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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恩爱


阿桃今日也见了一位熟人。

        赵珂轻手轻脚起床的时候,她本醒了,但是迷迷糊糊又让他哄着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已过了辰时了。外面虽然一点声音没有,但是阿桃知道,一定守着人。

        和她刚到此地时可大不一样了。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端着热水进来的会是熟人。

        “面片儿?你怎么来了?”其实这问题问得傻,若没有太子殿下授意,她怎么可能出现。

        不过面片儿见到旧主,也是激动难耐,手里端着东西不能手舞足蹈,嘴却可以语无伦次,比主子还要傻。

        “小姐,哎呀不是,是娘娘……奴婢……唔……好想您呀!”自面馆出事儿以后,她再没见过阿桃。

        也不对,阿桃大婚那日,她去看了热闹,但是道路两边呜呜泱泱全是人,她挤不到里面,只好在远远的地方痛哭流涕,本就看不真切,眼泪一冲,就更什么都没看到。

        “奴婢当时只瞧见一团团的大红色,喜庆得很。”面片儿擦了擦眼泪。她眼睛已经肿了,自她被接到东宫,得知今日要与阿桃相见,就哭得不能自已。“真是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你快莫哭了,到我这来。”阿桃坐起身,向她招招手拍了拍床边。

        不过面片儿受了多日教导,比阿桃可谨慎得多,板起脸来,“娘娘,这不合规矩,万万不可,且您跟奴婢讲话,要自称‘本宫’的。”

        “好好,你教训起我了。咱们什么情分,哪里需要讲究这些。”

        面片儿严肃说道:“娘娘人好心善,可是奴婢答应了太子殿下,要替娘娘做恶人,要保护您,宫里不同苏府,规矩乱了可能会坏很多事的,您千万不能大意。”

        “好的钱夫子,我,”眼见面片儿瞪大了眼睛,阿桃失笑改口道:“本宫,本宫知道了,本宫以后一定注意,那本宫可否问问,太子殿下还跟你说什么了呀?”

        “殿下还说,您肚子里有了小殿下,要吃好睡好不能操心。”

        “吃好睡好就行了,不操心岂不成了傻子,你可不要听他的,有什么事儿尽管让我操心。”

        面片儿也不勉强她了,抿抿嘴,“其实奴婢也是这样想的。以前在钱府听了不少事,都是趁着主母有孕精力不济出时的幺蛾子。”

        “都有什么事,你给我讲讲。”

        “娘娘先梳洗吧,一会儿用了早膳,奴婢给您讲一件更可乐的事儿!”

        今日阳光极好,面片儿扶着阿桃在院中散步,“这段时日,你可是没少胖呀。”阿桃掂量面片儿的胳膊,“可见面馆生意不错?”

        “得太子殿下亲自赐名,店里只能做半日生意,到了下午就什么都卖光了。整个巷子的老板都在跟哥哥套近乎,想从咱们这儿分一杯羹。”面片儿得意洋洋地说。

        “殿下亲自赐名是什么意思?”从来没有人和阿桃说这件事儿。

        “您居然不知道?”面片儿很意外,便把当日之事讲与她听。时隔这么久,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哥哥举着殿下赐的字,我们都怀疑是在做梦,还是别人提醒才想起站起来。做牌匾的时候,他一直在旁盯着,生怕有一点差错。”

        “现在店里还是用您给的配方,原来总有其他掌柜想方设法讨买,您和太子殿下成婚以后,谁都不敢来了。”

        “你哥哥怎么样?该成婚了吧?”

        “哥哥比我还胖得凶呢!新又雇了好多人。成婚啦,我嫂子人很好,哥哥跟她说这面馆是您的,以后要还给您的,嫂子也就一直这么打算着。”

        阿桃哈哈大笑,“什么我的他的,当初签了契,让他把我的分红拿来就是了!”

        “哥哥一直留着呢!”

        阿桃听着她滔滔不绝讲着面馆的事情,好像那些小心谨慎的日子就在昨天,她还能想起自己爬狗洞的时候有个砖角总是刮她的后背,那时还挺讨厌自己的身材。

        她每天都在为自己做打算,生怕被苏老爷和李氏卖了,想着赶紧攒一份家业。想来好笑,若没有当时的胆大妄为,应该也不会有现在的日子。

        这面馆对她来说,实在意义非凡,那是她孤注一掷而后小有所成的绝好证据,是她一腔孤勇的信心所在。无论她身为市井小民还是皇家儿媳,谁能保证事事顺心?阿桃相信,只要她够勇,荆棘也可变坦途。

        世上之事,因果难测,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

        突然面片儿压低了声音,“您猜,前日谁去面馆了?”

