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月之初次见面
“小姐，你知道吗，我听厨房的小翠说，老爷和姑爷在前厅吵起来了。吵得可凶了。”刚从厨房回来的小雪，手中端着两盘糕点，进了房间，看着绣案前，一直刺绣的，一言不语的小姐，忙将听到的消息说与她听。
“嗯。”简单一字，再无下文。
小雪悻悻，不知道，什么样的事能让小姐觉得有趣。抱着一堆小姐换洗的衣服，出了桃园居。
……
“少爷，对不起，都是小六连累你了。”
“好了，你都忏悔一路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昨晚，一夜未眠，累死了。”司马俊抚了抚额头。
“少爷，你为何不向老爷解释呢，你昨晚是有急事才一夜未归的。”
“你以为他会相信？在他眼里，我这个儿子一无是处，做什么都是错的。”
“啊，是谁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埋头走路的小雪，没发现迎面而来的司马俊，衣服撒了一地。
司马俊看着眼前，低着头，一身丫鬟装扮，并不是府里的丫鬟。怎会从他住的桃园居出来。
小雪，抬头看清来人，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常人的眉，常人的鼻梁，常人的眼睛，为什么搭配在这个人的脸上，就是让人眼前一亮，仿若看见满天的星空在她的眼前闪闪亮亮的，不知用何言语形容，只怪自己识字不多。再看他华丽的服侍，还有与相爷相似的眉眼，小雪知此人便是姑爷了。
“你是哪房的丫鬟，我怎不曾见过你。”司马俊仔细观察着，脑海中反复对比着，还是寻不出头绪。
好看归好看，但介于就是这个人，昨夜把小姐一个人丢下，心中不免愤怒，然，虽气，但碍于身份，不敢放肆，她淡淡回答道，“回姑爷，奴婢小雪，是少夫人带来的陪嫁丫鬟。”
“若，姑爷没事，奴婢先下去了。”说完，不待司马俊同意便离开了。
也不理会一旁震惊的司马俊，那个丫鬟喊自己姑爷，那就是昨日自己迎娶的女子的丫鬟；观小丫鬟对他的态度，看得出，她的丫鬟对他诸多不满，定是在气他昨晚丢下了她家小姐。
他扼腕一笑，想这么多做什么。
虽做好准备，他已成亲，他的房间不再是一个人，可是，跨过门槛时，司马俊还是有些犹豫。
身旁的小六，凑近他的身旁，坏笑道，“少爷，若不想进去，就不要进去了，桃园居那么多房间我们去其他房间休息吧。反正老爷又没逼您一定要与她同房。”
“谁说我不愿进去了。”司马俊略微责怪小六多嘴。
“少爷，我还不明白你，你气老爷，肯定不想见到老爷逼你娶的女子。看你迟迟不肯踏出脚步，就知道了。”小六看着少爷，一幅我很了解你的样子。
“不知道，别乱说。”说完，便迅速的走进了房间。
他，司马俊，生气，并不会殃及池鱼。刚，他迟疑，只是在适应进入房间，会有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并且可能是度过一辈子的人。她会是什么样子，真如传闻中的美貌。
房中，一如昨日，红杖，红烛，鸳鸯被，龙凤呈祥花烛，还在。
只是多了一道风景，昨日红装，今日紫锦，与这间房格格不入的颜色，却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女子侧对着他，端坐在绣案上，一针一线，全身心的投入并未发现房中已多了两个人，低眸望去，纯白的绣布上美丽的景物的轮廓已显现。
听到房间渐渐清晰的脚步声，紫韵将视线从绣布上离开，转而，看向房间里两名陌生的男子，为首的那男子，鼻高挺而俊秀，唇薄如刀削，仿若从山水墨画中晕染出来的绝色。隐约中，流光中泛起不易察觉的探究。一袭白衣外衫，更添羽化登仙的非凡气质。
心中了然，微微俯了俯身，“见过夫君。”
司马俊，看着眼前的女子，怡春院，各型各色美人，并非未见，然，此女子，第一眼，若世外之人，不落尘俗，真真当得起倾国倾城。她双眉修长，鹅蛋的脸上双目湛湛有神，眼中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从她第一眼忘了自己一眼，直到向他行礼，也不过寥寥一眼，眼神如一滩死水，波澜不惊。
一旁的小六，早已六魂无主，他对着司马俊惊叹道，“少夫人好美啊。”
虽是低声说道，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甚是明显。
司马俊，推了推身旁的小六，道，“看你什么样子，不知礼数。”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六慌忙弯身，“小六见过少夫人。”
紫韵点点头。
随后，小六也离开了，整个房间里只有坐在一旁玩转手中茶杯的司马俊，和坐在绣案前无声绘画的紫韵，一时，两人并无话语，房间里压抑的气氛，让司马俊如坐针毡。
司马俊问道，“你是叫紫韵。”
“回夫君，是的。”淡淡如白开水的一字，让司马俊挫败。这女子真是……
司马俊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夫君，十七岁。”继而不见下文。
