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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暗探


以司马锦的头脑,自然不会认为是秦蕊初捕风捉影的捏造了假象,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然不会如此谨慎的警示自己的。

        秦蕊初听完不觉身体一紧,看着司马锦紧张问道:“那皇上有没有按照臣妾说的做?”

        司马锦看秦蕊初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笑道:“朕已经将欧阳丞相负责的官员的事情换给别人去做了,开春时江南多雨,朕让欧阳丞相暂且负责那边。”

        秦蕊初松了一口气,江南治水一事虽然紧迫,但牵扯不似官员选举这样重大,司马锦来了一招釜底抽薪,众人只会以为皇上看重丞相,将半个江南都交给他去管理,却没有人想到,司马锦这么做是为了将他隔离起来。

        司马锦看着秦蕊初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心里的好奇更甚了,不知道秦蕊初到底发现了什么情况,竟然对自己的“父亲”都如此谨慎。

        秦蕊初往司马锦的方向靠了靠,俏脸上布满严肃,伸出一只手放在唇边,趴在司马锦的肩头,小声的说了什么。

        只见司马锦原本还有些好笑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来。目光中折射出凌人的气势,直叫空气都冷了几度。

        半晌,司马锦抬手,将蜡烛里的灯芯挑起来,望着那明亮许多的烛火,司马锦眼中的神色闪烁不定。

        秦蕊初此时也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司马锦心中在想什么。欧阳烈一直以来都是司马锦的心腹,万事都会让欧阳烈做自己的参谋,自以为对欧阳烈是最了解的,也是最让人信任的。

        可现在却得到他心存异心的消息,换做谁都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吧。

        秦蕊初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忽然司马锦叹息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要再与任何人提起。”

        秦蕊初不敢相信的看着司马锦,他为何?为何要为欧阳烈瞒着,联合外邦,瞒天过海,私传书信,意图造反!

        每一条都是让欧阳烈身败名裂的重罪,为何司马锦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曾以为外表温润的司马锦有着一颗猎豹般的帝王之心,但此时此刻秦蕊初又觉得,或许那一时的强势,不代表司马锦这个人就是这样,可能在做事情上,也是那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秦蕊初这个想法一产生,便立刻就在表情显露出来,那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没有逃过司马锦的眼睛,这眼神像刀子一样在他的心口扎了一刀。

        “皇上可是顾忌,欧阳家与臣妾之间关系匪浅,怕连累到臣妾吗?”

        秦蕊初试探的问了一句,她可不相信司马锦会区区为了自己就忍下如此大耻,要么就是防备淮南王,此时西北正开春,若是此时借机北上,只怕长安要陷入混乱之中。要么就是怕打草惊蛇,若贸然处置了欧阳烈,便不能一举将淮南王的计划打破。

        大凉拥有百万振军,而西北驻扎不过三五十万,剩余兵力分散在各个关卡边关,还有不知数量不知实力的白龙吟在后,若是打起来,不见得淮南王能占到什么便宜,这也是淮南王为何现在还潜伏着不肯动手的原因,想必上一次拔出魏藏青冶炼兵器的窑洞一事,淮南王定然是损兵折将,否则也不会那么急的派出自己的大将冒险送信。

        这一步算是被秦蕊初给歪打正着,如今淮南王屡屡失败,相信接下来的攻势会是更加强烈。

        那这么说,司马锦如今还按兵不动的原因就只可能是,不想惊动欧阳烈,放长线钓大鱼!

        司马锦看着秦蕊初,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秦蕊初不解,只见司马锦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与方才那凌厉的样子判若两人。

        “其实这件事,朕早就知道。欧阳烈身为一国丞相,竟然做出如此背信弃义,枉顾道德仁义之事,朕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但是欧阳丞相为大凉付出也很多,况且现在淮南王的一举一动还处在暗处,朕不让你说的原因,是怕被欧阳烈察觉到什么,万一走漏了风声,淮南王是会不顾一切达到目的的。”

        司马锦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想起了很遥远的事情。淮南王是先皇的第一个儿子,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被所有人寄予厚望。小时候的司马锦曾经十分仰慕自己的大哥,他鲜衣怒马,年少轻狂,十六岁便获封将军称号,看尽长安繁花。

        司马锦眼中一直视司马獾为自己的标榜,可没想到慢慢的长大,好像当初的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哥,不再像从前那样勇猛。

