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开王宫

宫宴历来都是君王为了拉近与朝臣彼此之间的关系，每逢节日与王上寿辰都会宴请群臣以示恩宠。今年因荆州开渠之事缩短王宫支出，太后便下旨宴上不用荤菜只用素菜，且不设酒，等到开宴时摆上桌的全是一碗碗素面，每人一碗，众臣面面相觑不知王上与太后又要做什么，这刚从他们家里捐出那么的银子，宴请他们难道就给一碗素面吃。

        “众卿家，本宫替荆州百姓感谢各位慷慨解囊，以茶代酒敬各卿家一杯。”秦君卿说完便先喝下，她特意做了一碗长寿面给周康，午膳看她吃得多又都是荤食，正好吃完素面消消食。

        “谢王上，谢太后，臣等本分不必挂齿。”群臣心里咬牙切齿，这太后令人带着王榜挨家挨户的请捐款，还让百姓奔走相告，谁家捐了多少传得沸沸扬扬，连齐睿都有点招受不住，他又没贪墨，哪有那么多银子，家中几百口人就靠他的奉禄养着，捐款数目在朝中排名最末让他情何以堪。

        “众卿家，快吃吧！今日王上寿辰，都吃碗长寿面，等会凉了。”秦君卿看着这些人捐款还算不难看才给碗素面吃，如果是特别难看的她连碗面都不会给。

        “诺。”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大臣对这碗素面有些难以下口。公子争吃起却津津有味，脑海里想起了当年在秦府秦君卿也为他生辰做了一碗长寿面，那时吃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如今王兄虽死，心中恨意已消减大半，但箭在弩上已收不回了，王位不得，自己的命运就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秦君卿将周怀玉做为人质养在宫中，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那个女人生的女儿他一点都不在乎，就像长子之死一样不在乎，勾结秦亏来查他，在看到那些书信时便对那个女人最后一点怜悯都没有了，在秦亏死后还能忍辱负重偷偷搜查他的罪证，也算是一个有些能力的女人，但是不识趣，妄图以卵击石，死不足惜。

        “母后，您每年做的长寿面真好吃，以后也教教我做，我学会了就做给您吃。”周康吃完心满意足。

        “嗯，常安想学母后就教。”秦君卿虽然应下但恐怕要食言了。

        “放心吧！母后，我一定做得比您做的都好吃。”周康对自己信心满满。

        宫宴结束后，周康等众人都歇下时，拉起周怀玉就偷偷躲避巡逻的禁卫来到外朝南门前，找到齐鸣停在角落里的马车，看着他说；“没问题吧！”

        “放心，守门门卫我熟，亥时三刻趁他们换岗的时候进来的，我跟他们说了，我爹今日宫宴后被王上留下议事还未回，我来接他，这刚到岗的守卫门卫并没看见我爹回去，也不会派人去查，更何况我爹的辅政大臣的令牌还在我手里呢！”齐鸣一脸得意。

        “大黑个，你爹的令牌怎么在你手里？”周怀玉赶紧问道；这辅政大臣的令牌可是可以随意出入王宫外朝南门，一旦落入贼人之手，后果难料，虽然外朝与内朝、燕朝还有五道宫门层层把守，但外朝南门失守始终是个隐患。

        “怀玉，你放心，我爹的令牌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我要不是小时候无意中发现我爹书房里还有一个书房，我也想不到我家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且在里面的书房里还有一个小暗格，如果不是我经过多年勘察我也找不到小暗格的开关，那个小暗格开关就是书桌上的一支毛笔，把那个线一拉，书桌下面就有一个小暗格，打开小暗格里面还有一个九宫格，我费尽心力才打开这个九宫格，里面果然是令牌，我爹真的为了藏这个令牌也算是极其复杂了。”齐鸣一个是表示他爹藏得够好，一个是表示他是得之不易，现在还不到时辰出去就多废话几句。

