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王登基

齐睿起身后唤来长安宫中常侍赵屈；“赵常侍，去请奉常赵大人进宫吧！只说王上宣见，不得泄露半点消息。”

        “诺，奴才马上去请。”赵屈红着眼睛跑出宫，知道应该是王上已经驾崩了。

        谢福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走到内殿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大行衣物，再与曹辉一起将先王抬至内殿龙榻上换好，等候奉常赵训到来，赵训掌礼仪，又是九卿之首，后事得让其去办。

        赵屈原先是赵训府中下人之子，因其父烂赌一家人被赶出赵府，他父不仅输掉家财还要卖掉她娘，十岁时又无能保护，去求赵训救母未得一见还被打出府，正好被宣完旨出门的谢福撞见，出手相救后告诫其不要怨恨赵大人，并非是他不见而是府中下人看其正在领旨不让你见，他人相助需要报恩，他人不助不得仇恨。两年后其母病亡后便自愿净身入宫报救母之恩跟随谢福左右，谢福看其与己遭遇相似便倾心教导，升至长安宫中常侍，往后若再蒙王恩便可接任他。

        赵屈赶到赵府，拍门便喊；“宣赵大人入宫。”

        门卫打开看见是赵屈，之前王上赏赐贡品时来送过自然认识，赶紧请进门，赵屈随着门卫走到大堂，这时内卫也把赵训请过来了，赵屈连忙拱手道；“赵大人，王上宣见，即时入宫。”

        “如此之急，赵常侍，可有大事？”赵训吃惊问道；心里也明白应该是王宫变天了。

        “赵大人，这奴才我哪知道，您还是赶快入宫，王上正等着呢！”赵屈催促回道；

        “好，我马上入宫。”赵训对内卫挥挥手，便跟随赵屈快马进宫。

        赵训赶到长安宫前发现整个宫殿都静悄悄的，平时站岗巡逻的禁卫一个都没有，赵屈急忙敲门喊话；“奉常赵大人到。”

        门从里面拉开，谢福走了出来拱了拱手，“赵大人请。”

        赵训对谢福回拱手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看到齐相与秦太尉都在外殿坐着，便拱手道；“拜见齐相、秦太尉，齐相这几日早朝都不见您，府上也未得见，大臣们可是心急如焚啊！”同时心里也在嘀咕；“这秦太尉何时回京的？看来王上早有安排。”

        “我很好，是我找你来的，王上驾崩了，遗旨世子公子康继位。”齐睿开门见山的说；

        “世子公子康是何人？王室并无此名啊！”赵训不解。

        “世子公子康为秦王后所生，刚刚出世，先王留有御旨，王后子为世子。”齐睿不紧不慢看了一眼秦武回道；

        “我这有三份御旨，明日早朝可当众宣旨。”秦武看着赵训说道；

        “好，现在还得请一人。”赵训知道已成定局了。

        “太史令高温马上到。”秦武早就安排亲卫将太史令控制在宫中了，这也是秦君卿的主意，太史令观天象行祭礼，新王登基必须需要天命所归的舆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长安宫一夜无眠，卯时一到，谢福便敲了泰元殿前铜钟，连敲三声，震撼整个京都，这个铜钟敲三声便代表王上或太后驾崩了，太后早薨，那便就是王上了。

        “这么快，比我预期早几天。”周敢站在玄武门外冷笑道；

        “嗯，死了。”周宾坐在马车上挑起帘子又放下。

        整个王宫都挂满了白布，泰元殿里秦君卿被抬到王座后面坐着，秦时月守在旁边，谢福看着群臣便开口道；“太后到。”

        齐睿与赵训、高温马上跪地高呼；“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仆嬴存、御史大夫燕新跟着跪下高呼；“太后千岁千千岁。”

        其他大臣陆陆续续接连跪呼，周敢与周宾也慢慢跪下，这些秦君卿都看在眼里，知道今天会很难。

        “王令，公子康为世子继大统。王令，齐相国之栋梁，文武全才，为人敦厚谦良，可为王师，加封太傅，授辅政大臣。王令，北境匈奴猖獗，危及朝纲，重建秦家军，以振国威，加封秦武大将军职，统领全军，卫国护民，授辅政大臣。王令，新王年幼，无力亲政，由其母秦君卿代为理政，行君王之权。”谢福连宣四道旨，群臣议论纷纷。周敢与周宾两对人看着谢福拿出四道御旨时就很默契没有打断，让谢福照着念完，御旨写了啥对他们而言一点用都没有。

