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重生女配逆袭之孤女皇后 > 第54章 秋猎4

第54章 秋猎4


午后的狩猎,她已经没法去了。幸好李毓自己的身手就很好,不然现在莫十一重伤,她又不能动,就怕被人趁虚而入。从前有些风吹草动,太子就会送药送东西聊表慰问,可是现在却没有差人过来。

        李毓突然被册封,怕是太子跟他也要渐渐离心了。

        楚昭华躺在帐篷中,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马蹄声,鼓点声,还有号角悠悠长鸣。她昏昏沉沉睡了一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能能看见东西了。她无聊地躺在帐篷里,把头上的帐篷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遍,还数了三遍支架。

        正当她无聊地打算地再睡一觉的时候,忽然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径自穿过营地,竟无人盘查。她立刻警觉起来,翻身一滚,将之前御赐的长剑卷入被窝中,又闭上眼放沉呼吸装睡。

        “什么——”帐篷外面的楚王府侍卫还没来得及示警,那声音就戛然而止。很快皮靴和地面摩擦的响动已近在咫尺,有人撩开帐篷走到近前,似乎正看着她睡熟的样子。楚昭华闭目不动,隔了一会儿,那人似乎缓缓弯下了腰,凑近去看她。

        楚昭华猛地弹起身来,长剑穿过被子朝那人刺去,可那人只是不慌不忙地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在装睡。”随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剑锋。

        楚昭华忙松开剑柄,向后退开,只是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她竟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就上回的经验,玄黄丹的药效多半要延续两天一夜,现在还不到时间,她连十分之一的功夫都施展不出来。

        “你今日,倒是大出风头。”那人收回手,长剑锵然落地,他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只见那白玉般的手指竟被剑锋划出了道口子,有血珠渗出,他捻了捻手指上的血丝,一双如春水般的眸子碧意盎然,“真是挺可惜的。”

        楚昭华心思转动,就是想不明白,为何会是姬慕云,他当初出现在长安城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是之后林衍之和萧叶到来,她没空细想下去,可是现在又见到他,那岂不是代表他和西戎有勾结?

        不,还不止这些,南诏也同西戎勾结上了。

        姬慕云缓缓地踱步过去,脸上依然带着悠然的笑意,若李毓是芝兰玉树,那么他就是仙林奇葩:“真是……挺可惜的。”他依然伸出那只之前被御赐宝剑划伤的手,而另一只手却一直笼在袖中,只从袖口露出了一圈毛皮的边缘。

        夏末立秋时分戴着毛皮手套,不是他有毛病了,就是她的眼睛有毛病了。楚昭华靠在角落里,飞快地思考着她该如何做,她现在是没办法再跟姬慕云打一场,也不可能从他手下逃走。这样的局面,几乎都为她判了死刑。

        她缓缓伸手到靴子里,摸到了匕首,但是立刻被一阵掌风摔了出去,撞在帐篷上暂时动弹不了。

        姬慕云摇了摇手指,笑道:“你就尽管激怒我,然后……你就会死得更惨。不过就是这样,看手上的猎物垂死挣扎,才显得那么有意思。”

        姬慕云绝对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楚昭华勉力坐起身来,抬袖擦去了嘴角的血丝,竟还笑得出来:“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明明心眼不如你多,武功也比不过你,为何你总是盯着我不放?若是换了别人,我都会以为那人因爱成恨了。”

        姬慕云单膝跪地,同她视线齐平,脸上的笑容却愈加艳丽:“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姬慕云抬起那只一直笼在衣袖中的左手,漠然道:“一点小伤罢了。”他取下毛皮手套,只见他左手的肌肤龟裂开来,像是长满了深色的块状鳞片。

        楚昭华小时候也见过得类似怪病的人,游方郎中说那叫鱼鳞病,不过是难看一些,并无大碍。只是姬慕云本就是欺霜赛雪的肌肤,配上那一手的鱼鳞,显得格外惊悚难看罢了。可她嘴里却道:“跟原来也没什么不同的。”

        “其实,你就是这样跟我拖时间,也没用了。李毓都自身难保,哪有办法再管你?还不如早点认命的好。”姬慕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也是运气太差,若是你不被崇玄抓回去,就还是我的人,我从来不会亏待为我办事的人。你们中原人常说纵虎归山,我自然是不会安心于留下你这样一个麻烦的。”

