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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花息失踪


“各位早上好。”

        面似白玉,眼如黑石,红衣灼灼,满身皆是风华。

        洛卿一愣,遂点头:“你好。”

        这男子面生得很,想来从未见过,那他怎会平白与他们打招呼?

        “啪!”

        洛长歌将筷子拍在桌上,蓦然起身:“我吃饱了!”

        洛卿瞥了眼她碗里只咬了一口的白面包子和半碗白粥:“这不才开始吃么,你怎么……”

        洛长歌没有搭理他,疾步而去。

        陌生男子朝剩余几人礼貌一笑,遂追了上去。

        袖口一紧,洛长歌脚步顿住,深吸口气,转头:“汤商,我真想敲开你的脑子,看看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汤商浅笑,“过去是我不对,我这不负荆请罪来了么?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杀人罪犯方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便不能也给我个机会么?”

        “……”洛长歌拧眉,“汤商,我并不相信你,而且,也没有相信你的必要。”

        “你……”汤商一顿,眸中墨色浓了浓,“你心里有人了?”

        “没有。”洛长歌笑得有些僵。

        有或没有,她也说不清楚。她越发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

        “那便好。”汤商一脸笃定,“长歌,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洛长歌叹了口气,转身而去,扔了一句,“随你。”

        正午。

        汤商半日便同几人混了个半熟,相处以来,洛长歌从未发现他这么有亲和力。他赖着不走,她也不好明着赶人,她做退让,谁知他却越发放肆。这不,他颇为自然的混到了她们的饭桌之上。

        洛长歌只当没有他的存在。

        “鬼苏上哪儿了?”

        “问我么?”洛卿用食指指着自己。

        洛长歌翻了个白眼:“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的人?我不问你,难不成是在同鬼搭话?”

        洛卿被她噎住,往汤商一瞥,这不是还有个人么?小师妹平日虽然嘴毒了些,但待人还是好的,这小兄弟与她什么愁什么怨啊?

        发了番牢骚,他道:“他呀,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也没说个为什么,我以为你知道的。”

        “这样啊。”鬼苏突然消失,脱不了去找重华“叙旧”的嫌疑。洛长歌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饭,没了食欲。

        洛长歌低沉的情绪将空气都带得压抑起来,洛卿觉得没趣,找汤商搭起话来。他嫣然而笑,仿佛三千桃花开在眼中,着实是个勾人的祸害。

        “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汤商全然没了先前的招摇与狂傲,客气道:“在下随父汤姓,单名一个商字,住于南湘与西凉交界之处的雪华山上。”

        “雪华山,这三字甚熟啊。”

        洛卿脑袋飞速运转,总算从记忆深处挖出了有关“雪华山”三字的信息,却是惊得差点没将饭喂进鼻孔里。

        他往汤商的放下靠了靠,轻声道:“听闻雪华山乃是玉玦宫宫主之地,阁下,莫不是……”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莫不是玉玦宫主本人?”

        凭他这身风骨,断不会是什么挑水烧柴的。

        汤商但笑不语,洛卿便知自己猜对了。

        若说天下第一邪教,重华殿当仁不让,但在二十余年前,这名号可是压在玉玦宫头上的,如今虽然收敛了许多,却还是完败罗刹门,稳坐第二之位。

        民间素来信鬼神之说,皇帝便是真龙天子下凡,至于这些以杀人为乐的邪教头目,自然就担上了妖魔的名号。这些荒诞言论他自是不信,但也将这些人幻想成大丑大恶之人,如今见了,这强烈的反差让他一时缓不过劲来。

        他只叹不公,为恶之人,受千夫所指,上苍又何必赐他这副容貌?

        不过一想到“越漂亮的蘑菇越是含有剧毒”,他心里便舒坦了些,却是不敢再同他搭话,生怕把自己说出个死无全尸来。

        这一顿饭,吃得很憋屈。

        **

        王小贤信上的话,洛长歌不打算遵从,却还是在心上结了个不小的疙瘩。她公然失信,也不知王小贤那死脑筋的家伙有没有被他气坏了,她也一直在等,等他来兴师问罪。

        第三日,终于来了人。

        但她等来的,不是王小贤。

        是重华。

        “何事?”她波澜不惊,淡漠如水。

        “蝴蝶一事,我知道了。”重华的脸,一如既往的苍白,“你走后,我便同他认识了,这小子因为身份之故,此前一直没有朋友,故将我看得重要了些。他为我着想,我却受不得这么心意,你就当他什么都没说过,别见怪。”

        “哦。”洛长歌淡淡应着。

        而后,再无一人开口,气氛冷到了极点。

        “重华。”洛长歌皱着眉,说这话的同时,她仍在犹豫,“王小贤的话,可是真的?”

