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醒来归西
“我说老虎啊，以后要来就来，别带这些东西过来了，孩子这样也吃不了，别花这冤枉钱！”&1t;/p>
“老文，别说了，文欧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愿意。咱都盼着孩子早日醒来呢，到时候你第一时间通知我！”&1t;/p>
“好嘛！不管你了！今天小康也回来了，我们父子两待会儿再回去，就不跟你们一起回了！”&1t;/p>
“我晓得！我们走了！别送了！”&1t;/p>
送别了二虎一家，老文一家三人都聚到了病床边，跟文欧拉起家常来。&1t;/p>
“哥，你刚刚听到了么！二虎家的黑虎前几天也去参加斗牛赛了，还是当初咱们一起去的那个斗牛场，咱剑豪赢了第一名的地方。二虎这次也得了第一名，可把二虎跟虎叔高兴坏了！”&1t;/p>
“小文啊，快快好起来啊！剑豪在家惦记着你呢，这久不见你来照顾它，老爸我都被它凶了几次。你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可壮了，牛角也长粗长长了些，很是威武！”&1t;/p>
“小文，等你好了，咱们就一起拉着剑豪去比赛，妈这次跟你们三个蠢爷们一起，大清早就跟你们一起出，不像上次那样下午再去了！”&1t;/p>
......&1t;/p>
一家人轮流跟文欧说了好些话，见有些晚了，老文夫妇才里开回家去了，留下文康来照看文欧一宿。&1t;/p>
......&1t;/p>
“哥，我交女朋友了。她叫小雯，不是咱们文家人的文，是带雨字头的那个雯。我跟你说啊，小雯长的可漂亮了，而且性格很好，下周末应该放年假了，一放假我就带着她来看你......”文康拉着文欧的手，跟文欧诉说着与女友小雯的故事。&1t;/p>
“所以，弟弟你已经不是处男了么？”&1t;/p>
“哈哈，当然早已经不是了...”文康下意识的回答到，可是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望着文欧“哥！你醒过来了！”&1t;/p>
此刻的文欧，平躺在病床上，由于气候转冷的关系，身上盖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了头和被文康握着的一只右手。&1t;/p>
“恩！”&1t;/p>
看着朝自己点了点头，一脸虚弱却目光温暖的文欧，文康感觉到了自己哥哥跟以往的不同。&1t;/p>
“哥哥！难道你...”没接着往下说，文康一脸期待的望着文欧。&1t;/p>
“差不多是你想的那样！”文欧似乎看懂了文康的意思，微笑的回答，声音有点虚弱。&1t;/p>
“太好了！我马上去通知医生过来，还有咱爸咱妈，他们刚刚离开不久！”文康很激动，一手从兜里掏出电话，就往外奔去。&1t;/p>
看着自己弟弟离开的身影，文欧苦涩的笑着。&1t;/p>
很快，文康就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医生，简单了问了点文欧此刻的状态之后就开始给文欧检查。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医生对文康和文欧说到：“由于患者的主治医生已经下班，我们告知情况后现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经过我们两初步的观察，没有现有特殊的情况，目前身体出脑部以外的各项检测结果都显示正常，而这点跟昏迷不醒时几乎是一样的。稍后我们将会把患者转移，进行细致的脑部检查，用时会很久。你们看是立刻进行，还是等你们双亲来之后再开始？”&1t;/p>
文欧刚欲说话，文康便已抢先说到：“就即刻进行吧，我哥既然已经醒来，想来应该是无大碍了，但还是第一时间全面检查一下比较好！”&1t;/p>
“哥！咱先检查，查完在说其他，好么？”&1t;/p>
看着弟弟殷切的神情，文欧难以拒绝，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现在很清楚，想了想，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望向两位医生:“我能单独跟我弟弟聊一会儿么？”&1t;/p>
“可以，我们在办公室，随时可以叫我们！”&1t;/p>
在两位医生关好门离开之后，文康率先开口。&1t;/p>
“哥，你现在的病情比什么的都重要！为何...”&1t;/p>
“小康，哥哥我怕是要走了！”&1t;/p>
“什么？你不是...”文康一脸震惊，显然刚还沉浸在哥哥醒来而且谈吐变正常的喜悦之中的他难以相信哥哥这话带来的意思。&1t;/p>
摇了摇头，文欧问到：“咱爸妈，到家了没？”&1t;/p>
“刚刚通话的时候，他们快到家了，现在赶来这边，差不多半小时之后能到咱这里。”&1t;/p>
“那应该来的及！接下来这些话，等我走后，你再告诉他们，好么？”&1t;/p>
“为什么？”文康很疑惑，此刻的他，还心绪未平。&1t;/p>
“因为，我想我走的时候，他们能快乐点！我的时间不多了，作为我的弟弟，哥哥欠你太多，那就不妨再欠一点吧！”&1t;/p>