        他伸出那只龟裂的手,缓缓抚上她的颈,语气温柔:“不要怕,只要轻轻一下,你的喉骨就会碎裂,不会太痛的。”语气越是温柔,下手就越是无情,他一下子收紧了手指,指尖陷入柔软的颈部,那是人最脆弱的所在之一,这样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控制在他的指间,他眯起那双春水般的眸子,享受着绝对掌控的感觉。

        楚昭华只觉得脆弱的喉间软骨似乎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她的右手已经摸到了匕首,她仍在等待,等待一个对方松懈下来的时机——她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她必死无疑。终于,她等到了,她强忍着窒息的痛苦,用力将手中的匕首朝扼住她的颈项的手腕扎下。

        姬慕云想不到就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垂死挣扎,右手掌风拍去,阻住了匕首的去势。他感觉到手腕上一凉,虽然滑了一道口子,却终究只是皮外伤,而楚昭华却被他的掌风击在胸口,喷出一口淤血。

        那淤血落在他的脸上和双手,肮脏得令人生厌。姬慕云站起身来,抬袖抹去脸上的血迹,正要一脚踢向她的身体,忽然看见自己病变的左手,生生止住了这一脚:“来人,把她一并带走。”

        所有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都摆在面前,一块碎成两截的玉牌,一个装药的瓷瓶,还有几块碎银。原来以为她跟着楚王李毓,会捞到不少好处,结果还不是潦倒到不行。

        姬慕云拿起那个药瓶,在手里颠了颠,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回教主,药瓶里有一枚玄黄丹。”

        姬慕云哦了一声,又问:“她忽而功力大涨,忽而虚弱不堪,就是因为服了玄黄丹?”

        “依照属下祖传的药经手抄本来看,服食玄黄丹后的脉象和她现在的情形完全一致。”

        他摇了摇瓶子,拔开瓶塞,将里面的丹药倒在手心,他的手心就如白玉一般无暇秀美,他托着那颗药丸只看了一眼,忽然扔在地上,拿脚碾成粉末了:“呵,就会用些邪门歪道的玩意,难怪成不了气候。”他又指指楚昭华:“把她给我看好了,留着一口气,别弄死就成。”

        姬慕云走了,只留下恒罗教的执法长老。执法长老家传渊博,本人又嗜好医毒成瘾,他有些激动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楚昭华,如果没有弄错,他怕是得到了一个难得的药人。他伸出被药汁染得枯黄的手指,一点点地摸过她每一寸经脉,越摸越是激动,药人难寻,而经脉宽阔的药人更是难寻。

        楚昭华苏醒过来,就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她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面色枯黄的老人站在她面前,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经脉,她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发觉自己没死就已经很诧异了,可现在的情景更让她震惊。

        执法长老检查完她的经脉,又开始为她把脉,一边还喃喃自语,状若疯癫。玄黄丹的副作用没退,她又挨了姬慕云那一掌,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也只能躺着被一个疯子翻来覆去地检查。

        终于,执法长老的目光落在她睁开的眼睛上,随口问道:“你醒了?”

        “……”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她毕竟被姬慕云招揽到手下过,认得恒罗教一些要紧人物,可眼前的人倒从来没见过。她转了转眼珠,虚弱地开口:“你是谁……”她本来还想装得再虚弱一些,可以用来麻痹眼前的人,结果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

        “……”楚昭华翻了个白眼。

        “你只要剩着一口气,可以用就够了。”

        剩着一口气可以用就够了……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怎么用?用到哪里?

        “真是天生就适合当药人的好胚子,根骨也很好,不当药人真是太对不住你的天赋奇才了……”执法长老又顺手把她的根骨摸了一遍,越看她越觉得顺眼,这样的好苗子,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碰见第二个了,原本打算只用个一两年就换别的,现在想来,怎么也得用上五年八年才够本。

        楚昭华躺了一会儿,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她现在很饿,天大地大吃饱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筹划之后的行动。

        执法长老看了看她,问道:“你饿了?”