        “辅政大臣的令牌也不必要藏这么深，持令牌者必须是齐相或者是与齐相经常同行者才会放行，且只能一个人进来，你进来时搜查过马车吧！”周康听母后讲过这个令牌，所以她对齐鸣能偷到他爹令牌的事一点都不担心，反而猜想齐相把令牌藏得这么深无非便是引人重视罢了。

        “嗯，搜查过。”齐鸣承认道；但还是认为他爹的令牌是非常重要的，不然藏着那么深干嘛！

        子时三刻，外朝南门再次换岗，周康与周怀玉藏在马车暗格里，这个马车是由嬴家改造的，设计一个错层暗格，暗格里能装下两人，由齐鸣赶着马车出宫，到了宫门口，亮起辅政大臣的令牌，守卫见着了上前询问；“齐公子怎还会在宫中？”

        “哦！王上今日生辰留我玩一会，我陪王上下棋到这时才出来。”齐鸣随便编个慌。

        “嗯，齐公子，稍等，容我等查一下马车里面。”守卫拱手道；

        “好，你们查。”齐鸣不慌不忙。

        “没事了，齐公子快回去吧！”守卫没发现马车里面的异常。

        “好，守卫大哥下回见。”齐鸣嬉皮笑脸的。

        守卫早就接了令，看到齐鸣今日无论何时都随他自由出入宫门，刚才查看也只是简单的走个过场，换做平时深夜没有太后旨意是任何人都不准出入的，即使拿着辅政大臣的令牌也没用，自会先行禀告太后再领旨看是否放行。

        秦君卿领着秦时月站在城门上看着周康几人离去，久久不肯转身，这一走算是永别了。

        等出了宫直奔齐相府，把马车停在一侧外墙，齐鸣拍了拍马车里面的暗格说道；“出来吧，”

        周康与周怀玉爬出来，这一路可压抑了，两人憋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急需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周康长呼吸好几次后再对齐鸣说；“这到哪了。”

        “我家，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还一下令牌，我爹把辅政大臣的令牌藏得那么深，一定会很重视，一旦让他知道我跑了之后令牌也不见了，一定会打死我，我的信都留好了，你们的信都留好了吧！”齐鸣小声说道；

        “早留好了，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周康信都写了好几次才写好。

        “嗯，你们小心。”齐鸣说完便翻墙进去，熟门熟路时间很快，不一会就回来了。“走吧！我们去嬴家的别院，明日卯时六刻出城。”

        “好，上马车，”周康对周怀玉说道；周怀玉心里一直在想这次出宫门太顺利了，连禁卫巡逻的次数都减少很多，宫中站岗更是减少很多人数，没有往日那么严查，能够使这种情况发生的只有一个猜想。

        “怀玉，你怎么了，自从出了宫你就一直不断走神，放心吧！我们只是去一趟雍州，很快就回来了，母后看了我的信不会来抓我们回去的。”周康以为周怀玉在担心被抓。

        “没事，我知道，快走吧！”周怀玉看着周康一点察觉都没有，看来是雍州已经扰乱他的心。

        齐鸣驾车赶到嬴家的别院与嬴家汇合，轻轻拍门道；“小胖墩，快开门。”

        门应声便开了，嬴家在此等候很久了，“快进来，你们先去休息，这别院就我一人在。”

        “好，嬴家你这别院不错，比我家有钱。”齐鸣打趣道；嬴家世代经营马政比他爹一个穷酸书生考上的文状元爬到左丞相的位置可要有钱多了。

        “嘿嘿，我家有钱那也是祖上留下的，到我爹这里已经挥霍的差不多了，还是我的赛马场挣的钱多。”嬴家自从十二岁起便怂恿他爹开赛马场，这崇武之风又起后，没有战事更需要在另一个战场上发泄，不然怎么压住心中的勇猛好斗，这天下马政由他嬴氏掌管，赛马场垄断市场，挣得自然是盆满钵满。

        “行了，知道你会挣钱，所以这次路费全由你资助了。”周康真是一分钱都没带。

        “啊！”嬴家心疼了，这得花多少银子。

        “哈哈！”周康等人笑着进屋选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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