看着文欧鉴定的眼神，文康莫名的心就静了下来。&1t;/p>
于是，文欧将自己的情况向自己的弟弟娓娓道来。&1t;/p>
......&1t;/p>
“所以，哥你现在灵魂能完美掌控身体了？”文康对于“灵魂”一词还是觉得很虚幻。&1t;/p>
“还不行，有足够时间的话，适应一番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1t;/p>
“我的灵魂在那天强行掌控身体的过程中，严重受伤，这才导致了我的昏迷，而由于我这举动，我现在的灵魂十分虚弱，并且还在持续的变虚弱。你知道么，我此刻不知为何，就是能看到自己的灵魂，时而似一片薄薄的云，时而又像一颗火苗，轻轻一阵风仿佛就能吹散它，我不知道它还能燃烧多久，但总归是不远了。那阻挡我掌控身体的东西，在限制我的同时，感觉又在保护着我，现在，它没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在渐渐的消逝。”&1t;/p>
“或许，那天我为了强行抽上一口香烟，拼的太猛。但是我不后悔，要是就这么按部就班浑浑噩噩的活下去，我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干脆一些。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么！只是，我这样自私的举动，对不起你和爸妈了！”&1t;/p>
文欧语气哽噎。&1t;/p>
文康默然无语，只是一张脸，早已布满泪痕。&1t;/p>
“世界是奇妙无穷的，这么诡异的事情都让你哥我遇上了，还真是幸运啊！所以，不要太悲观了，生活可能还有很多惊喜等着你，况且说不定真的有轮回，你哥我归西之后，说不准过个两三年又投胎成人了！”&1t;/p>
“哼，投胎成人的下一世难不成还是现在这副情况？我有预感，很有可能是身份高贵的王子或者有钱的富二代！”&1t;/p>
听着文欧不着边际的遐想，文康不禁破涕为笑：“那，那我得努力奋斗了。虽然不可能变成什么皇室之类的，但是大富豪还是很有希望的。”&1t;/p>
“靠，你小子不是想当我爹吧！够疯狂的啊！”&1t;/p>
“哈哈！”&1t;/p>
......&1t;/p>
“电竞天才少年，当年对不起了！剑豪就交给你了！”&1t;/p>
“我不怪你，哥！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后悔！”&1t;/p>
“爸妈就交给你了，不要露馅，好在我走之前，别让他们难受！”&1t;/p>
哒哒哒...&1t;/p>
楼道上，依稀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不出意外，应该是老文夫妇，两兄弟急忙擦拭了一番眼泪。果然，开门之后，是欣喜的二老。文欧微笑着念到：“阿爸！阿妈！”&1t;/p>
这一声呼唤，迟来了不知多少岁月。&1t;/p>
......&1t;/p>
不一会儿，小小的病房里就挤满了人，二虎一家，还有七八个乡邻，大家说说笑笑，为文欧的清醒而且变成“正常人”欣喜不已。文欧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时光，强自支撑着，表现的精神奕奕，跟大家伙儿畅聊很久，童年丑事、村里八卦、斗牛界各类小道消息、当然还有未来的展望。知道真相的文康，难以自已，尤其是看着文欧温和的目光安慰自己的时刻，眼泪更是几欲涌出。&1t;/p>
是夜，万籁俱寂，老文夫妇在一旁的折叠床上睡着了。兄弟两握着对方的手，低声细语不止。&1t;/p>
...&1t;/p>
“要是你哥我有来世，一定会替你实现你的电竞梦想！”&1t;/p>
“嗯！”&1t;/p>
“你最喜欢剑豪是么？”&1t;/p>
“嗯！”&1t;/p>
“他那么强么？”&1t;/p>
“嗯！他很强，在我手里更强！”&1t;/p>
“所向披靡是吧？”&1t;/p>
“嗯！” &1t;/p>
...&1t;/p>
在文康的注视之下，文欧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握着自己兄弟的手软了下来，表情安详。文欧就着微暗的灯光，看着文欧的遗体，久久无声。&1t;/p>
在看不见的视线里，浓浓的夜色之中，一道虚影，向着虚空，一闪而逝。&1t;/p>
... &1t;/p>
多日之后，小镇的墓园里，多了一个墓碑，上面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短圆脸的男子笑的像个傻子。一个名为文欧的傻子，在这个春节来临之际，与世长辞，走的安详、满足，就好似睡着了一般，享年二十九岁（未满）。&1t;/p>
墓碑旁，一面鲜红的锦旗尤为明显，上面“勇猛直碰”四字在阳光照射之下，闪闪光。锦旗旁边，一张大大的照片上面，是一个领奖的画面：一头威武雄壮的牛立在中间，背上两个面容相像的男子骑在上面，左侧边一中年男子手持两面锦旗，一手“第一名”，一手“勇猛直碰”，右侧则是一名黝黑的少年手持牛鼻绳拉着牛。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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