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头疼
至此，一直到把周成蝶送到她家门口。
顾炎都没再开口说话。
他不说，周成蝶也就没再开口问，就怕如他所说的——会伤感情。
“伤感情？我和你……”周成蝶摇摇头，放弃了。
当她看到苏珊和顾炎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她酸过，自己都能嗅出那股子酸味。
足以证明，她还是喜欢顾炎的。
就算被当众拒绝，也还是喜欢他。
只是自己私心里想过放弃。
但“想过”和“做到”却是截然不同的。
把人送进屋，成小琴不咸不淡地招呼顾炎。
周成蝶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流转，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顾炎身上，悄悄在他耳边问：“你和我妈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怎么？想调和我们之间的矛盾？”顾炎打趣道。
这话，恰巧被前来送果盘的成小琴听到。
瞪了周成蝶一眼：“别想。我和他的矛盾，由来已久。”
“……”就这会儿经历的种种便让周成蝶感觉到失去八年的记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成小琴都说了“由来已久”，所以恐怕现在让她说，她也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那还是别说了。”她可不愿意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这里。
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今天去找顾炎的目的。
想把人拖回房间里，单独地好好质问。
周伟就回来了。
看到顾炎也在这里，再看看餐桌上的那些菜，周伟鞋子都没换，放下公文包就要出去。
“爸！回来就吃饭了，你这又要去哪？”
“去买点下酒菜，陪女……”女婿两个字到了嘴边，又咽回去，“陪小炎喝点酒。”
“叔叔，我去买吧！”顾炎站起来。
“那一起去。”周伟和他竟然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出去了。
周成蝶：“……”
面对这种名场面，成小琴竟，然视而不见。
她傻了，她妈这是习惯了，所以才能做到视而不见的吗？可是她竟然不知道，顾炎和她爸竟熟络到这个地步。
“你现在和小炎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失忆了吗？不是说要跟他分手的吗？”成小琴劈头盖脸地一甩出一堆问题。
“……”周成蝶再度无语。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反对你们俩在一起。小炎对你是真的好，这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小炎之间的矛盾是……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妈。”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妄自菲薄，仅凭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让周成蝶动容。
不是亲妈又如何？成小琴这么多年来，为她做的，远远超过亲妈。
等到顾炎和周伟回来，她俩已经摆好了餐桌。
四个人表面上一副和和乐乐的样子围坐在一起。
实则内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周伟看到这样的氛围，忍不住端起酒杯：“虽说小炎和小蝶现在没有结婚，但那是迟早的事情嘛！我们怎么样也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出来。”
他说完，一杯酒一口气喝完。
幸好他们家酒杯是小的，一杯还不到一两酒，不然这个速度，非喝趴下不可。
顾炎跟上他的进度，并且明确表示：“之前我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才又惹得阿姨生气。该罚！”
于是，一饮而尽。
……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成小琴和周成蝶都没怎么动筷子，他们两个大男人倒是已经四两小酒下了肚子。
不过还是没把事情说清楚。
周成蝶听得云里雾里。
还是周伟最先决定摊牌：“都告诉小蝶吧！”
“小蝶……”成小琴恍恍惚惚地看向她，嘴唇微微发抖。
而后者则看向坐在她身侧的顾炎。
顾炎放下酒杯，轻轻握住她的左手。
那温暖的大手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她力量。
周伟慢悠悠地边回忆边说：“当初小炎为了查清楚究竟是谁在那场大火中救了他，无意间查到了你的身世，被你发现了。可是我和你妈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你。”
“所以妈，你因为这件事情在生顾炎的气？”周成蝶反问成小琴的同时，内心也在反问自己，她能接受吗？
显然是不能的，头又开始有些痛了，但起码可以忍受。
顾炎看着她，沉声说道：“生气的人是你。你气我没有早一点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你。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我怕耽误你的学业，怕你接受不了。”
他的话在她耳边产生了回响，周成蝶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
但，有些模模糊糊的声音掺杂在其中。
“……我实在不忍心……所以我其实是打算毁掉这些资料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亦真亦幻，她茫然地看着顾炎，只见他的嘴一动一动的，却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耳边很多声音不断地重叠。连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涣散，又重叠。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甩掉那些。
“小蝶？小蝶！”
是顾炎的一声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又不舒服了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聊这些了。”他的声音比之前轻柔了许多，生怕再吓到她。
看着他关切的目光，想到刚才耳边萦绕着的那些声音。
周成蝶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问的道：“因为这件事，我们吵架了，是吗？我还闹着离家出走？”
“没有没有。”顾炎很认真地告诉她，“你做的很好，你没有跟我闹，你认真地听我解释。是我不好，我跟你发脾气。”
他还发脾气了？
周成蝶努力回忆着，从刚才那些话里面找答案。
他好像说过那么一句：“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恍然大悟。
“我想我生气的应该是你曾经打算毁了那些资料，并且自私地认为‘不知道’才是对我最好的。”
如今虽然只记起这一小部分，但周成蝶的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你想起来了？”顾炎略显激动。
周伟和成小琴听他这么一说，也都凑上来。
奈何，她只是请叹了口气：“就只记起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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