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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正的旧情人


單喜陪着守了三天灵,反正她跟大将军的事情早已家喻户晓,就算三天不回皇宫,顶多也只是薛珠珠遣周乐乐来询问情况,而后,就当單喜向薛珠珠请了假,正大光明又名正言顺。

        單喜寻得机会跟瓜尔佳说话时,聊做安慰,之后便是表真心,说她会永远陪伴在身侧,无论未来的大将军爱上哪个女子。“娇气”的單喜为自己放下了身段,瓜尔佳心中滋味难名,独独知道一事:單喜这个人,恐怕是很难甩开了。

        瓜尔佳对單喜再没有抗拒与推托,还在听见單喜让她别叫“單喜”要叫“秋月”时,佯装大发雷霆,说是要去拆了那个取这名字的人的屋顶,让她待到秋天睁大眼睛看看月亮,看秋月与單喜,是多么的不搭。

        粗人大将军说不出来什么形容词,單喜帮忙想到了一个词“秋月寄愁”,这回大将军没有因文化差异不悦,她拍手道:“对,你是喜,不是愁。”

        其实之前外公寻了机会私下与單喜说起关于“粗人”一事,联想到湖边谈话时大将军不听單喜继续说话,岔开了话题,她满心诧异惊恐,惊讶瓜尔佳作为郡主的遭遇,惊恐她差点就成嘲笑大将军难堪之处的恶人。如此一般,單喜才更觉得大将军温柔善良,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大将军……

        不过單喜猜错了,别人喜欢瓜尔佳才不是因为“温柔善良”,不但如此,如果让她们听见單喜的心声,她们恐怕还会觉得不可思议:瓜尔佳孜婠哪里温柔善良?

        死者下殡,單喜没有随着一起,瓜尔佳想要暂时先将事情压下,不让其继续发酵,所以她让單喜先回宫去。

        钮钴禄府中,丧事的气氛萦绕,單喜没有反抗,听任安排,只不过当看见瓜尔佳安排了一个白发白须的独眼老者送她时,她心中惊恐,不敢接受,“让其他人送吧……老爷爷年迈,怕会劳累……”

        瓜尔佳跟老者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老者模样确实是吓人了些,大家事前也有猜想單喜会觉得不适,不过她现在以这样的理由婉拒,瓜尔佳便觉得还是有劝说余地的,她柔声道:“在这里,刘老伯是除了我外公之外,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才托他来送你回宫,这边离皇宫其实不算远,无需担心。”

        單喜皱着眉。不得不说那刘老伯长得吓人,他现在可能是想让單喜感觉到善意所以笑了笑,可他一笑,脸上的疤就更为狰狞了……

        但“最信任”这个说法在單喜这边无疑是很受用的。

        为了不给人添麻烦,單喜折中问道:“能不能也让初雪陪我回去?”

        “可以。”瓜尔佳答应得干净利落。

        老者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与长白胡须,在肤色毛发均是黝黑发亮的初雪身边,形成对比。

        單喜骑在马上,陌生的刘老伯倒也不那么吓人了,许是因为她感觉到初雪走路悠然,一点都不紧张,所以在无形中被安慰了。

        钮钴禄家去皇宫确实不算远,但也需要走上两炷香时间,为了安全起见,刘老伯没有骑马,而是步行送單喜,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一路走去,也很费力,期间單喜关怀问道:“要不老伯你来骑马,我走路就好。”

        刘老伯哈哈大笑,他是一个很直的人,一开心,就把心里话全数说了:“我在府里听孙小姐跟你说话时,还以为你真的是一娇气的女娃,那时心里还想,当个小宫女却娇气、怕累、心性大,恐怕不是很好!这下老夫知道了,單小姐,我们孙小姐难得带人来府里,看来是真的找到了合适的人啊。”

        是时候套套话了!單喜挺喜欢跟喜欢聊天的人聊天,因为聊天过程中她能知道好多关于大将军的事情。

        “刘老伯,为什么大将军说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看着老人家脸上的长疤,單喜总觉得会有隐情,而事实也如她所想,那份信任,不单是因为从小相识,还因为老仆有功。

        “当年,老爷夫人去穆王府,想劝穆王别对孙小姐太凶残,穆王不听,还当着大家的面抽打孙小姐,那个时候孙小姐才几岁?小小年纪却受到来自亲父的伤害,老爷夫人都急哭了,气哭了,想去拦,但那个势头,如果过去恐怕也会被抽上一鞭子。我这个仆人既然跟着去了,也看见了那样的惨事,当然就得护主,所以我抢先代替老爷冲过去,想拉走穆王……哎,别以为穆王站不起来了就比寻常人弱,我拉的那只手臂,就像是一座大山,他不但……”

        平静的街道上突然间吵闹了起来,原来是有一位从天而降的女子,停在了單喜他们面前。连初雪也稍稍躁动了一下。

        女子应该没有听见他们的聊天,所以出现打断了对话却不自知,她站在地面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隔着面纱道:“小宫女,我们一起去喝杯茶水,你觉得如何?”

