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蠢货之绝望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两天假期结束，乐天必须返回北平院，履行他老师的责任。
凌晨四点，乐天准时醒来，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套运动装出现在已经提前跑了半个多小时的操场。
不能再以老师的身份，偷懒了。
与唐装老头林三、黑T恤男的交手，乐天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太依靠级扫码系统了，只要系统不出岔子，他便打遍天下无敌手。
级扫码系统会出岔子吗？
当然不会！
只是，乐天必须正视一点——现在系统等级太低，太多功能无法实现。
再强大的武器，也有哑火的时候，武器一哑火，如果手持武器的人没有其他的本事，只会死得更惨。
在不断提升级扫码系统的时候，乐天也必须提升自身的实力。
提升实力，魂力生成的事情自有系统会去办，乐天要做的，就是要将自己那瘦胳膊细腿的身体，练得更像一个猎人。
至少，当天赋能力失效，他能捡得起路边的巨石，能抡得圆自己的拳头。
能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一个小蠢货，蠢货就是我，我就是蠢货……”
高亢的《蠢货之歌》回荡在安静的上空。
北平院的学生，对乐天自创的《蠢货之歌》有了免疫力，习惯了在每天睡得正香时，听到那如杀猪一般的嚎叫。
众人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辱骂、洗涮、讽刺，变成了现在连骂都懒得骂了。
只剩下一些没有创新的学生，才会在丁2班每天早上出早课时，例行骂上几句，过一过嘴瘾而已。
丁2班的早课，课程很单一——围着操场，跑十圈。
学生们倒也严格遵守了乐天的要求，26人，一个不少的，即便在没有乐天监督下，依然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只是，站在旁边，安静看了一会儿的乐天，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事情果然出现了令他担心的转变。
十圈跑步任务，每一个学生都看似一丝不苟的完成，可仔细去看，才能现那些学生，完成任务的心态不是抱着锻炼的目的，只是为了敷衍他。
望着那些面容沮丧，东一个西一个四散在操场各个角落的学生，乐天瞬间满肚子火气。
“曲恒，过来！”
听到乐天的声音，在乐天宿舍门口蹲守了两天的曲恒，涣散的目光顿时一亮，如同在茫茫大海中现一根浮木，以最快度出现在乐天眼前。
“乐老师……你总算回来了！”
“他们是怎么回事？”
“乐老师，他们啊……”两天不见，曲恒察言观色的本事见长，见乐天面沉如水，心中咯噔一下，闭上了嘴巴，转头招呼道：“同学们，过来，乐老师回来了。”
剩下的25名学生，也来到乐天面前。
有人替自己撑腰或者一起受罚，曲恒底气足了，说出心中所想。
“乐老师，我们想放弃了。”
曲恒的话，让乐天一点也不意外。
登山，什么时候最难？
有人说，肯定是登顶那一刻最难。
但乐天却不这样认为，在他心中，登顶是登山最简单的时候。
那么，什么时候最难？
起步难——想要征服大山，必须克服心中障碍，勇敢出，出后，最开始的新鲜感会支撑着你步步向上。
而最难，是行到半途，想要休息时。
此时的难，是身体的疲惫与心灵疲惫交加的时刻。
这山也登了，山中风景已经看过，再往上也是一样，不如趁着距离山脚还不远的时候，及时返回。
很多人，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便很容易轻易放弃。
现在丁2班的学生，便如同登山者，每天枯燥的跑圈，除了能带给他们无尽的疲惫外，似乎并不能让他们看到更美好的风景。
既然是无用功，他们想下山了。
心中有了答案，乐天还是问道：“为什么？”
曲恒鼓起勇气说道：“乐老师，你的心意我们都懂。我们进入丁2班，就是一批被北平院放弃的人。我们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也不想让别人瞧得起，但与其这样每天被人骂是蠢货，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度过剩下的时间。”
“我的心意？”乐天露出一丝笑容，问道：“你说说，我的心意是打算干什么？”
曲恒很自然的答道：“难道乐老师不是想通过这个，让大家知道，我们丁2班的学生虽然被放弃了，但却没有自我放弃。到时候，就算半年后的考核输掉，也有些面子。”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丁2班的学生，认定了自己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们意识到，这一圈又一圈，没有尽头的跑步，除了增加被人嘲笑的谈资，没有任何作用。
毕竟，半年后的考核，他们要比试的，是自己的天赋能力，而不是比谁跑得更快，跑得更长。
其他班里的老师，每天针对班里学生不同的天赋能力，展开了极具针对性的训练，而自己班里的老师，好像除了要求自己跑步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计划。