        “请问公子康是谁？”周宾睁开闭着的眼出声道；

        “是先王之子，太后之子，我秦武之外孙。”秦武抱着熟睡的孩子缓缓走到大殿上，转身面对众臣。

        “秦太尉回来了。”燕新吃惊的小声说道；

        “有何证明他就是先王之子。”周敢看着秦君卿慢慢说；

        “我能证明。”齐睿、赵训、高温一起回言。

        “你们怎么证明？”周敢眼神已经带有杀气。

        “太后昨日生产时，先王与我等在长安宫外等候。”齐睿回道；

        “三日前，臣便夜观天象时发现紫微星移位，推算世子将生，禀告先王，先王令臣登记在案。”高温接着对周敢再说；

        “哼！一派胡言。”周敢脸色阴沉沉的。

        “就算太后早产，那是男是女总该让老夫这个宗正看一眼吧！”周宾摸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边说边往殿上走。

        群臣顿时鸦雀无声，秦武一身警惕看着周宾，他知道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历经三朝的公子宾了。“宗正大人想看老夫给看便是。”说完退后一步，掀开小王袍举起孩子。

        “是王子。”“是王子。”殿下已有许多大臣惊呼道；齐睿早就把孩子调了个包，家里妾室半月前刚生了个儿子，新生儿面相多变不会影响。

        “宗正大人可看清了。”秦武赶紧把小王袍包起来，齐睿的孩子也不能生病了。

        “各位大臣，还有什么疑虑吗？本相受先王临终托付，教导新王，辅政朝堂。”齐睿大声喝道；

        “齐相，这么着急做甚，国家大统岂能如此草率。”周敢镇定下来了，刚才因恨失了态，入宫前便发现安启未在，守卫都换了人，知道这郎中令没用了，便下令豫州郡尉闻道立刻带兵围宫，亲信弯刀率领白莲堂三百杀手跟随入宫。

        周敢话音刚落，卫尉韩范便冲进大殿；“禀太后，有两群刺客杀至乾安殿门外，守卫抵挡不住，请太后移驾长安宫。”

        “来得这么快。”秦君卿知道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下手了，只是叔父秦文还未赶到，这八百亲兵与宫中三千守卫是抵挡不了周敢与周宾的联兵，毕竟十年无战事，三千宫中守卫都是未经沙场的新兵。

        殿下群臣有的慌张恐惧，有的怡然自得，有的咬牙切齿。脸上神色丰富多彩，秦君卿镇定开口道；“本宫就在这等着，看看是哪些狼子野心的孽障敢来放肆。”

        周敢心中愤愤道；“周宾老贼，说是要助我一臂之力，暗中却想得渔翁之利，老匹夫等着，迟早杀了你。”

        周宾看着周敢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十多年他苦心经营岂会再拱手相让，这秦君卿如此镇定，是否还有陷阱，真是小瞧她了，久居深宫不闻世事，能够提前控制宫门与宫殿的护卫已非一般，现在恐有其他意外，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杀孩子再说。心里思量完拱手便开口道；“太后，今日刺客来犯，新王之事可改日再议，臣恳请太后移驾长安宫避难，宣豫州郡尉闻道带兵入宫救驾。”

        “臣等恳请太后移驾长安宫，宣豫州郡尉闻将军带兵救驾。”站在周宾身后的大臣们纷纷跪下请旨。

        “不必了，臣秦文率秦家军前来救驾，拜见太后、王上。”秦文领兵匆忙赶到，刺客已被重重包围。

        “新王天命所归，逢凶化吉，万岁万万岁。”齐睿带领赵训等人跪呼；心中的重石终于放下了。

        “吾王万岁万万岁。”周宾与周敢等人不情不愿也必须低头跪拜，此事已定再做打算。

        史官记开化十年冬，王崩，世子公子康继位，年号正端，尊先王为周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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