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辞别玉虚宫
玉虚宫内，元始天尊对老君说，“师弟，我给玉虚小童选了两个助手，一个被黄龙徒儿带走了，一个在陆压师弟那里。陆压师弟自由散漫惯了，我怕他偷懒不好好教。我希望你平时多去看看，顺便传些符箓给摘星小童。”
老君走后，天尊问玉虚子，“小徒儿，你知道玉虚门人那么多，为师为何单单选你个小仙崽吗？”
玉虚子摇摇头。
天尊说，“再厉害的道法，也抵不过一颗善良的赤子之心。为师传你的道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玉虚直挠头，“弟子没懂。”
天尊又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是王道？什么是霸道？什么是诡道，什么是帝王心术吗？”
“弟子不知。”
“好极了！那你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
玉虚子摇摇头。
“好极好极！要的就是这种懵懂状态，呆萌性格。”
遥见喜乐平安四小鬼仙飞来。
天尊对玉虚子说，“为师给你做了几个小萌宠，其实也不能算做的，只是加工改装了一下。他们一会儿就来了，你带着上路吧。”
玉清子指着门口说，“师父，他们已经闯进来了。”
喜乐平安四位小鬼仙进来，看看眼前盘膝坐着的玉虚子，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蒋喜笑道，“天尊老哥，我知道他仙龄很小，但好歹是神仙，这身躯也太小了点吧？你确定他能打过鬼？我看人间大点的狸猫他都搞不过。”
玉虚子问，“师父这个小牛精是谁呀？红孩儿的弟弟吗？他怎么敢叫你天尊老哥？”
天尊说，“这就是老秦那个鬼娃娃，他见谁都叫老哥，就爱乱攀关系。把王母还叫小姐姐呢，逗得那个老娘们儿差点没乐出屁。”
玉虚子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端详着。
“你的胡子呢？是不是长在别的地方？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说着便撩起蒋喜衣服四处寻找。
蒋喜用手比比他的个头，比自己刚换的这个矮萌身材还要矮一个头。
他扑哧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哈，这么萌的冥帝，玉帝是要把冥界改造成儿童乐园吧？”
天尊说，“童儿别找了，这不是他本来面目，原来那个鬼样子为师觉得和你的外型不搭，就给他换了下。剩下这三个也是，都是为师给你收拾的行李。”
玉虚子退远些打量他们四个一番。
“好吧师父，那我把他们变回来瞧瞧。”
玉虚子摆指决，结印念道，“灵宝净身，安慰吾魂，五脏玄冥，侍卫吾真，急急如律令！”
四位鬼仙恢复了本相。
玉虚子仰头看看秦广王。
“哇！好威武啊！”
又仰头看看马面，“哇！骡子居然有白色的，好高啊！”
又看看黑无常，“哇！好帅的黑色瓜子脸！”
最后看看白无常，“切！舌头太长！”
他又仰头问道，“你喝水时是跟猫咪一样，用舌头舔的吗？”
白无常内心气愤，但见识过玉虚门的法力，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上仙说的哪里话？我是不用喝水的。”
秦广王与黑无常内心暗喜，马面与白无常闷闷不乐。
玉虚子端详完又对天尊说，“师父我看就这样吧，挺好的。”
他又回头问四个鬼仙，“众位鬼哥哥，你们说呢？”
马面与白无常都说，“还是变回去吧，我们觉得天尊变的就挺好。”
黑无常看看白无常，也说，“我同意变回去，目前的样子很难跟领导匹配，太影响我们班子的外在形象。”
天尊笑笑，又把他们变了回去。
玉虚子说，“这个大胡子的鬼哥哥没有说话呀，我看还是变回去吧。”
玉虚子用手一指，秦广王就又变回了豹眼环睁，满脸黑髯的凶神模样。
“跟其他鬼仙不配，”天尊也一指，又给变回了小牛精模样，“这样就可爱多了。”
玉虚子说，“师父，霸气威武的好！”又给变了回去。
天尊说，“可爱呆萌好！”
玉虚子说，“霸气好！”
“呆萌好！”
“霸气！”
“呆萌！”
“鬼王好！”
“牛精好！”
“鬼！”
“精！”
师徒二人把秦广王变来变去，玉清子看着捂嘴直笑。
其他三位小鬼仙看着昔日的老大被当玩具一样，内心不免有些悲凉，觉得又气又好笑。
秦广王吼道，“好啦！你们师徒有完没完？小牛精就小牛精吧！天尊老哥你也真是的，怎么还陪孩子玩上了？你不是说冥界已经十万火急了吗？我不叫停你们准备玩我到什么时候啊？”
天尊说，“他这一走，我这玉虚宫从此没了乐趣，就陪他玩这一次吧。”
玉虚子泪眼汪汪，抹着眼泪冲天尊唤道，“师父——”
天尊展开双臂，“来小崽子，让师父抱抱。”
他扑到天尊怀里就哇哇大哭。
玉清子也暗自落泪，拍着玉虚子的背说，“好了师弟，我会经常回来的。”
天尊放下他，“好了徒儿，你虽仙龄小，但也是跟四御并列的上神了，以后别哭哭啼啼的好吗？过段时间会有仙童去冥界帮你，你要随心治理冥界，不要急于求成，不用太思念师父。”
玉虚子抹抹眼泪，“是师父。”
天尊说，“为师如果现身冥界，鬼怪们会认为我们是以暴力压制他们的，你教化冥界众生的事业就落空了。你也不可渎职，传你的仙法你要好生修炼，冥界不到回归安宁的那一日，你不许回玉虚宫来见我。河图洛书，奇门规仪，遁甲青服你都带着。六爻鉴和御神册为师已经交给蒋喜马乐代你保管了。定风丹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留给师父当纪念吧。”
玉虚子拿完仙家如意宝物，又换了一身素色仙家宝衣回来。
他泪眼汪汪跪在了天尊面前。
天尊笑道，“真帅。徒儿记住了，不要急于求成，先治地府，再平九幽。”
玉虚子叩首答应。
天尊又说，“为师再叮嘱你最后一句，在凡间修行的同门都知道，盛世出家修行，乱世下山救苦。你不要连他们都不如，那为师的脸，可真就被你丢尽了。不管你修为多高，记住你是道士，不是和尚，更不是和商。”
“知道了师父，干完我该干的，我会回上清境修行。”
天尊缓缓闭上眼，“去吧，早去早回。”
玉虚子含泪辞别师父，与四位小鬼仙一同飞出了天界。
天尊与玉清子驾云，在天边看着他们向冥界飞去，也暗自落泪。
玉清子惊讶地说，“师父，我跟了您这么久，别说见您落泪了，听都没听过。”
天尊说，“世人都说神仙没感情，那只是误会。只因我们能看淡生死，并不以眼前悲喜为悲喜，不好对他们解释，只能谎称自己没感情。凡有神识之物皆有感情，包括草木，何况神仙？你师弟要去的可是我看不真切的冥界，为师怕见到他的下一眼，他就已经长大，不再淘气，不再顽皮。”
天尊又指指玉虚子小小的背影，“你看看那个小没良心的，飞的多快啊？”
直到他坠入地府，天尊才大声喊道，“乖徒儿，你要保重！早点回来啊！”
玉清子说，“师父，你没用幻音，师弟听不见。”
“为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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