        重华自然知道她指的哪一句,默不作声。

        就在洛长歌以为他选择自动屏蔽这个问题的时候,重华开了口:“你希望是,还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不做回答,你只管往欢喜的方向想。”

        “哦。”洛长歌又“哦”了声,尽管她知道,这个字是话题终结者。

        重华叹了声:“言已至此,那我……便走了。”

        “好。”洛长歌没有挽留的理由。

        重华转身,每一步都极缓,极其绵长。

        “玉宁,我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洛长歌苦着脸如是说道,只是那人,已经听不见了。她也只是想说说,并没有打算让他听见。

        洛离、尔雅、云裳、阿枫、大师兄,这一路,她已失去太多太多可以静下心听她说话的人,她也就只有这样自言自听了。

        “你是怎么想的?”

        朗润的声音将洛长歌惊醒,不用回头,也只那人身着一袭红衣,正已灼灼视线凝视着她。

        洛长歌提步便走。

        “你在逃避么?”汤商紧跟几步,横在她身前。

        “不明白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汤商不依不饶:“别装傻,你分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洛长歌确实知道,他问的,定然是刚才她问重华的问题。

        “那个是你希望的答案?”汤商继续道,“喜欢或是不喜欢?”

        “疯子!”洛长歌瞪他一眼,推开他便小跑着离去。

        她问时并没有指明,汤商却直接扯出了“喜欢”二字,是他草木皆兵,是重华表现得太明显,亦或是,她一直都太迟钝?

        “长歌,你不希望他喜欢你,对吧?”汤商朝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我还知道,你想要喜欢你的那个人,是我。”

        洛长歌加快了脚步,在拐角处方停下喘息,一想起汤商刚才的话,她便气愤不已,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好烦呀!

        第二日,邑妫慌乱的敲开了洛长歌的房门,问她有没有见过花息。洛长歌不解,花息一直与他同屋,他的去留,他最清楚才对,如今,又怎会跑来问她?邑妫哭丧着脸,道出事情原委。

        原是昨日他向花息提起了回百灵谷之事,花息才来人间不久,一时收不住心,便就拒绝了,任凭他好说歹说也不同意。邑妫急了,“打”了他,之后他呼呼大睡,醒来之后,房间里已没有花息的影子。

        洛长歌披上衣服,打算一同去寻找,还不忘安慰:“你别急,我一个姑娘家,花息半夜来我房里着实不妥,许是去找洛卿了,你去问问。”

        “都问过了。”邑妫像是急得快哭出来,“本谷主这一辈子啊,就被这小祖宗一个人吃得死死的。”

        洛长歌拍拍他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这爹还是挺爱儿子的。”

        邑妫身子一僵,笑容都是干巴巴的。

        花息不知所终,两人没有心情再闲扯,带着洛卿、蒋子琛与神乐三人去寻,太阳升又落,却没能将花息给找回来。

        一人拿了个馒头对付,本打算吃完便继续去找,邑妫却背着大包小包辞行来了。

        “你不找花息了?”

        “不想麻烦你们,本谷主自己去找便行。”

        “不麻烦不麻烦。”洛卿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都是自家兄弟,人多力量大,大不了找到花息,你来给我们端茶送水补偿补偿。”

        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话。

        “别!”邑妫一秒破功,“本谷主要和花息单独相处,这些日子,你们也碍眼够了,可放过我吧。这花息呀,还是本谷主一个人去找的好。”

        “……”洛长歌冷然,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听这真话。

        “那就告辞了各位。”邑妫咧着大嘴,全然没有离别的哀伤。

        洛长歌却觉得释然,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

        “走吧走吧。”洛长歌道,“找到花息后,记得带回来同我们见一面,不然心里老牵挂着他,也不是办法。”

        “这个不行。”邑妫断然拒绝,“待找到花息,哄也好,骗也罢,本谷主会第一时间将他弄回百灵谷,这辈子,再不会让他踏入人间一步。你啊,就别想着拐带我家花息了。”

        洛长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有这样的爹么,她总算是明白花息为何这么执着的留在人间了,这爹又打人又傻,想来花息是烦透了。

        洛长歌正欲说些什么,邑妫却以时间来不及为由跑了,圆鼓鼓的包袱背在他身上,像是一个变异了会直立行走的癞蛤蟆。

        洛长歌不由的笑出声来。

        洛卿悠悠道:“他哪里来这么多物件,这么背着,也不嫌沉得慌。”

        他干干净净来,除却身上的,连件衣服都没拿,那他带走的是什么?