        楚昭华点点头。

        他很快就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带了小半个馒头给她:“吃吧,不用吃太饱,饿不死就行,等你成了药人也就不会时常觉得饿了。”

        这小半个馒头真正吃起来也就是两口的功夫。她只能强迫自己在那灼灼目光中闭上眼,养精蓄锐,反正她现在受了伤还动弹不得,逃跑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躺着积蓄力气。

        待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屋子里没有人,而屋外的人影正透过雕花木门,映在地上。她动了动手脚,已经不再酸软无力,想来是玄黄丹的药效过去了。可她想了想,还是继续躺回床上去了。

        还不过半柱香时间,姬慕云和执法长老就回来了。

        姬慕云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负着手踏进房内,他有一双碧如春水般的眼睛,肌肤如雪,容貌极端艳丽,若非他身材高大、猿背蜂腰,光看脸,却有些雌雄莫辨。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没有装睡而是睁开眼睛看了过来,冷笑道:“你醒了。”

        恒罗教的人都有喜欢说废话的习惯。

        当年她带着一群同门师弟师妹们游历,被围困在茶山镇附近,领头的某个恒罗教堂主罗里吧嗦地劝他们束手就擒,楚昭华趁着那人说得正激昂之处突然飞剑过去,一招致命。那位堂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高手,结果一招死在一个后辈子弟手上,就连死了都要怒拍棺材板。

        然而执法长老是这样,姬慕云也是这样,她明明睁着眼睛,对方却还要多此一举问一句“你醒了”。

        “我又饿了。”她回答。

        姬慕云低下头端详了她好一阵,才慢悠悠道:“你说,你除了一张脸比萧叶姑娘美些,别的处处平淡无趣,举止又粗俗不堪,还有哪里比得上她的?李毓竟然还拿你当回事了。”

        这又是唱得哪出?她跟萧叶本来就不是一回事。就是在李毓心里,她跟萧叶也是不同的。

        楚昭华转动了一下眼珠,干脆闭上眼继续装尸体。

        “为什么不回答我?这有这么难回答吗?”

        她觉得姬慕云真是不可理喻,就好比一个人爱吃猪肉,他非要所有人就只吃猪肉,她喜欢吃鸡肉不可以吗。

        她叹了口气道:“教主,因为你厌烦我,所以我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要是可以,在你面前我希望连呼吸都省了。”

        姬慕云随意地在床边坐下,语气漫不经心:“你怎么不问问李毓怎么不救你出来呢?”

        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但想必是在恒罗教的地盘上,现在西戎和南诏与恒罗教勾结在一起,李毓分身无术,自然分不出手来救她,更何况就算他想救,也未必做得到。

        “我本想让李毓拿兵符来换人,可惜他不肯。我还道你跟了他,总有些不一样的,结果也还是被他放弃了,看来只好委屈你在这里继续当药人了。”

        楚昭华忍无可忍,重新睁开眼看着他。她从姬慕云眼睛里读到一种冷酷的快意,他以为她是李毓的情人,现在李毓放弃了她,她就该伤心欲绝,而他就以她的绝望和伤心为乐,这得是多么扭曲的人才有的心态?

        可是她的沉默被姬慕云误以为是假装平淡麻木,她第一次被师门抛下,第二次又被情人抛下,他从袖中拿出那块刻着李毓生辰八字的玉牌——之前他这一掌大部分都被这块玉牌挡住了,现在玉牌裂成了两半——扔在被褥的一角:“不过是一块不值钱的东西而已,就你还一直戴着。”

        楚昭华看着那块玉牌落在被子上,方才伸出手去拿,她装得伤后虚弱的样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把玉牌抓在手里,靠近胸口,紧闭双眼,一声不吭。

        姬慕云终于对她的表现满意了,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示意执法长老该办事了。执法长老上前一步,抬起她的手腕,袖中小刀刀光一闪,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楚昭华全身都崩得紧紧的,她用尽所有的意志力让自己只是看似无力地躺在床上,甚至连手腕都不曾颤抖,就像根本挣扎不了一样。

        这对于她来说太艰难,她本来就警觉性特别强,明明知道手腕有许多重要经络,却还要任由别人宰割。她本能就会有暴起反击的第一反应。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她只能先麻痹他们,让对方以为自己根本动不了。

        她微微眯着眼,侧过头去,看着自己的鲜血从手腕上流出,很快被执法长老收到一个玉碗里去,那小碗只有巴掌大小,很快就收集了小半碗。而她的伤口开始凝结了,执法长老对着她先前的伤口又是一刀,鲜血又再次涌出,一直到玉碗的鲜血装了大半碗,他才用药膏往她的手腕抹了抹,包扎好。

        执法长老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玉碗,转身道:“教主,已经好了。”

        姬慕云站起身,微微颔首。

        “我……饿了整整两天了……”楚昭华幽幽道。如果不算之前吃过的半个馒头,她真是两天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又刚被放了血,虽然不多,可如果明天再被放一次,身体就会吃不消饿了。既然不能避免被当做药人用,可争取下食物总是可以的。

        姬慕云眯着眼看着她笑:“据说药人是不必吃东西的,你还是早些习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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