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哪呢哪呢我刚愣了会神，展览会还有雄虫？】
【上一个镜头上一个！回去！回去呜呜呜呜呜，别逼我跪下里求你。】
镜头还停驻在那个蓝色t恤，但明显是雌虫的游客身上。然后镜头慢慢转换。
直播间的网友就看到，
半张脸直怼镜头，带着口罩但仍可以看到精致的眉眼。镜头扫过去的时候，雄虫慢慢抬眼向上看，近到到可以看见眼睫扫动。
轻轻扫在了直播间前所有雌虫的心上。
一记暴击。
评论区空白了整整五秒。
岑言正在为政府研发的探索类机甲设计图所倾倒，他不知道机设图旁边就是镜头，也不知道因他而起的风暴。
评论区已经炸了，来直播间看机甲缩影的雌虫全都转战展览会实景转播。
【雄虫哇，展览会是出了多少钱雇的雄虫。】
【你雇就雇，他妈的倒是吱一声，你说有雄虫，我还能不去吗。】
【雄虫不雄虫的倒不重要，主要是想去实地感受一下机甲的魅力。（已经在路上了）】
直怼岑言的镜头停滞，安静收录着如画的美色。
镜头又一次转变
“大家好，这里是碧波七系列退役机甲展览会现场，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这里的游客。”身材娇小的亚雌记者声音柔软。
“你好，请问可以采访一下吗。”
【不愧是贝贝，有雄虫他是真的问。】
【贝贝前几天刚采访了祁神，今天又采访了雄虫。实名羡慕了。】
被问到的岑言愣了一下，摘了口罩后对着记者笑了笑说，“可以。”
曾慌乱了大半首都大学的颜值展露。
暴击x2
亚雌记者在岑言摘了口罩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在岑言地笑容中逃避似地躲开了对视，慌乱地眨了眨眼。
【真的有雄虫长成渣虫的样子啊（擦口水）】
【为什么，他长得好渣雄啊，玩弄我，就现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本来有今天展览会的票的，嫌远没去啊啊啊啊啊】
【买不了票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结束三小时前停止售票！】
“额，请问你是来看展览会的吗？”记者问完就懊悔自己再说什么废话。
岑言歪了歪头，有点不解地看向记者。发现记者因为说错话而红透的耳朵，把想要开玩笑的话咽了下去，正经回答道，“是的。”
【贝贝你采访地下非法机甲战时的专业素养呢，后面血液四溅都不变脸色的职业素养呢？！】
【不怪贝贝，在那我都站不直。】
还好记者迅速找回自己的状态，问了些正经问题。
“请问你是从什么方面了解到这个展览会的呢？”
“我是祁原的粉丝。”岑言惋惜地叹了口气，“看到消息的时候祁神已经走了，但是来这里也确实感受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
祁原，大学机甲战比赛中三届冠军得主。
岑言的人间妄想。
“你是机甲有关专业的？”
“嗯对，我是机设专业的学生。”
“机设专业的雄虫啊，”记者感叹了了一句，“所以是在附近上大学？”
“我是首都星大学的学生”。岑言一直很认真地回答，特地放慢语速，注意咬字清晰。
“哇，那很厉害。”
岑言听见记者真情实意的夸奖，笑得眯起了眼。
【岑神呜呜呜没想到啊，我们这么小心注意不暴露你的消息，减少觊觎，结果你怎么还自己暴露了呢。呜呜呜岑神不再属于我。】
【这么笑犯规的好吗，太青春了，渣雄还没渣虫前是不是都是这个样】
【岑神啊，散了吧，他不是托。本人首都星大学大四，同机设专业，在专业比赛中被岑神吊打，有多强望周知（竞赛消息官网可查，虽然小众但含金量真的高）】
记者看着岑言因为夸奖而微微扬起骄傲的小脑袋瓜，眼神莫名慈爱。
“我们都知道因为星网上机甲实景，虚拟操作空间，模型模拟拆解台等等都提供了很多操作，可能比实地更要方便学习，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实地来看呢？”
星网过度的发展可能就会造成这样一种现象，直播间喧闹繁杂，而现实冷冷清清。这要是为什么在没什么旅客的展览会后期派遣记者，直播现场。
还是有虫在发达的星网世界中，寻找回到现实的筹码。
岑言听见这个问题，抿了抿嘴唇，斟酌着开口，“虽然我说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就是我的主要目的吧，还是来参观。”岑言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就是，学习，我之后可能还是会回星网去看，但是展览，就这一次机会。”