        洛长歌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冲回了屋内。

        衣裳钱财,空空如也。

        刚回了屋的其余三人先后赶来,皆是一脸不解。

        一问,果然,被偷了个干净。

        洛长歌捡起床上的一张纸条,展开研读,却并无墨迹,邑妫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再回响。

        “洛长歌,这就是你诱骗花息离开百灵谷的惩罚!你们五个人,就等着睡大街去罢!”

        “……”

        邑妫,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姻缘错三十三章隐身咒

        身上拿不出一个子儿来,五人被掌柜扫地出门。气愤的气愤,牙痒的牙痒,口中没说,却是都想将邑妫这王八羔子捉回来放火上烤一烤。

        洛长歌不想与汤商再有瓜葛,但一看他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再看看自己干瘪的肚子,便就接受了他的帮助。掌柜一脸陪笑的将五人迎了回来,后背上冒了多少冷汗,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么一折腾,邑妫十分解气,一琢磨着五人露宿街头的惨样,他就不厚道的咧嘴大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砸这五人手里。而且,还是他这肉包子主动去打狗的。

        因为,花息回去了。

        思虑再三,花息为大。邑妫用偷来的银子吃了顿饱饭,买了块布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心中踏实不少,边打着饱嗝边回了那客栈。

        正欲敲门,他眼珠一转,念了个隐身的小咒趴在门上。

        率先传出的是洛长歌的声音:“花息,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若单单是为不回百灵谷而打你,邑妫未免太小题大做。”

        “打我?”花息冷冷笑着,“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一次认为紫灵那是在“打”他,是因为年少不知事,来人间几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如今,他只想将那个混蛋挫骨扬灰!

        “那晚我听到了,床板响了一夜呢。若不是知道隔壁房间住的是你们两个,我还以为是新婚的小夫妻呢。”

        花息脸色一白。

        洛卿挠挠头,继续道:“想来是打得可凶了。我想着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便也就没管,不好意思啊,花息。”

        花息沉着脸,咬牙道:“没事。”

        “床板为什么会响?”洛长歌瞪大了眼睛,“你都这么大了,紫灵不会扒了你裤子,将你按在床上打屁股吧!你……还好吧?”

        说着,往花息的臀部望了一眼。

        “还好。”花息阴阴得笑着,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哪有这样做爹的!”洛卿愤然,拍拍他肩膀,以作安慰,“花息兄弟你放心,待抓住那小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我帮你递竹条,扒裤子。”

        “如此,甚好。”

        邑妫一惊,左脚绊了右脚,撞开了门,啪一声摔在了地上。“唰唰唰”三道视线像他射来,他连忙从地上爬起,两手捂着屁股,拔腿就跑。

        “好端端的,这门怎么开了?”

        听洛长歌这一声,邑妫方想起自己隐了身,便又蹑手蹑脚的在她关门的空档,溜进了屋里。径直走到洛卿跟前,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哎哟。”洛卿呻吟了声,“我肚子怎么莫名疼了一下。”

        邑妫偷笑,看你小子还敢不敢扒本谷主的裤子!

        花息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眼中隐有寒光,邑妫以为被他发现,咽了咽口水,认错的词已哽在喉头。谁知他却是一笑,关忧道:“洛卿兄弟站起来走走,兴许会好些。”

        “是么?那我试试。”

        洛卿欲要起身,邑妫连忙起开,后者惊喜道:“这法子果然有用,我再走上几圈。”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这小子生来与他命格不对,竟每一步都是朝邑妫的方向而去,后者怕与他撞上露馅,连忙躲避,于是狭小的房间里上演了一出猫儿追老鼠的戏码。

        洛卿是练武之人,走这几步就跟喝口水一样容易,可怜邑妫为躲他,累得气喘吁吁。

        这梁子,结大了。

        邑妫歇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花息身侧,那凹下去的床铺,似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累啊!”

        邑妫正欲凑上去偷亲之际,花息蓦然伸了个懒腰,一拳打在他胸口,他咬住唇,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花息一惊,透过他望向洛长歌:“洛长歌,我打到你了么?”

        洛长歌摇头:“没有啊。”

        “那就怪了。”花息摸摸脑袋,“我怎觉得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你这几日太累了,别胡思乱想了。”

        花息笑了:“也许是罢。”

        邑妫大喜,这隐身咒果然是有用!既然他们都看不到我,本谷主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做一些大快人心的事?

        邑妫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他小心的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包袱,他邪笑一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其解开,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无比销魂的味道。

        洛长歌用袖袍掩住了鼻子:“洛大美人儿,这肠胃这是又出了什么问题,用不用我帮你请个大夫来治治?”