        无论是在父皇面前,还是在外部的官员面前,大哥变得内敛又沉稳,大家都说大皇子性格老练,是做储君的不二人选。

        大哥越来越受爱戴,但是司马锦却不喜欢这样的大哥。他喜欢的是那个肆意驰骋鲜衣怒马的年轻少年,而不是一个整日埋头在勾心斗角中的沉闷官僚。

        日子久了,司马獾在司马锦心中的那道影子越来越淡,终究有一天,淡出了他的心。但是就算如此,司马獾仍然是司马锦从小到大,心中难以忘却的一抹身影。

        或许是奸过于奸,诈过于诈。司马獾的声望终于从神坛上坠落。铺天盖地都是对司马獾的指控,而先皇刚刚要立太子的心也被这一股风气给吹散了。

        太子之位悬空,司马獾当然心急,私下里使用了不少的手段,但是都被先皇一一警告,司马獾这才收心,以他的实力,想要改变当时的局面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司马獾在先皇心中的地位却因此受了影响。历代皇帝皆是疑心重,司马獾的作为更被先皇所不喜,所以司马獾仍然没能触碰到太子之位。直到十六岁的司马锦,坐在了太子的位置上。

        司马獾因此大受打击,先皇为了爱抚司马獾,将其封为当朝第一亲王,淮南王。

        从此,司马锦与淮南王成为了明面看起来友好,暗地里却各自不服输的一对兄弟。淮南王功高盖主,先皇在世时怕淮南王会对新帝不利,便将其安置到了遥远的西北。

        这一送别将近十年,等司马锦羽翼丰满时,也就是淮南王卷土重来之时。

        西北边关远在天边,所谓山高皇帝远,淮南王的所作所为都不会被司马锦悉数掌控,这么长时间来,司马锦也从没想过去提防着这个哥哥。所谓天下,分给他一些又是如何?

        然而这想法也只是司马锦的想法而已,这天下终究不只是他自己的,还轮不到自己去说天下该如何分配。

        弱肉强食是这个天下的规矩,既然他身为帝王,就要忘记兄弟情义,忘记那道在心底一直难以抹去的倔强背影。用尽全力,去抵挡那想要入侵的,敌人。

        司马锦的目光忽然亮起,好像找到了自己所坚定的事情一般。

        秦蕊初不觉心头也跟着一身舒畅,看向司马锦的目光越发温柔了几分。

        “原来皇上早已明知大义,如此臣妾心中也便放心了。”秦蕊初心中对欧阳烈没有多少感情,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欧阳蕊儿。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更多的是担心司马锦会不会被欧阳烈的骗术给骗到,而不是想着让欧阳烈回头是岸。

        在秦蕊初心中,一切威胁到司马锦的人或事,都是可以被铲除的。

        司马锦看着秦蕊初认真的神色,心中思绪翻涌,还是微笑起来,“劳蕊儿费心了,这件事牵扯众多,欧阳烈又手握朕的许多事情的命脉,暂时不宜与之相碰。还等宫里的事宜都安定下来,朕自然会找欧阳烈讨个说法。”

        秦蕊初眨眨眼,忽而问道:“为何会在欧阳烈的家中发现带有天榪玺印的帛书,那日公良涧想要送进宫的消息,是不是也是给欧阳烈的?”

        司马锦闻言,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端,手掌覆在那金色的龙头扶手上,不知道按了什么,秦蕊初只听见咚的一声,那龙头上有什么东西跳了出来。

        司马锦打开那龙头上的盒子,从中拿出来那日秦蕊初带回来的帛书。

        司马锦将帛书打开,慢慢的展开在秦蕊初的眼前。里面包裹着一同被送来的那个玉坠子,下面赫然便是那个天榪玺印。

        “这帛书与臣妾在丞相府看到的使用的是同一种材质,看来是同出一个地方不假了。”秦蕊初摩挲着帛书上复杂的花纹,忽而眼神定格在帛书上的一行字体上。

        “此物关系重大,请欧阳相生,仔细对照,确认无误?”秦蕊初呢喃着,目光渐渐落在那帛书中的玉坠子上。

        第一次看到这玉坠子时,秦蕊初只是觉得材质通透,样子倒是十分简洁的。在回来的路上弄丢了,秦蕊初还曾想是不是信物之类的,现在对上文字一看,好像真的是什么证明书身份的东西。

        可是秦蕊初越看越觉得那玉坠子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一般。

        “皇上,你有没有觉得,这玉坠子的材质,和四皇子身上的龙纹佩很像啊!”

        秦蕊初不在意的一问,却叫司马锦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神色古怪的看了那玉坠子一眼,心中想到,不会这么凑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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