司马俊几乎要拍案而起，可是转而又想，这个女子也许只是在对昨晚的事情不满，“你可是在怪我昨晚……”司马俊终究没说下去，他也知他昨晚的行为有些过分，却无法和她解释。
“回夫君，不敢。”回答的依旧是冰冷的一句话。
那声声，回夫君，以及暗暗透露的疏离和冷漠，由外及内，直冲他的心房，最终，一丝丝的愧疚也被磨灭了。“啪！”茶杯被重重的掷在了桌上。他不再看紫衣女子一眼，懒散的走向床榻前，累了一整天，加之昨晚没睡，很快，深深塌陷的床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们的第一面就以此而告终，最简单，最平常，最陌生的见面。
司马俊猜不透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墨守成规，死板的很。从寥寥对话，女子都没抬眼瞧他，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更加无趣，他们之间实在找不出共同的言语，让他找到维持这段婚事的理由。直到入睡，也没想通，以后该如何对待这个女子。
床上的男子，她知已入睡了，那此时停下的灵动的手指，又是为了什么。她无力的苦笑，抛开思绪，继续着手上的穿针引线。
每个女子梦想着嫁一个如意郎君，显而易见，司马俊单从相貌上必定是所有女子的上乘人选，紫韵也不例外，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见过的男子也不过两三个，尤其是如此俊朗的男子竟是她的夫君，心中难免泛起涟漪。
但她从不是一个轻易显露情绪的人。
几近中午，小雪终于洗完了衣服，该服侍小姐用午饭了。
“小姐，我洗完回来了，你知道，我去洗衣服时，碰到谁了吗？就是鼎鼎有名的姑爷，我看到他就气，可是他长得好……”进入房间的小雪，低着头，拉下卷起的衣袖，全然不知房间里，她口中的某人也在此。
熟睡中的司马俊，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沉醉的梦乡。徐徐睁开，看着满目的红帐，才回想起，自己在新房中睡着了。
坐起身子，带着初醒时的慵懒散漫，环顾着一切，原本刺绣的女子依旧如睡前，唯独，房间里多了那个撞到自己的小丫鬟，好像叫…小雪。又是她，还有没有规矩了，乔府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吗？进入主人的房间，都不用请示吗？
“长的怎样？”司马俊挑眉直逼面前的小丫鬟。
小雪，抬头，望见正对面突然出现的男子，慌乱的后退了一步，连忙道歉，“姑爷，对不起，奴婢不知道您在这里。”
司马俊并不理会一旁的小雪，带着探究的语气，望着窗边的女子，“你说该怎么办？”
女子，转身，看着小雪哀求的目光，以及男子深究的眼神，她淡淡道，“一切任凭夫君做主。”转而，女子手中的线，依旧忙碌于锦布之中。
小雪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只不过不小心扰了姑爷的清梦，犯得着吗？可是，连小姐都不帮她，还是有些委屈。虽知晓小姐的性子，可是再顾全，这仅是小事啊。她也不求饶，只能选择相信小姐，任凭姑爷处置了。
想看到她为丫鬟求饶，让他知道，她并不只是一尊木偶，她也是有感情的，她会紧张，她会着急……也许期许太多，失望越大。心中却已不再期待了。
但这小丫头还是要略微惩戒一下，这样不知分寸，以后还不目中无人，“你去院子中跪一个时辰。”
小雪如晴天霹雳，可是木已成舟，只得低着头，去外面接受姑爷给她的惩罚了。
突然，门外管家老李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老爷喊你们去前厅吃饭。”
听闻老爷两字，司马俊眸中熊熊火光，再次躺了下来，“不去。”
管家早已料到，便继续说道，“老爷说，如果少爷不去，那老爷和夫人会亲自过来请您。”
房内，终妥协，“马上来。”那声音如山洪暴发，哄哄雷声，洪亮清脆。
在家中，司马俊和其父就像仇人一样，却偏偏对其母亲非常孝顺。管家多次处理老爷和少爷之间的矛盾，便也找到诀窍，只需将夫人搬出来，少爷大部分会妥协的。
管家吓得，赶忙离开了桃园居，给这家父子办事，比上战场还心惊胆战。
司马俊气恼的甩了甩衣袖，离开了房间，完全不顾房中还有一个人，他的妻子不该等她一同前去吗？
小雪走到紫韵身旁，埋怨道，“小姐，姑爷怎么能这样，都不等小姐您，就走了。”
紫韵起身，望着小雪，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雪，司马府不同乔府，切不可像在家中时那样无拘无束的，许多规矩必须遵守，你去跪着吧，好好反省。”轻如薄纸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是，小姐。小雪都听你的。”两人默契的不用诸多言语。
“跪完，小姐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吗？”小雪眼中流光溢彩，脸上也一扫阴霾。
“恩。”
小雪这个丫头平生最大爱好便是吃。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或者一盘点心不能解决的。包括雨过天晴。
