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溺水
来到咖啡馆门口，咖啡馆已经打烊了。
一路支撑走到这里的勇气终于再次耗光，林染蹲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身后就是当年秦墨曾经站立拍照的建筑。
心里郁闷的林染又去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伏特加，坐在河边就猛灌起来，她的酒量并不好，不一会儿就已经醉了。
喝醉了之后的脑袋反而更加清醒，林染在栏杆旁边坐下，哭着一口一口的仍旧往自己的嘴里灌。
……
别墅，秦墨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辗转反侧的出门了。
管家刚抱着一堆脏衣服从林染房间里走出来。
他一眼看出了不对劲：“她人呢？”
“许然小姐已经出去了。”管家回答，“刚才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就走了。”
走了？
秦墨站在走廊的位置，心想。
他做完之后于心不忍，心脏的某一部分痛的不能忍受，她口口声声说着祁越我恨你的样子，说要杀了自己的样子，都让他心痛。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管家回答，“不过好像有个朋友约她，在什么咖啡馆。”
说着，管家拿来刚刚拼好的手机交给秦墨，上面赫然显示和大卫的通话记录，而宋煜的电话和消息却是之后才到的。
很明显，她闹着要出门的时候宋煜并没有约她，也就是说她出门并不是因为宋煜，也就是说……他误会了她。
真的……是误会？！
秦墨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拳头。
河边，一整瓶伏特加已经被林染喝得见底，她晃了晃空瓶子，不满意的又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去。
“哎！再给我拿一瓶伏特加！”她醉醺醺的靠在柜台边对着收银员大喊。
收银员看了她一眼，递过来更大的一瓶伏特加。
林染付过钱之后打开，猛的喝了一口，整个脑袋更昏了。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河边，刚坐在栏杆上面，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过来，看样子同样是喝多了的。
男人对着她吹了一个口哨：“好美的东方女人！”
“你……你认识我？”林染笑着指着自己问。
喝了酒的她笑起来更加迷离好看，眉脚眼捎都挂着一种风流，这和法国大胆耿直的金发女人不一样。
男人见她愿意搭理自己，开心的凑过去两人碰杯，各自又喝了一口，林染则比他更猛，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男人乘机看着她垂涎欲滴。
很快，一大瓶伏特加已经只剩下半瓶了，林染看人都有三个重影，别说走路了，哪怕是坐在这里，都能往地上倒。
男人瞅准了时机，伸手去挽她：“走走走，我给你找个地方睡觉去！”
“我不……不要！”林染本能的拒绝，“你放开！”
喝了酒的她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很轻易就被男人拽了几步远。
她慌了，奋力挣脱开他的手，后退走到栏杆的位置，威胁他说：“你要是再过来我就要跳了！”
“不要这样嘛，小美人，”男人不愿意放弃，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你喝醉了需要休息。”
“你别过来！别过来！”林染又警告了几句，但收效甚微。
在空无一人的巴黎街头，男人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眼看着到了最后一步，林染一个没站稳，径直朝湖里滚了下去……
溺水感，无力感，寒冷刺骨。
她很快被湖水淹没，只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就沉沉的往湖底漂去。
不远处，噗通一声。
一个黑色人影游到了她的身边，拦腰将她拉住，往湖边游去。
林染感觉到强有力的身体，本能的圈主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身体微微怔了一下，又继续朝湖边游去了。
“许然！许然！”秦墨一边按压着她的心脏，一边呼喊她的名字。
原来，秦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刚好感到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了下去，而那个醉鬼则溜之大吉。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吊起来鞭打，他迅速跃入水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起她。
两人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还好溺水的时间不长，林染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秦墨担心的神色。
她不可思议的晃了晃脑袋，倒出了一点水，再定睛一看，他的眼睛里似乎还有雾气。
这雾气是自己眼里的，还是他眼里的呢？
“许然？”祁越的嗓音沙哑，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里有痛苦，有不甘，有隐忍，还有……
很多很多，她无法感受到的情绪。
“祁先生……”林染微微张嘴，虚弱的喊了一声。
“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秦墨的声音激动。
他抱起林染，上车回了别墅，一路上因为太冷林染都蜷缩在他的怀里颤抖，秦墨把所有能找到的衣物都裹在了她身上，就像是一个球。
林染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里面，睡容沉稳。
翌日，当巴黎的第一缕光照射在最高的建筑上时，所有人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没有人知道在那样的夜晚，一个男人为了救一个女人，有多努力。
林染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周围的样子，先是咳嗽了几声。
管家应声而到，手里端了一碗汤药。
“许然小姐，您醒了？”
林染拍了拍沉重的头，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的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一样的东西，而她躺的房间，竟然是祁越的。
“嗯……”她闷闷的嗯了一句，想起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救了自己？
“把这个喝了吧，对身体有好吃。”管家递过来一碗汤药，示意林染喝掉。
林染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是沈先生吩咐我们熬的姜汤，您昨晚掉水里溺水了，喝这个不会感冒。”
还真是溺水了，林染心中暗自想到。那祁越救自己的事情，就不是一场梦。
那一双痛苦的眼睛和呼喊……
“许然小姐？”管家见她在发呆，轻声喊到。
“谢谢。”林染反应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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