“所以，单纯的鉴赏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记者的惊讶隐藏的很好。
岑言被问得有点犹豫，但是感觉自己也没说错，有些诧异地看着记者，轻声说，“是呀。”
在虫族社会生活这么多年，一直独来独往的岑言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同。但其实，种族和社会的差异存在很多地方。
就比如，虫族很少会为了单纯欣赏静态的机甲来展览会，机甲战可以，展览会不行。
不知道岑言的回答能否对那些寻找筹码的人有什么启示，反正岑言是出圈了。
以一次随意的采访。
岑言回到家后就收到了朋友圈里几乎所有虫的消息，有告诉他在星网上火了的，有来约他下次一起去展览会的。
岑言倒还没有心情想采访出圈的事。只是深呼吸，略有忐忑地打开星网，
当看见自己做的视频登上排行榜第一时，内心按压不住地激动。
嘿呀！真不错真不错，不愧是我，我真优秀！
岑言猛地扑在沙发上，喜形于色。感觉自己太没出息，又拍了拍脸，冷静下来。
不能骄傲，继续保持。
怎么可能冷静地下来！排行榜第一耶！
岑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在沙发上滚动了一下，往昔对外高岭之花的形象已然荡然无存。
排！行！榜！第！一！
出圈了出圈了！
机甲知识区容易吸粉，但难以爆火。尤其岑言这种，以机设为基础的，更难。毕竟每个虫族可能都会开机甲，但不是每个虫族都懂机甲设计。
而岑言本来做视频的目的就是为了关注。
岑言喜欢被人关注，
更喜欢因为自身能力而被人需要，被人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
岑言知道有很多虫因为外在关注自己，因为长得好看或者是只雄虫，还有视频里因为声音和手粉上自己的。对这样的喜欢和关注，岑言感到荣幸也很开心。
知道有虫喜欢自己的声音，甚至偶尔会在视频里发发福利。
但对于这方面的喜欢，岑言喜欢但不过于追逐。
他更渴望有虫因为机设能力而关注自己，需要自己。所以去讲课，所以去做视频，所以不露脸。
岑言可是美而自知的主，知道自己在雄虫身份和容貌加持的情况下，不谦虚地说早就排行榜第一了。
但岑言还是想靠实力获得关注。
看着在发布第四天就已经成为排行榜第一的视频，岑言内心却升起不知名的遗憾和怅然，在那个瞬间感到时空的旷然。
岑言认为可能是因为前世也有相似的经历吧，所以才会有种没有归处的怅然。
岑言本来是开心的，但视频被挤出排行榜第一后就不开心了。
即使现在排行榜第一的还是关于他的视频。
那个采访视频。
岑言第一次有点小气愤于虫族，或者说雌虫不加遮掩的爱慕之心。
月山庄的粉丝也很气愤，
现在这个社会，知识怎么能屈服于外表！
于是纷纷去现行排行榜第一的视频里去讨伐唾弃。
呵。
就没有活着回来的。
岑言还没去看自己的那个采访视频。
岑言也不想去看。
怎么了？这个社会怎么了！
眼看自己做的视频将要丧失第二的位置，马上要被那个采访的二次创作视频超过。岑言委屈巴巴地瘫在床上。
我感觉这个视频做得可好了。
确实好，先不说之前是排行榜第一。就是说被挤到第二后，很多慕名来看采访视频的雌虫看完美色，就顺便来看了下他做的那个视频。然后点进来的虫就没有白嫖的，收藏点赞评论。
所以即使是到第二，蹭着第一个视频对整个虫族强大的吸引力，加上低到可怕的流失率，也是增加了又一波的播放量。
可惜还是打不过采访视频，
无他，重播率高得可怕。
岑言越想越纠结，最终选择找点别的事，打开了祁原的个人动态。
祁原，首都星大学大四学长，机甲战斗系。
岑言偶像。
最开始认识祁原，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大学机甲战。
被称为初恋祁神的祁原长相温柔，但打风凌厉。宽肩长腿，肌肉线条明显。顶着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手决绝。
全全戳中岑言的点。
让十六岁的岑言觉醒了最原始的渴望。
后来对祁原关注越多，就越被吸引。
可惜祁原除了每年一度的机甲战，平时就很少在星网上出现。即使同校，赖于过大的学校面积，岑言从来没见到过祁原。
想起祁原，岑言原本纠结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和祁原有关的专属情感，
难言的开心，
和不明所以的冲动。
岑言还未意识到的，占有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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