        “恕难奉陪。”许是女子独特的敏感直觉,單喜觉得来者不是善茬,且与大将军有关……所以她才不要跟这样的女子相处!

        “哼。”蒙住半边脸的女人哼声后放下手,手握住别在腰间的剑,“如果愿意,那就是喝杯茶聊会儿天的事情,如果不愿意,那事情就不简单了,到时候别怪我拿剑抵住你脖子就行。”

        甭想了,刘老伯可没有武功,他只是在文人世家的家仆中,最让瓜尔佳信任,但花甲之年的他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刘老伯紧紧盯着那个异族打扮的女子,只能让單喜跟她应对,自己静观其变,如果有什么不妥,再做一些不得已的举动。

        茶楼里,女子故意提一嘴:“可知下面那只黑马叫什么?”

        “初雪。”

        “可知它是谁的坐骑?”

        “大将军。”

        “那你……可知你们大将军是怎么得到它的?”

        單喜眉头越来越皱,直到这时,已经无法掩饰地堆起两座细细的山脉。

        “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知道它叫初雪又如何,你却不知道它是从哪个国家来到这里的!”

        “是你的国家?”

        女子哼了一声,“何止!”她逼紧單喜,说道,“我们奋国,几十年前,是比你们蔺国强大的!那个时候重挫了蔺国,本以为我们蛰伏多年,出动时就要一举拿下蔺国!谁知道,没了固伦穆王瓜尔佳,却又来了个女子瓜尔佳……瓜尔佳孜婠……”

        听出来了女子话中咬牙切齿之意,單喜心里放心了一些,这人痛恨大将军,是因为大将军打赢了她们国家,初雪应该也只是战败国奉献给战胜国的,不是她们两个的……

        才想到这些,奋国公主罗兰倪说话如泼水,将單喜淋醒:“她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开战前冒充商旅前往奋国,勾引我,欺骗本公主的感情!下面的黑三河马也是我当初送她的!她竟还敢骑着它招摇过市,她卑鄙下流!”

        單喜才说不介意那些旧情人,这就又来了一个旧情人。

        “这个下流的瓜尔佳,不但心安理得地骑我的马,还让我的马成为你的工具,载你回宫,她实在是太疯狂了!”

        刘老伯先听不下去了,“姑娘,你骂人也得讲道理啊,什么疯狂?孙小姐,也就是我们蔺国大将军,她骑马怎么了,你不是说这马是你送的吗,既然您把马送给了我们大将军,就不该管她让马载谁,您说是不是?照老夫说,这种事情就……”

        罗兰倪气得浑身发抖,她抡起剑拍在桌上,“你闭嘴!一个仆从罢了,要你说什么话!”

        刘老伯的话起了相当大的作用,不但气得奋国公主发飙,还给單喜指了一条道!單喜顺着刘老伯的意思回击罗兰倪:“刘老伯跟我们一起坐在这里,凭什么他不能说话?”

        “刚才是你让他坐下的!”

        “那现在也是我说刘老伯可以说话的。刘老伯。”

        “在。”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罗兰倪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單喜感受到嘴仗的魅力,既然罗兰倪瞪着眼睛不说话,那她就多说点。

        “你说大将军在开战前勾引你,可现在战后一切平息了,你自己想想,是谁还在纠缠不清?马是你送……”

        罗兰倪拍桌怒吼:“别再说马!不许你们再提马的事情了!”

        女子嚷起来,那当真是比打鸣的公鸡还能让人清醒。單喜定了定神,故作镇静道:“是你自己先提起的。”

        桌上的剑猛地出鞘,带出一声鸣叫,直指單喜。

        刘老伯连忙出声:“公主!你现在是在蔺国!别忘了,奋国已经投降,蔺国收服奋国当附属国,现在两地安宁,您此刻若是在蔺国境内杀一个无辜的小宫女,结果恐怕无需老夫多说,更何况您跟了过来,恐怕也对这位宫女有所了解,她是我们孙小姐的心上人,如果您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蔺国大将军将第一个来找您算账。”

        白发带疤老人的话,如一把把不留情的刀,用力在罗兰倪心里划出比他脸上疤还重的伤,罗兰倪是偷偷跑出来的,老人说的话都是实话,可她拦路之前想的是不能杀人也要吓唬人,只是没想到会这样被人一句句撕开了面具……那把细长精巧的剑在單喜额前三寸,抖得不成样子。

        “公主,收起剑吧……误伤了的话,也……”

        罗兰倪猛然转头看向刘老伯,两只眼睛迸发的杀意跟两把飞刀一样凌厉。

        單喜终于停止内心默默为刘老伯惊叹赞美的话,像老人家救她那样连忙出声:“大将军也很在意刘老伯的!而且刘老伯也是蔺国境内无辜老百姓!”

        “啊!”罗兰倪气得将剑丢在木板上,咬着牙看他们二人,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怒道:“你们给我等着!让瓜尔佳孜婠等着!”

        單喜突然想到了一事,对着捡起剑火速下楼的异国公主喊:“初雪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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