紫韵有时很羡慕她，羡慕她简单纯粹的世界，羡慕她的没心没肺与肆意性情。在司马府这种夹缝中求安稳生活的情形下，她真的不想扼杀了她的纯真。
虽早知道在这个家中，安稳的生活不会一帆风顺，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天时光，就有人故意找她的麻烦，司马俊本就针对她，却连累了小雪，让她替自己受过。当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答应小雪陪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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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紫韵来到前厅，桌边的早已坐了三人，好像都在等着她，饭桌上的碗筷都没用过，看到她来了，司马夫人起身，拉着她的手来到了桌边，“紫韵来啦，快坐。”
“父亲，母亲，对不起，紫韵来晚了。”
司马相温和的望着紫韵，道，“没事，都怪俊儿，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还不知道照顾你。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懂这个道理。”转而，怒视了儿子一眼，“哼。”
这句话前一句是安慰紫韵，后一句却是针对司马俊的。
司马俊仿若没听到，拿起桌上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面对这冰冷的氛围，紫韵只能微微笑道，“父亲，没事的。”
经过上午自家相公的一席话，让司马夫人决定不再插手这父子俩的事情，而且，她从心里也觉得俊儿该收敛收敛这任意妄为的性子了。所以再次见到这对父子的冷眼相对，只能装作没听到。便将视线放在了紫韵身上。
突然，司马夫人发现紫韵的身后空无一人，便问道，“紫韵，你的丫鬟去哪了？”
司马相也抬头望去。
“小雪……”紫韵正准备避重就轻的回答，身旁的男子却抢先一步。
“那个丫鬟不懂规矩，我让她跪在桃园居了。”男子漫不经心的说着，连头都没抬一下。
司马夫人同司马相望了一眼，询问儿子，“那个丫鬟犯了何错？”
“冲撞主子，打扰主子休息。”司马俊依旧不紧不慢，气势凌人的说道。
“我以为多大的事呢。从前也没见你这么计较。”司马夫人略微责怪儿子大惊小怪的，转身嘱咐小莲，“让那丫鬟起来，过来伺候她家小姐。”
“紫韵，俊儿平时不是这样的，当时肯定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司马相劝慰道，“紫韵啊，其实，我们府上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在这儿跟在自己的家一样。”
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话，紫韵的心里一丝丝暖流流过。若是上午她还质疑父亲母亲对她的真心。此刻他们眼中流露的关怀，她是看的真真切切的。父亲和母亲真的对她很照顾和体贴，事事都为她考虑，生怕她受了委屈。
本就对小雪愧疚，现在小雪不用罚跪了，紫韵如释重负。正当她准备谢谢父亲母亲时，身旁却传来了“啪”的一声。
大厅中下人丫鬟们齐刷刷低下了头，心中了惊吓不已。准备去桃园居的小莲也止住了脚步，虽然她处变不惊，但也知道小雪的事情怕是有变数。她便在一旁候着。
司马俊直视着他的父亲，冷厉道，“请问，你这个儿子在家里还有没有地位了，难道我连处置一个丫鬟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告诉你，我今日就是要让那个丫鬟跪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桌。
即使如紫韵这般波澜不惊的女子，见到此场景，也惊了一声冷汗。望着司马相和离去的司马俊的身影，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
预料中，司马相手中的筷子也被重重的掷于桌上，又是“啪”的一声。
“夫人，你看，这次他处置小雪，分明是在告诉我，他生气我这个父亲上午对他的无情。他在向我示威啊。”
“相公，不会的。别想多了。刚才刑部尚书不是送来书信让你和他下午到天香楼一聚吗？你这个样子如何和他商议，家中的事情就交给素素吧，您就安心处理朝堂上的事情吧。”
司马相轻轻握着夫人的手，望着妻子，心中甚是欣慰，“好，那家中就得你多操心操心了。”
父亲母亲的伉俪情深，让紫韵感触良多，一生得一良人，才不枉此生。
紫韵实在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情再惹风波，“父亲，母亲，小雪既然犯了错，该罚的。而且，若因为这件小事，让父亲和夫君闹的不愉快，紫韵愧疚难当。”
