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良心
屏退下人们，一进到书房，张嗣就迫不及待地叙述了起来。
“殿下，奴才打听到，苏府近日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五日前，苏府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窃时被人当场撞见，苏府大少爷大怒，一气之下不慎失手将其打死了。”
“因这这个下人无亲无故，也没个人为他收尸，如今正埋在西城郊外乱葬岗呢。”
原萧明忍不住吐槽道：“仅仅是因为偷东西，便要将人打死，这个借口找的……是不是有点过于拙劣了？”
但目的却是成功达到了。
越是拙劣的借口，越是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借此在掩饰什么，比如杀人灭口什么的。
原萧明忍不住心生佩服，白莲花的行动力果然不差。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明说，但一切明示暗示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他相信了。
只听见张嗣继续道：“……殿下英明！奴才也觉得奇怪，但一连打听了好几个苏府仆从，却都是这个说法。”
“直到后来，奴才找到一个嗜酒之人，想方设法让其酒后吐真言，方才得知真相。”
原萧明来了兴趣，“什么真相？”
“事实上，打死下人的并非苏府大少爷，而是……”说到这里，张嗣忽然顿住，面露迟疑之色。
看他这种表现，原萧明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而是什么？直说无妨。”
尽管得到允许，张嗣还是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是苏府那位三小姐，并且也是她交代下人们对外统一口径。”
“一旦有人问起，无论是何人，必须得是这个说法。”
原萧明沉默了。
见状，张嗣慌了，“或许是他佯装醉酒误导了奴才，故意以此来污蔑苏姑娘，要不奴才再去打探一下？”
“不必了。”原萧明道。
刚才他之所以沉默，纯粹只是因为太过惊讶。
他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总管，目光有点复杂。
老兄你也够行的，让你随随便便去打听一下，你竟然把人家老底也打探出来了？！
究竟是那苏采茉过于拉胯，还是你打探消息能力太超水平线了？
在他目光下，张嗣却是越发诚惶诚恐，连忙战战兢兢地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苏姑娘绝不是这种蛇蝎——”
“孤自有判断。”原萧明打断他，叮嘱道，“此事不要对外声张。”
张嗣急忙点头道：“奴才明白，绝对不会将此泄露出去！”
“还有那个仆从，他在酒醒后也会忘记醉酒时的所言所行，也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原萧明：“……”
老兄，你这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周全了吧。
他忍不住拍了拍张嗣肩膀，夸赞道：“办得不错，日后再接再厉。”
闻言，张嗣惊喜万分，激动不已，“多谢殿下，奴才日后定当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原萧明嘴角微微抽了抽，要不要这么浮夸？
张嗣离开后。
小零道：「好了，现在证实所谓的苏折嵘设计陷害，都只是苏采茉的自导自演，你只能借助云芸生病这个去虐他了。」
原萧明道：「这可不一定，我知道了，就不代表我明白了。」
小零一愣，反应过来，「对啊，你还可以装傻充愣，装作不知道！这个主意好！」
原萧明却是犹豫了，没头没脑道：「我感觉我有点在当一个不分黑白不择手段的反派……」
小零：「？」
联想到昨晚上宿主立下的宣言，要让苏折嵘屈服，它微微有了点猜测的眉目。
它试探道：「你是不是觉得接下要让苏折嵘屈服的办法，有点让你良心不安？」
沉浸在犹豫不决中的原萧明不禁一惊，没想到这次这个智障系统突然不智障了，竟然如此敏锐。
他好奇地问道：「那你有什么见解？」
闻言，小零心潮澎湃。
前辈所传授的经验，如何开导不忍心走剧情做任务的宿主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它急不可耐地道：「你应该看过后宫小说，或者玩过美少女游戏吧。」
「在那个世界里，你代入的主角今天对女主角一号甜言蜜语，明天和女主角二号谈情说爱，后天与女主角三号卿卿我我，这样脚踏几船，你会因此而心有不安吗？」
「不会，因为她们对你来说，都只是一个个纸片人而已。」
「同理，在这个世界里，你也可以当苏折嵘只是一个纸片人，完全不用在意他的感受。」
「而且，就算现在你对他不怎么好，但在以后，你可以加倍对他好然后弥补回来的。」
「所以，宿主，你就安心继续下去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原萧明神色微动。
小零前面所说的那些什么当苏折嵘是个纸片人，他全当是在放屁。
一开始在签下合同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因此，哪怕得知任务是要去各种虐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也没有感到多少愧疚。