        阿桃稍一思考便猜到了,“是我爹?”

        “真是什么都难不住您。”面片儿故作轻松,但是难掩一脸鄙色,“老爷一进门就开始哭,吃了一碗面,哭得更厉害了,一直说这就是您的手艺,他实在想得紧,其他人不明所以,围着咱们店子指指点点。”她苦着脸问,“奴婢都臊得慌,您说老爷他说这话,不脸红吗?”这以后还不得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脱!

        到底女不言父过,阿桃笑了笑不置可否,她爹的脸面从来都是可要可不要,此番回来,她早已做好了与苏家人相处的准备,

        晚间,赵珂回来与她说了苏父那番话,阿桃心道果然,毫不在意地说,“还拖什么,早点见完省得再想。”

        于是当天晚上,她就给苏府下了帖子,请苏夫人来东宫一叙。

        苏如画不在受邀之列,但是李氏还是把亲闺女带着了。

        “娘,您非带我来干什么?”马车上,苏如画一脸的不情愿,想到要给阿桃行礼请安,别扭得不得了。

        “你还小呢,不懂这些,进宫的机会难得,可以显出你们姐妹亲厚。”虽然马车里只有她娘俩,李氏还是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了个秘密:“上个月你及笈,你外祖母请到了忠勇伯的长媳来做你的正宾,你那几个姨母为此还埋怨她偏心,娘也以为她费了好大心力。直到风头过去,她才偷偷告诉我,竟是忠勇伯夫人先找了祭酒夫人给你外祖母透的意思。”

        苏如画第一次听说这事。

        在父母亲的操持下,她的及笈礼极为风光,因苏父在礼部的缘由,现场布置没有一处马虎,加之苏如画面容姣好,举手投足端庄有度,行礼时姿态优美,每一个环节无不完美,正宾出面的时候更是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暗暗惊呼。据说门外看热闹的人挤到了巷子口。

        她从小活在赞扬之中,性子高傲,因为受阿桃连累,遭了许多非议,及笈礼上看到邢秀秀她们又妒又恨的表情,她才好像扬眉吐气了。是的,她已经想明白过来,自己上了刘芸等人的当,更加羞愤难当,闭门一年,谁邀也不去。

        李氏倒是给她想了一个现成的借口——

        忧心长姐。

        李氏打断了她思路,继续说:“我们猜想,她一是通过我们向东宫示好,二是来给家里小辈相看了。”

        “娘,怎么跟我说这个呀!”苏如画的脸腾就红了。

        李氏叹了口气,“傻丫头,经过这些事儿,娘算是明白了,世人捧高踩低,你若是不趁现在把握好机会,以后你见别人过的比你好,有你后悔的时候。”

        “哎呀娘,似您和爹这般,不是也很好吗。”

        “娘原来也觉得好,穷些苦些不怕,只要你爹有出息,咱家日子有盼头。可是真遇到事儿了,才发觉,咱们小门小户是没人在意的。人就活这几十年,娘不希望你也在这些鸡毛蒜皮中忙碌一生。”

        苏如画轻轻靠在母亲肩头,“娘您莫愁,女儿听你的就是。”

        李氏摸摸她的头,“见到你姐姐,尊敬些,收收你的傲气,如今她是太子妃娘娘,是贵人,便是对咱们傲慢些,都得笑着受着,懂吗?”

        苏如画心里极不服气,却也明白,她娘说的是对的。

        李氏领着女儿穿过肃穆长廊,来到宽敞厅堂的时候,阿桃还没到。宫人礼节完美,面无表情,欠身让她二人稍侯,便转身去通传,动作行云流水,脚步落地无声。另有两位宫人前来上茶,同样的面无表情,茶盏落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宫人道“请用。”而后也转身离开,行动一气呵成,毫无滞涩。

        李氏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苏如画则更加沉不住气。

        “娘……”她低声找母亲抱怨,李氏轻轻摇摇头,示意她等等。

        不一会儿阿桃领着面片儿来了。

        李氏认出了面片儿,有些意外,想要用眼神打个招呼,但是面片儿目不斜视,好像没见到她一般,她也悻悻收回目光,更加重了心中提防。

        她自我说服一番,恭敬地向阿桃行礼,阿桃坐在上首不发一言,等着她母女二人一丝不苟地完成礼节,才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坐吧。老爷跟殿下说,夫人有话同本宫讲,请讲吧。”

