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那里就是我们实验室基地！”祁原指着前面的高楼，兴奋地向岑言介绍。
岑言偏着头含笑看他，眼神缓慢地从上游离到下，笑容不自觉加深。
祁原今天穿着休闲，白色短袖黑色长裤，轻松之余又带有活力。现在兴奋的跟岑言介绍实验基地，像是在小孩子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
岑言时不时附和，助长了祁原炫耀的热情。
机甲实验基地，是所有爱好机甲者梦寐以求的圣地。而星耀实验基地，更是由祁原主持设计而成，是祁原的骄傲。
这是祁原第一次向非内部工作者介绍，不免带上了些许自豪。更何况，堪称天才的听者还适时给与了适当的附和。
祁原介绍上头，也就没有发现岑言逐渐靠近的举动，和带有侵略性的眼神。
“我们的实验基地不仅拥有最先进的科技辅助，还兼顾了艺术的美感和人性的设计”祁原故作矜持地转过头，语气是压抑不住地骄傲。
岑言在祁原看过来的刹那间，眼底的攻击性瞬间消散，表情带了些崇拜和向往，语气自然地接过话茬。
祁原毫无察觉，对又乖又天才的小学弟隐隐夸耀，“没有一个混机甲圈的虫不喜欢我们的实验基地，”
过近的距离让祁原下意识地伸手搭上旁边虫的肩膀，行到半空突然想起来岑言雄虫的身份，停滞在半空的手顺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脸色如常，祁原语气坚定，眼神肯定，“你一定会喜欢！”
岑言笑得毫无阴霾，只是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走进实验基地，大厅高顶宽广。两侧机甲模型顺次排列，从二三十厘米到七八米，展示着星耀往届的作品。
银灰色基调冰冷厚重，处处可见的虚拟3d投影倒是平添了不少动感。
走进电梯，祁原手把电梯门，对岑言挑了挑眉，偷偷摸摸地小声说，“工作不着急。咱乘慢速电梯，我带你看看基地的全貌。”
岑言看着极力推荐的祁原失笑。想不到，祁原还有这么稚气的一面。
啊，有点可爱怎么办。
“好啊。”岑言顺着急切地分享成功作品的祁原，点头赞同。
真不怪祁原夸耀，实验基地确是有足够的本钱。只是通过玻璃的电梯口一览，就足以感受到科技的能力与美感。
机械手臂动作灵活，机器车穿插其中，投到空中的数据让人眼花缭乱。虫族与极度发达的科技和谐共生之景，可见一斑。
最开始只是想顺着祁原的岑言，也逐渐为这副科技之景而惊讶。
看来想要清楚科技的先进程度，还是要进实验室看。等观赏完之后，岑言意识到。
走到地下六层，准备正式投入工作时。祁原还在一个劲地回味，自我沉醉地感慨，根本轮不到岑言插嘴。
岑言静静地看着他。
“科技！自从大战之后，科技发展的黄金时代正式来临。抛弃之前的落后”祁原舞动着双手，越说越激动，碰到岑言的肩膀就顺势搭了上去。
祁原内心也止不住地自豪，没有机甲虫不会为试验基地所倾倒，学弟这次旅程一定很让他满意。
这么想着，祁原想看看学弟是不是一样的崇拜激动。转过头，就对上岑言含着笑意但依旧冷静的眼神。
岑言也不闪躲，一向薄情的眼似乎沾染了多情的缠绵。
嗯，好像不是崇拜的眼神。
等一下，这个氛围，有点奇怪。
祁原一时卡壳，眼神不自觉闪躲。
“原哥，真的很厉害。”不好好说话，原哥两个字念得轻柔缱绻。
祁原不自在地扬起下巴，突然忘了说些什么。
“你好，你是月山庄吧！我是雷霆项目负责虫之一。”
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莫名的氛围。
负责虫双眼放光，直奔岑言而来。满腔的话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突然停滞。
离得怎么这么近？
祁原这小子下手可真快。
祁原莫名奇妙地看着负责虫赞赏的表情，顺着他的眼神，就落到了自己搭在岑言肩膀上的手。
卧槽。
祁原表情惊诧，瞬间抬起手背到身后。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与岑言近到不同寻常的距离。
祁原靠外走了几步，内心崩溃。我什么时候搭上去的卧槽，怎么会这么近！自己对雄虫的界限感去哪了！
祁原张张嘴，想解释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好，我是月山庄，叫我小岑就好。”岑言轻轻翻过篇。
负责虫一看这形势，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可惜了一下，就絮絮叨叨地跟岑言讨论起小岑往期视频里的知识和看法。岑言也认真听着。
祁原在一旁怀疑虫生。怎么回事，每次对岑言，感知力都下降到无。偷摸泄愤地打了自己没有分寸的手，祁原意识到找岑言实验的重要性。
再这么下去，真害怕会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祁原担忧。
回到现实，负责虫还在跟岑言说是视频里的内容，祁原刚想发挥一下东道主的作用，把话题引到合作上时。就听见负责虫跟岑言安排好了合作的相关步骤。
祁原：插不上嘴。
