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证据
“唔……唔……”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看到身后那人带着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随着人被拖进一个空荡荡的病房里，那人才松手。
周成蝶根本没顾上喘气，连忙转身去看。
就看到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揭开口罩。
“辛……家庭医生……辛昊！”
她差点激动地喊出来，又怕被人听到，连忙捂住嘴巴。
好半天才缓过劲，亮出手机：“你刚才是不是也听到秦月说的话了，我这里有录像。”
周成蝶一边说，一边划开屏幕。
屏幕上晃动的她的脚和辛昊白大褂的下摆。
可是，录像键却并没有按下。
她翻开相册，里面哪有刚才的画面？
辛昊咧嘴，嘿嘿一笑：“偷听别人打电话，还差点被人抓住，周小姐，你还真是够蠢的。”
“……”
回想嘴被捂住的那一瞬间，周成蝶才渐渐回过神来，当时的秦月好像确实准备转身。
如果秦月一转身，就肯定可以看到她伸出去录像的手机。
这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还好。”
但是，转念一想。
“你到底听到多少？你这是在帮我？可是秦月才是你好哥们儿的心上人。”
辛昊叹了口气，一边把口罩塞进口袋，一边说：“我们几个早就看出来秦月的乖巧是装出来的，也就顾炎一个人被猪油蒙了心。”
周成蝶十分赞同地点头。
“你的事情，我们知道一些。追求我们家顾炎不成，就策划了这么一出，也算是有魄力。”
“不是我做的！”
“恩，我以前就看出来了。现在更加确信。因为，你太蠢。”
“那你去跟顾炎说说。”
辛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轮椅，把周成蝶摁坐在轮椅上，推出去。
“说了他就会信吗？就算他最后查到是秦月在搞鬼，他也只会将这一页轻飘飘地翻过去，永远永远不会对秦月下手。”
这样的结果实在让周成蝶感到意外：“为什么？”
她抬头看他。
“因为秦月救过顾炎的命，秦月父亲救过顾炎母亲的命。两条人命，你觉得，顾炎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
说话间她已经被推到了摄片室。
辛昊解释：“我一直认为你是扭伤，可是这么多天不见好，还是拍个片子比较放心。”
好在之后结果出来，骨头确定没有被伤到。
但是辛昊还是小题大做地拨通了顾炎的电话：“周小姐在我医院，你过来接她。”
片刻后，顾炎真的来了。
“谁让你来医院的？准备把我妈气死吗？”顾炎不分青红皂白，走上来就是把周成蝶训斥一通。
周成蝶不语，将刚才的摄片结果递到他的手里，淡淡开口：“我是顾家的媳妇，气死顾家的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闻言，顾炎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周小姐过来看脚伤的。”辛昊拍了拍顾炎的肩膀，又对周成蝶眨了眨眼，“她说总这么瘸着，实在难看。搞不清的还以为你在家尽欺负她呢！”
“……”
顾炎一怔，低头，握着空拳放在嘴边，佯装咳嗽两声才勉强化解了尴尬。
周成蝶的眼角也是一阵抽抽。
她几时说过这么善解人意的话，还那么假。
这脚伤，根本就是拜他们所赐嘛！
然而，下一秒，她就觉得双脚离地，整个人，已经横在了他的臂弯里。
“顾炎。”震惊之余，也有小小的欣喜，她想，他不是对她毫无好感的。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宛如一对幸福恩爱的小夫妻。
周成蝶几乎有些飘飘然了。
所以当顾炎在车门前将她放下的时候，她明知道副驾驶一定是秦月的专座，却依旧钻了进去。
顾炎从车头绕到驾驶室才发现她已经坐好，正在扣安全带。
他却什么也没说。
在看到周成蝶取下出风口的香水座时，才出言阻止：“别动，那是月月的。”
是命令的口吻。
可是周成蝶不在乎：“副驾驶通常是女朋友或者妻子的专座。像秦月这种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应该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吧？”
顾炎被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周成蝶把那个卡通的香水座取下来，在他的车发动之前，丢到车窗外。
“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骨节都有些微微发白，除了这种毫无杀伤力的警告，顾炎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反驳她的理由。但是一想到她竟然扔掉了秦月的东西，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我只会得理不饶人。”
周成蝶顿了下，借着此刻还不算太差劲的氛围，她试探：“爸一直在查那件事情，如果最后证实是秦月……”
“绝对不可能！”顾炎毫不犹豫地否定了，神色也在瞬间冷了下来。
她不甘心地继续追问：“我是说如果，如果和她有关，你会怎么办？”
等着顾炎的回答。
顾炎却突然一个转身，左手摁住她的右肩，几乎整个身体都欺身在她的身上，将她困在了椅背和他之间，动弹不得。
从某些角度看，这姿势，还真暧昧。
在近距离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烟草香的时候，周成蝶的脑袋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你……”
他狭长的眼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映照进她的视线。
“贼喊捉贼，还能喊得如此坦荡。”他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声音轻飘飘地钻进她的耳朵、
却让她感觉像被针，一下一下地扎着，好疼。
“周成蝶，你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呵！”
可是为什么在他这么近距离的审视下，她的眼神还能这般坦然，她的神色还能这般镇定？
真的是冤枉她了？
还是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就像读书时那样，刚刚被他拒绝，转头就能和其他男生打成一片。
“咚！咚咚！咚咚咚！”
耳边传来一声快过一声的敲击。
他们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
秦月拿着刚刚被周成蝶扔出去的香水座，眼睛通红地盯着车窗里，他们暧昧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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