司马夫人欣慰的点点头，紫韵的性子虽冷，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道，“这岂不是委屈了你。”
紫韵摇摇头，“母亲，紫韵不委屈。”
刚正无私的司马相却不愿妥协，他道，“紫韵，你刚嫁进来，如何能让你受委屈，俊儿今日这般无理取闹，分明做给我看的，今日委屈的是你的丫鬟，若随了他，日后岂不是要委屈了你。我是断断不能同意的。”
紫韵心中一震，司马相这般深谋远虑，处处为她考虑，不禁让她想起，出嫁前，父亲将她的婚事告诉她，对她说道，“紫韵，你放心，司马相保证过，绝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的。”而当时沉浸在心灰意冷与黯然神伤中，她并没有听进去。如今细细想来，虽然父亲残忍的决定了她的婚事，但到底为她争取了在夫家的保障。
司马夫人望了外面一眼，时候不早了，道，“相公，你去赴约吧。别让吏部尚书久等了，家中的事都交给素素吧。”
司马相还想说些什么，司马夫人心有灵犀的，温声道，“素素知道，定不会让紫韵受委屈的。相公，放心的去赴约吧。”
妻子的理解与包容，让司马相感到很宽慰，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
“夫人，那我先走了。紫韵，有什么缺的，直接和你母亲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父亲，紫韵明白。”
随着司马相的离开，饭桌上只剩下了司马夫人和紫韵。
紫韵见母亲眉头紧锁，定是在思考小雪的这件事情，她实在不愿把事情闹大，“母亲，不必为了小雪的事情忧心，这次夫君只是给了小雪小教训，也实在是该让她有点规矩了，以前在家里是我把她宠惯了，才让她养了这莽撞的性子。”
“好，好。”司马夫人握着她的手，满是欣慰，这孩子，善解人意，实属难得，她是更加相信夫君的话了。紫韵确实是个好媳妇。
“你过会回去，让你的丫鬟，是叫小雪吧，跪一会就起来吧，也别真的跪那么久，俊儿也是在气头上，不会真计较的。这刚进门，就出这样的事情，怕是心里不高兴，回头我吩咐厨房让他们做点好吃的，送去。别饿着了。”
“母亲，这些话太严重了。小雪是个直性子，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忘记了。哪会心里不高兴啊。不过，紫韵还是谢谢母亲对小雪的关照。”
司马夫人柔声道，“傻孩子，一家人，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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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夫人回到兰居，便见到了自家儿子坐在桌子前悠闲自在的喝着茶，见她来了，便倒了一杯茶，搀扶着她坐了下来，“母亲，喝茶。”
司马夫人一边喝着，一边道，“有什么事情直说。”
司马俊知瞒不过母亲，来到母亲的身后，讨好的给母亲按着肩，谄笑道，“母亲，您为何把小月调到其他地方，再把她调回来吧，你也知道，小月伺候儿子十几年了，没有她在身边，儿子不习惯。”
司马夫人听着儿子的撒娇，不经一笑，哪还有刚刚饭桌上的冷酷气魄啊。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道，“俊儿，你应该明白母亲的用意，如今你已经成亲了，小月就不需要跟在你身边伺候了。”
“母亲，你也知道，儿子不是自愿娶她的。”这个家中，司马俊只有对母亲说着心里话。
“俊儿，母亲知道，不过，你试着和紫韵多相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回想起上午的相处，司马俊只觉不寒而栗，这样的女子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继续道，“母亲，我们不说她了，您就把小月调回来吧。”
司马夫人也不再紧逼了，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但心中突生一计，“要想小月调回来，你去问问紫韵，若紫韵同意，母亲是不会有意见的。”
司马俊一愣，看了看母亲眼神中的一阵促狭。母亲这番刻意太明显。
“为何要她同意？这个家中做主的是母亲您，您同意不就行了？”
司马俊心中恼怒，以往他说什么，母亲都会顺着他，今日却为了那个女子，有所改变。
怕是那心中对紫韵的不喜更甚了吧。
司马夫人随意的整理着头上的发钗，假装不理会，“现如今，紫韵是桃园居的女主人，要调一个人进去，当然要她同意。好了，母亲要午睡了。”说完便假意打了个哈切，向里屋走去。
司马俊在身后喊了数声母亲，也不得果。无奈只得离开了兰居。
见儿子离开后，司马夫人从里屋出来，来到房门外，看着儿子的身影，心中满是期许，希望儿子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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