外道始破灵台，天门开，出五行，乘雷锻星，化天地之气…………。此为天门诀上篇，登天路。

　　翻来覆去将石板两面看了几遍，难道说这上面记录的是一部功法？看名字很像是高级货。

　　不会是一部天级功法吧？据说天级功法必入金丹，所以但凡天级功法出世，无不是伴随着血雨腥风，甚至诸国动荡。

　　一篇价值连城的功法，能这么随便出现在花田边拔出来的石板上么？就能随便逛逛院子就发现了？林灿自认没这么好的运气。

　　再说那老先生看起来也绝非痴傻之人，怎能放任这重宝来充作田边的篱笆？所以，这篇功法一定有问题。

　　“看着倒是不凡，要真的是天级功法多好啊，落魄小子误入绝地修成盖世功法，然后行走天下快意恩仇，多好的故事，哈哈。不过这天门决好像在哪里听过呢，在哪儿听过呢？”

　　林灿摸着石板自然自语。

　　“这确实是天级功法，但要是修不成却连地级都不如。可惜了，这只是上篇，注定修不成的。”不知什么时候，白姓老者站在林灿身后好像是在回答他之前的自言自语。

　　“啊？”吓了一跳的林灿一个趔趄差点没拿稳。

　　“世人皆传，天门山上天外天，登天路，叩天门，开天地，入得天门拜长生。”白文修接着解释。

　　“白先生，难道这句歌谣指的便是天门诀？那先生可知这下篇在何处？”

　　“哈哈”白文修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这天门诀可不止上下两篇，是上中下三篇。至于中篇下篇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传说当年古越大帝倒是得过两块石板，也不知道跟这块是不是一套。不过有线索也没用，这地方出不去的。你拿的这个上篇送你了，你也可以试着练练，不过上篇只是基础，练成了也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

　　“如此多谢先生了，不过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先生可有办法？”林灿抱着石板说道。他不相信白文修那个出不去的说法，认为是老人的故意推脱，能进就能出。哪怕黑石城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也不是只能进不能出。

　　“回去？谁不想回去？此地看似如世外桃源一般，却是这世上真真正正的牢笼。老夫刚到此地的时候也如你一般，实验过无数的方法，可现在已经绝了离开的念头了。对了，那块石板就是当年探索湖底的时候发现的。”

　　真的不能离开？看白文修说的诚恳不像是假话。

　　这让林灿心有一些慌乱，一时不知如何应话。但他也不愿意轻易放弃，毕竟自己正当少年，老人家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小少年做不到。

　　“白先生，我相信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绝境。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只要不放弃，总能寻到那遁去的一。”

　　“也许吧，这里有一副这些年绘制的地图，方圆百里之内都有详细描述。今晚乃至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不管能不能回去，你总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这里房间很多，随便挑一间住就是。老夫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白文修也不恼，说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兽皮地图递给林灿。

　　临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忘了说了，这个地方以前就我一个人族，现在加你两个了，修为再高又有何用？哼哼，不过是囚徒的日子久一些罢了。

　　“…………”

　　林灿忽然感到有脑袋点晕，摸了摸干瘪下来的肚皮，这是饿了。

　　今天一大早就被猴子抬过来喝茶，虽说在中午吃了顿饱饭，可是年轻人原本就饿得快，再说眼见这太阳都落山了，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点事？晚饭呢？

　　林灿一手捧着石板，一手捧着地图心里极为郁闷。

　　算了，不要计较，好歹人家给了一个安稳的住处，也不能要求太多。

　　可是厨房在哪呢？这逛了一下午压根没看到过厨房，林灿摸摸干瘪的肚子使劲勒了勒腰带，一顿不吃饿不死。眼见天也要黑下来了，还是先找个房间安顿下来吧。

　　林灿最终选择的房间门前一侧是片竹林一侧是荷塘，夕阳下竹影婆娑打在木质的窗棱上，伴随着几声脆生生的蛙鸣，别有一番趣味。

　　看着窗外的精致，林灿不由得一愣。

　　“奇怪，我以前不是这么雅致的人儿啊！而且我记得以前嫌蛙叫太吵，生生的将家里的荷塘都填平了。为何我现在的性子会变得如此奇怪？人生大变不至于，打小就见惯了生死，流个放算什么。难道是因为换了环境？看来得抓紧找到办法离开这里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产生什么别的影响。”

　　想不到原因便索性不想了，反正性子变得雅致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总是要离开的，还是先琢磨琢磨当下最要紧的事吧。功法不急着修炼，林灿将石板随手丢在一边，然后忍着饥饿将地图铺在桌子上细细观摩。

　　从地图上看，整个谷地的形状呈蛋圆形，里面覆满了森林，只在谷地中央有一片平原，便是现在所处的位置。

　　平原一分为二，北面是湖水，南面是一片平地，再往外四周的边缘是一圈高耸的大山，无数细小的溪流从四周的山脚汇聚向谷地中央的湖泊。

　　地图绘制的很细致，林灿甚至在上面找到了几天前刚来此地是的那条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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