一个无用的老师，带着一群无用的学生，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到半年考核来临，彻彻底底的输掉考核，毫无悬念的收拾铺盖走人。
“有多少人觉得跑步是没有意义的？”
乐天脸上的笑容越灿烂起来，笑得每一个学生心里直毛。
一个，两个……
越来越多的学生，举起了自己的手。
最后，26个学生，无一例外。
“很好，很好！”
乐天强行压制心中的怒气，拍手道：“我终于在你们身上现了唯一的优点。在困难面前，退缩的脚步很一致！”
“跑步没有意义？那我来请教你们，你们觉得什么是有意义的？”
集体沉默。
乐天继续道：“是不是羡慕其它班老师，为学生制定的天赋能力提升计划？”
“你！对，就是你，你觉得，你的天赋能力可以怎么提升？泪如雨下，害怕时便会哭，嗯，很好的天赋能力。要不，我将你的天赋能力训练成，你每次哭的时候，都倒出一条江水的眼泪来，好吗？淹死那些懂得控火控土天赋能力的家伙。”
“还有你，你的天赋能力也是很厉害。一紧张就会出汗，汗液带着黏性，要不，我将你训练成以后没人能靠近你一米范围。因为那些人在一米范围外，就被你的汗液黏住了。”
被乐天拎出来说的学生，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终于有学生，勇敢的站了出来。
“乐老师，你不用再嘲笑我们了，我们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也不想做无用的挣扎。”
“我们不想被人嘲笑了。”
很气啊！
但偏偏还要笑。
“害怕被人嘲笑？我想问你们，你们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不被嘲笑！”
“你们没有！这个社会弱肉强食！你们觉得，安心的当缩头乌龟，就可以万事太平了？你们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
“如果你们之中有这种人，那其实现在就可以离开。因为以后，即便你们自己没本事，也有钱请得起替你们挨枪挡剑的人。”
这一点，是乐天经历过了大憨之事才想通的。
“你们在北平院能学到什么？就学混日子？我能教给你们什么？让你们的天赋能力突飞猛进？不能，但我能让你们学到，如何以弱者身份，在这乱世，好好活下来。”
“想放弃没门！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我这个掌舵的人在的一天，你们也必须在。鉴于你们的表现，今天的早课多加十圈。”
“就算是爬，也必须给我爬够十圈！”
乐天很懒，很多事情，都是别人推着他去做，而这群学生比乐天更懒，即使乐天推着也不愿意做，那么，乐天就只能强迫了。
想敷衍是吧！
那就继续敷衍下去，就算是演戏也必须演全套！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一个小蠢货……”
手机铃声响起。
“干什么？”
看着那群又一次开始跑起来的学生，乐天接通了电话，语气难免重了些。
电话那头的屈安安被吓了一跳，问道：“乐天，你知道了？”
听出是屈安安，乐天态度缓和，道：“知道什么？难道是那个家伙跑了。”
屈安安对着电话挤出一丝苦笑，事情果然如乐天预料的那样，黑T恤男在一个小时前，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了总局的重重看守下。
“这么快！”
乐天很惊讶，黑T恤男背后势力的办事效率。
……
“太迟了！”
川宁市，南街的一栋大楼顶层，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瞪大了双眼，保留着临死前恐惧的尸体，淡淡的说道。
尸体旁，被救出来的黑T恤男，跪在一旁，脸色苍白，瑟瑟抖。
咽了几口唾沫，黑T恤男根本不敢直视那具曾经是他上级的尸体，向着那个中年男人，磕巴的汇报道：“老板，碧雨皮，原本……我……已经拿到手了，只是……只是……在中途出了一点意外，碧雨皮不……见……了。”
被叫做老板的中年男人，眼神冰冷，手中拿着一件东西，赫然是另外一半的碧雨皮。
“完整的碧雨皮才能提高筑基度，现在另外一半没有了，我在想，你的另外一半身体，是不是也可以不要？”
“老板，老板……我能找到，我能找到。”
黑T恤男慌张解释道：“他是北平院的老师，叫……刘大宽！碧雨皮，老板，我一定能帮你找到。”
“不用了！他一个人下去，很寂寞。你还是去陪他吧！”
说完，老板缓缓的举起了右手，根本没有碰到黑T恤男，可黑T恤男的脖子却******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了两圈，最后闷声倒地，死得透透的。
“猎人学院的老师？”
黑T恤男的死去，在老板眼中，如同捏死一只苍蝇而已。
“有意思！从行堂里选几个年轻的，混入北平院，找到那个叫刘大宽的人，找回我的碧雨皮。”
“顺便还可以给北平院一点颜色瞧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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