因为对方只是一个书里世界的角色而已。
直到现在，这三天的经历，却已经慢慢地已经让他改变了想法。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真实世界，与他在蓝星上的感触毫无差别，他已经根本没法再当成一个纸片人世界。
小零所说的这番话中，真正打动他的，是最后那句话，以后弥补回来。
现在做下错事，以后可以通过加倍对他好来弥补？
那么对方会愿意接受吗？
原萧明不知道，但是这样想，至少能让他良心好受一点。
他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小零。」
被这么郑重道谢，小零开心无比，「不用客气啦\(o)/」
听到宿主这么说，它也心安了，原来宿主并没有变成贱攻的倾向。
它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对了宿主，说了这么多，你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去做了，但说出来时，原萧明却还是感觉有点难为情。
做好心理准备，他吞吞吐吐地道：「我打算通过……通过……下……药逼他就范……」
「下/药？！！」小零惊呆了，失声道。
好半天才咆哮道：「强制爱不都是通过武力去强制的吗？为什么你要用下/药这种只有炮灰才会用的下三滥手段啊！」
「你可是主角攻啊！主角你懂不懂啊！而不是为了得到主角受费尽心思地下/药最终只是促进了主角攻受们之间感情的阴险炮灰啊！！！」
被这么一喷，原萧明也是面子挂不住，感觉有点羞愧。
他虚心请教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那你仔细听好了——」
小零开始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被如此顶撞，帝王怒不可遏，当下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
瞬间，少年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红肿不堪的巴掌印，在精致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
紧接着，帝王伸手狠狠捏住他的下颌，黑沉沉的目光压抑阴森，语气寒冷彻骨，如同择人欲噬的猛虎，“还敢忤逆朕吗？”
“臣没有……”少年哆嗦着声音道，辩解的语气是如此苍白无力，满是压抑不住的畏惧。
帝王脸色骤然一沉，冷笑道：“好，很好，朕这就满足你！”
下一刻，眼前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少年已经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帝王欺身而上，大手一把撕碎了他的衣衫。
“不！别……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拼命地哀求，用尽全力挣扎反抗，却是无济于事，根本无法撼动压在身上的男人分毫。
在少年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中，帝王开始了毫不留情地鞭挞……」
说到这里，小零止住话头，「你明白要怎么做了吗？」
「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了？难道这个臣子接下来打算就这样束手待毙，不想逆袭反杀这个暴君吗？」原萧明意犹未尽地问道。
「你当我是朗读机器吗？！」小零不满地道，「你到底学会了吗？」
原萧明无奈道：「脑子倒是学会了，可身体却告诉我不行。」
小零疑惑道：「什么意思？」
难道宿主还在抗拒与男人发生关系？
原萧明无语问道：「你觉得我是能跟个大力士一样，一把将一个男人扔到床上，还是手能堪比剪刀，可以一把将衣服撕裂？」
「还有最关键一点，你觉得那苏折嵘会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我对他为所欲为施暴吗？」
小零不暇思索道：「那你就强行镇压——」
说到一半，它忽然也反应过来了，意识到了一个沉重离奇的事实——
这个宿主，是个弱鸡，让他去强制爱，到时候很有可能会与贱受打得不分上下。
根本不具有对贱受进行强制爱的必备先天条件。
它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能这么没用啊。」
原萧明终于被惹火了，恼怒道：「什么叫没用，难道会通过暴力逼迫他人就是有用吗？！都是强迫，谁比谁更高尚，不都是伤害吗？！」
「而且，你举的这个例子听起来这个暴君似乎还真的把别人强上了，对比起来，我再怎么着至少也不会真的下手！」
「不会真的下手？！」小零又被说懵了，「什么意思？难道你下/药不是要与他发生关系吗？」
原萧明也很纳闷，「为什么你会以为我真的会强制与那苏折嵘发生关系？」
「那可是彻彻底底的强女干好吗？我再怎么想得到奖励，也不至于没底线到这个地步。」
「我只是打算通过下/药，以此来威胁他，逼迫他就范，然后配合我表现给蹲在门外的兰衣听而已。」
「要知道，我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送走她吗？」
听完这段话，小零彻底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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