负责虫领着岑言去实验室里面，祁原只能乖乖跟着。
“雷霆这次最大的进步就是改良了以往”负责虫和岑言谈论机甲性能，专业词汇一个接着一个。
有着选修课知识和半年听评析的经验打底，祁原开始虽然插不上话，但还能听懂。
但交谈越来越深，祁原找回了当初上机设选修课迷茫的状态。
听不懂。祁原眼睛中的光渐灭，逐渐放空思绪。
欸？祁原突然发现现在的岑言长得和之前不一样。
也不是长得不一样。就祁原找不到词来形容。
像是在上多年前的机设课，祁原任思绪放空，眼神落在岑言身上。
岑言表情严肃，让虫看了就联想到不正经的感觉消失殆尽，专注，认真。此刻岑言在拆卸机甲模型，微低着头，手指灵活，甚至舞动出残影。
手好好看，祁原再一次确定。
岑言无意地舔唇，猩红的舌尖一晃而过。祁原面无表情地盯着，然后一抬眼，就对上岑言看过来的双眼。
祁原一惊，熟悉地被抓包感觉一时涌上心头。
岑言还在跟负责虫说着专业的术语，却歪着头看祁原，像是在疑惑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祁原被抓了个现行，咳嗽一声佯装正经。
心虚什么，我是在划水啊。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虫的事。祁原安慰自己，但还是躲避着岑言的视线。
祁原挺了挺胸膛，打算发挥一下老板的气度，问一问工作的进度。刚酝酿好情绪，负责虫就打断了他。
“你怎么还在这？”
“？”我是老板啊。祁原哽住。
“行了，我跟小岑对就行，没你的事了。一边呆着去吧。”负责虫挥挥手赶祁原。
“叔，我在这看着，又不好嘞，叔。”面对德高望重的核心虫员递过来的眼神，祁原瞬间乖巧。
虽然不知道自己呆在这又怎么会影响他们看两眼也没事吧。祁原自觉理亏，只好溜达着走了。
祁原没有发现，在自己走后，岑言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中午时分，祁原又溜达着来找学弟吃饭，顺便看看工作进度。
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强力制止。
“？”祁原一只脚悬空，惊诧地看着负责虫，“叔，你终于忍不住要推翻我了吗？”
负责虫敲了敲祁原的头，和善地说，“滚蛋。”然后拉着祁原就往外走。
“我找学弟！”
“闭嘴。”
负责虫把祁原拉到走廊，透过门口的显示屏看里边。
“小岑还有点事，等五分钟。”负责虫没心情跟祁原说废话，简单粗暴地解释。
祁原试图挣脱束缚，挣扎着说，“我进去等！”
“进去个屁。”在岑言面前装的知识分子的儒雅形象消失，负责虫护崽子似的不让祁原进去。然后又神色莫测地看了祁原一眼，八卦地问，“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啊。”祁原以为负责虫发现自己偷摸看岑言，极力澄清。
我就是划水，没别的意思！
“那因为啥呢。”
祁原心虚，以为问自己为什么老偷摸看岑言，于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他喜欢你。”负责虫笃定地说。
“啥？”咱是不是跳过了太多的章节，我怎么听不懂了呢。祁原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
负责虫看祁原一脸莫名的样子也很诧异，“你老偷摸看他，就没发现他对你的感知出奇的敏感吗？”
祁原：“我没偷摸看他！”
“重点是这个吗？！”负责虫恨不得敲死祁原。平了平火气，给没半点察觉的祁原说，
“他感知敏感能力很低，实验室里那么多研究员明着暗着看着他，他都没反应，很快就能进入专注。”
祁原被打得不敢说话，闻言撇嘴，专注也是天才的一种能力，所以呢。
“但对你，他感知出奇得敏感。”
“刚才你看着他的时候，他组装模型组装了六次都没装对。你走了之后就立马装上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错了六次才能装对呢。”祁原忍不住开口，眼神真诚。然后看着负责虫的眼神，默默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侮辱一个天才的能力，就那模型，你去都能装上。你就真没发现他对你的特别吗。”
祁原沉默，试图回想。但什么也没分析出。
之前视频也是这样，面对岑言，自己的感知系统和分析系统好像都失灵了。除了好看啥都看不出来。
“那，为什么说是喜欢呢。”祁原不明白。
“因为常理说不通。”负责虫煞有其事地说，“而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显示屏里岑言已经结束了，迈步朝外走。
祁原看着岑言看见自己，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心情复杂。
可是，我的感知系统里，他也是特别的。
所以，
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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