        “不是我。”洛卿屏住呼吸,“是花息老弟罢。”

        花息摇头:“是洛长歌。”

        三人就这酸中带臭的香味是谁放出来的话题争论起来,邑妫偷笑,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只袜子朝洛长歌而去,欲要一把拍在她脸上。然而行动还未成功,他便“砰”一声跌倒在地。

        花息将脚收回:“坐了这么久,腿都麻了。”

        洛长歌笑得莫名:“那你活动活动。”

        花息点头,又踢了几下腿,邑妫躲避不及,每一下都结实的踹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个翻滚到了一旁,扶着腰从地上爬起。

        前日,花息反抗,朝他砸了个花瓶,事后他有找店小二拉清理,那小孩儿勤快,手脚麻利,他还给了点儿赏钱,却没想到这小子没打扫干净,还给他留了一地的碎渣滓。他这一摔,还正好就摔在了这渣滓里。

        摔倒时下意识用手撑地,手上又没个衣料保护,已出了血,邑妫心疼的将手掌贴在嘴边,将紫色的血吃进了嘴里。

        吃着吃着,他后背发凉。

        这是他的血,他居然看到了他的血!

        也就是说……

        裹着布脖子处一寒,邑妫拔腿就往外跑,却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颈。他心跳一滞,缓缓回头,入目的是洛卿放大的脸:“邑妫兄弟,天色渐晚,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邑妫笑得尴尬:“四处走走,四处走走。”

        “更深露中,还是早些注意吧。”

        说着,洛卿大力一丢,邑妫砸在了床上。

        洛长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和着洛卿,将他五花大绑起来。邑妫差点没老泪纵横。

        怎么会这样,本谷主明明使了隐身咒呀!难不成,使用时间太久,失了效了?

        如此想着,表情丰富起来。

        洛长歌笑道:“怎么,谷主大人,还在想着你那隐身咒呢?”

        邑妫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本谷主会隐身咒?”

        “我可是知道不少啊。”洛长歌道,“我还知道你这隐身咒是在一个叫‘李半仙’的瞎道士那儿花二十文买的。”

        邑妫点点头:“那你可知本谷主的隐身咒何时失了效?”

        洛长歌笑出了眼泪。

        感情这傻小子还认为那隐身咒真的管用。

        自花息回来后,邑妫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客栈周围徘徊,想让人不发觉他都觉得困难,他被李半仙当做肥羊猛宰的事儿自然没逃过众人的眼睛。

        李半仙做瞎道士也做得窝囊,嘴笨不会忽悠,十里八乡没一人不知道他是个骗子,就连三岁小孩儿也不上他的当。如今可好,邑妫这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竟笨到自己往他的树桩上撞,也不怪他这老农夫将他宰了吃了。

        拒她所知,邑妫不止买了隐身咒,还有避水符、穿墙术、千里眼、顺风耳等等,几乎将偷来的老底败了个干净。本打算退出江湖上和尚庙里剃光头吃斋念佛的李半仙儿也因此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

        洛卿替他解惑:“邑妫兄弟,那玩儿都是假的,信不得。”

        “怎么可能!”邑妫的惊讶溢于言表,“本谷主可是亲自试过的,用了这隐身咒,他们都看不见本谷主!

        “他们?”事情的原委,洛长歌等人怕是比他自己还清楚,忍不住出言纠正。

        邑妫心虚的舔了舔下唇:“……他。”

        “他是谁?”

        邑妫几欲泪流满面,哽咽道:“李半仙……”

        他这才反应过来,李半仙是瞎的,本来就看不见他!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别这么糊涂了。”洛长歌拍着他的背,似安慰。

        邑妫感动的点头:“嗯。”

        “那好,接下来可以做正事了。”洛长歌邪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抽得“啪啪”作响,她将它递给花息,“花息,随意打,痛快打,金疮药已经备着了。”

        邑妫咽了咽口水,朝花息摇头。

        花息伸手接过,步步朝他逼近:“紫灵,你也有今天。”

        “啊——”

        “花息!我是你父灵!你不能这样对我!”

        “花息!别过来!会死人的!”

        “杀人了!救命啊!”

        ……

        哀嚎一声大过一声,直至嗓子哑掉。

        洛卿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确实扒了邑妫的裤子,当然,洛长歌是回避了的。天真的他不知,他因此惹上了一个记仇的小人,后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邑妫嚎得得劲,但花息却并没有下狠手,到底还是他父灵,到底这人一辈子不靠谱,到底他已经习惯了。

        他从未变过,还是从前那样我行我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亦不去想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因为,他活得轻松,却让人一生受累。

        如今,受累之人正是花息。

        邑妫嚎累了,趴在床上沉沉睡去,花息看着他的侧颜,不由叹了声。

        紫灵,我们走到了这一步,还如何相处得下去?

        紫灵,你为何总爱来招惹我?

        紫灵,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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