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鼠
就在杜维领着奖励，吃着果子的时候，有个人却感觉不那么好。
在暮色城城北，一座不起眼的宅子中，东厢有一间房子，门窗紧闭，所有的窗户后面都用黑布蒙上，透不进一丝光线，大白天的，房间里还需要亮着灯，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而四周的墙壁则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柜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后面，脸色有点苍白，留着一撇八字胡，下巴上满是胡茬，眼神阴鸷。双手不断地翻动着桌子上的纸和书，翻动的过程中，偶尔会把领口漏出来，若有人在他对面，从领口看进去，可以看到他脖子下面漏出来一点丑陋的伤疤。
这边还在翻动着，突然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中年人闻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黑衣男子在走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对桌子前的中年人说道，“老鼠啊！你还真的跟老鼠一样，大白天的把自己藏在暗地里。”
被称为老鼠的中年人连忙站起来，拱手一礼，开口道，“原来是方执事，请坐！”声音十分沙哑。
黑衣男子回道，“坐就不用了，东城坊市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老鼠闻言点了点头，方执事继续说道，“胜公子要那几个人的资料。”
老鼠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方执事请稍等片刻。”说完转身走到墙边的一排柜子前，伸手拉开其中一个抽屉，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纸，然后又走到另外一排柜子前，同样是拉开一个抽屉，又取出一张纸，如此往复。片刻之后，老鼠手中拿着一叠纸，走到方执事面前，将手中的折叠纸交给方执事，然后说道，“就是这些了。”
方执事接过那一叠纸，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交给老鼠，说了句“告辞”，转身离开，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老鼠也不以为意，回到桌子前，继续整理桌子上的纸张，时不时提起笔写上几笔。
老鼠刚在桌子前提起笔，还没写几个字，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一个玄衣男子走了进来，老鼠赶紧放下笔，站起身拱手道，“秦堂主怎么亲自来了？真是令在下蓬荜生辉啊！”
亲堂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亲自来！我万宝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原来玄衣男子是万宝阁的人。
“是，是，是！秦堂主稍等片刻。”老鼠说完，跟刚才一样，从几个柜子中取出一叠纸，交到秦堂主手中。
秦堂主接过那一叠纸，又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客套话都懒得说一句，只留下老鼠脸上带着笑意，目送他离开，等他离开之后，老鼠的目光又恢复了阴鸷，然后甩了甩手，重新回到了桌子前。可是还没等他提起笔写字，一阵敲门声又打断了他，老鼠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对门外喊道，“进来！”
一个少年应声推门走进来，对着老鼠说道，“老大，杨家又派人来了！”
老鼠闻言眉头皱了皱，问道，“他们还来干什么？”
少年回答道，“他们不死心呗！”
“告诉他们！消息不是我们的人散布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散布消息。”老鼠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然后才说道。
“可是他们好像在怀疑今天东城坊市的那几个人，想要那几个人的资料。”少年继续说道。
老鼠闻言陷入了沉思，半晌，老鼠说道，“价格双倍。”
少年得到命令，说道，“知道了，老大！”然后转身出去了。
老鼠再次回到桌子前，想了想，从桌子上的一堆纸中抽出一张，用火石点燃，透过火光勉强看到上面几个字。“秘笈。。。消息。。。枫竹别院。。。”待纸张完全烧为灰烬，老鼠才长舒一口气，向后倒去，靠在椅背上。
老鼠其实本名并不叫老鼠，而是叫王舒，当然这个名字他现在早已经不用了，知道他的人都称呼他为老鼠。他是在暮色城中长大的，曾经也跟暮色城里大多数人一样，修炼到一点本事就去暮色森林中讨生计，采草药，猎杀元兽，不过他的修炼资质并不好，只是修炼到分窍初期就再难寸进。十五年前，有一行人来到暮色城，打出招牌，说要招募知道寒光草消息的人作为向导，而老鼠曾经误打误撞地在森林中现过一处生长寒光草的地方，不过当时寒光草有四级元兽水晶蝎在旁边守护，所以老鼠当时并没有敢去采摘寒光草。老鼠见那一行人开出的价码高昂，远远高出自己采药猎杀元兽的收入，心中一动，就报名参加那次的向导，凭着多年在暮色森林摸爬滚打的经验，老鼠带着那一行人从当初他误打误撞现寒光草的路线找到了寒光草的所在，那一路居然没有碰到任何元兽，着实令一行人啧啧称奇，也因此，老鼠那次得到的回报比开出来的价码还要高一些。
有了那一次的成功经历，老鼠便动起了心思，他现这样做比他原来苦哈哈的要挣钱的多，于是老鼠便在暮色森林中专门挑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探索，然后将探索的信息汇总，等到有人需要的时候再高价出售，不得不说那一段时间让老鼠赚的盆满钵满，也让老鼠第一次意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不过好景不长，老鼠有一天现一个山洞，在山洞口依稀感觉到洞里温热的气息，经验丰富的老鼠判断山洞里面应该是有人在生火。好奇心驱动下，老鼠慢慢的摸进了洞里，不料却不小心被洞里的人察觉，洞里的人现老苏之后，一言不，直接取出兵器朝老鼠砍了过来，老鼠反应不及，被一刀砍中胸口。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老鼠向外逃了出去，而洞里的人也追了出来，就在老鼠精疲力尽，意识模糊的时候，突然冲出一群人，将追杀老鼠的人团团围住，乱剑砍死。之后老鼠才知道追杀他的人乃是附近一个帮派的叛徒，被追杀得无处可躲，只好钻进暮色森林，却不想被老鼠撞到。
从那次之后老鼠意识到自己出去收集情报其实充满了危险性，也是在刀口上舔血，心思活络的老鼠回到暮色城，就开始到处搜索孤儿乞丐，并将他们收编，为他出去打探情报，孤儿乞丐一般都没什么实力，所以无法进入暮色森林，却又在城里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力，老鼠便让他们收集暮色城的过往人群的资料，再由他汇总出售，渐渐的老鼠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找他买情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展到今天，暮色城的第一大家族公孙家以及名满天下的万宝阁都会来找他买情报。不过老鼠也深知有些事越过了底线就不好了，所以碰到棘手的情报，他一般都会选择销毁，而城里的各大家族他也是碰都不敢碰，只能去搜集来往暮色城的流动人群的情报，很显然杜维就是属于这一类人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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