        李氏突然想起阿桃刚到苏府的样子,与今日主客正好相反,她到底不如丈夫脸皮厚,不禁觉得有些难堪,连阿桃的称呼都没有在意,反正阿桃从来都是叫夫人。李李氏余光看到女儿,又逼着自己沉了口气,挤出了眼泪。

        “回禀娘娘,自从您随殿下出了京城,老爷日夜担心,期间还病了一场,可算把您盼回来了!”她用手帕按了按眼角。

        这话阿桃是信的,毕竟活着的女儿可比死了的女儿有用多了。

        “嗯,那他现在好了吧?”阿桃礼节性地问了一句。

        “本还有些难受,但是上个月如画及笈,托娘娘的福,办得很隆重,老爷让喜事这一冲,如今基本无恙了。”

        “那很好。”

        她们这个样子,其实很难把天聊下去。李氏以为自己递了话头,阿桃若有意,便可以问问如何隆重,这样一来二去对话就活跃了。可是阿桃全不理会。

        阿桃也不是故意晾着她,实在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李氏若想把今日的样子做的好看些,就只能继续没话找话:“娘娘车马劳顿,昨日听殿下说有些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好了。”

        “娘娘面色红润,可不比在家里那会儿了。”

        “嗯。”

        ……

        说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李氏觉得好像过了一个时辰那么长。直到宫人来把凉茶换掉,她自弃般的舒了口气。就这样得了,一会儿路上走的慢些,外面瞧着也过得去了。

        于是她终于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娘娘,临出门的时候,老爷跟臣妾说,您如今身份尊贵,日后要见许多大场面,他嘱咐臣妾问问您,若是方便,能不能把如画也带着,让她帮衬您一二,也让她长长见识。”

        阿桃想了想说,“嗯,有需要再看吧。”

        李氏听到这个回答极为意外,竟真心红了眼眶。由于阿桃之前的冷淡,这话问出口的时候,李氏本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能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且她还真的想了想。

        “谢太子妃娘娘,您心善,到底顾念血脉亲情。”她由衷感慨。

        阿桃点点头,没说什么。

        一场见面就这样结束了。正要说场面话,有宫人快步行来,对面片儿耳语一番,面片儿又附在阿桃耳边转述,阿桃微微惊讶,倏尔又了然般的露出无奈神色。

        李氏见阿桃站起来似要亲自送自己,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留步。

        “无事,顺路。”阿桃说。

        李氏母女二人还以为是客套话,直到过了转角见到立于前方之人时,才知是真的顺路。

        “参加太子殿下。”

        “起吧。”赵珂说,“苏夫人回去和苏大人告声歉,天寒地冻,阿桃需要好好养身子,再思念也忍忍吧。”言外之意是你们以后别来了。

        李氏听出了这层意思,羞得无地自容,没理会“养身子”是什么意思,倒是苏如画福至心灵转头看了眼阿桃。

        正瞧见阿桃责备地看着太子,把他向自己伸来的手拍下去,而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毫无芥蒂地用另一只手,捉住了阿桃没来得及落下的柔夷,两手交握,两人面上机锋,眼中却具是爱意。

        恩爱之情自然流露,是装不出来的。

        苏如画看痴了。

        回去的路上,李氏母女二人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出口说话。

        李氏意识到,阿桃还是从前那个阿桃,不亲近,也没有故意刁难。可恰是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让李氏更觉难堪。借着这层关系给女儿谋个好归宿就算了,少些往来更好,省得臊得慌。

        她心中落定,也不再萎靡,转头看女儿正若有所思,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太子殿下说,她……要养身子?”

        李氏愣了一下,“什么她,要叫姐姐。”先纠正了女儿的称呼,她又仔细回忆一番,“的确是胖了,不过看不出什么来。”

        母女二人凝眉想了半天,李氏才反应过来,“咳,想这个做什么,二人成婚了,有孕也是正常。反正听太子殿下的意思,也没打算让娘家来照顾什么。若真有人问起,咱们答得模棱两可就行了,反正涉及皇家,谁还敢多问不成。倒是一会儿咱们回家的时候,你记得把戏做足了,一定要显出你们感情深厚。”见女儿不应,李氏推了一把,“听到没?”

        “嗯。”苏如画应付了一句。

        此时她心里五味陈杂,根本没有心思应付母亲。

        连苏如君那样的品貌都能得太子殿下青眼,说到底不过就是念着危时情分。

        若当时嫁到东宫的是自己呢?

        两人交握的手一直在她眼前盘恒不去,在她眼里,太子殿下骨节匀称如玉似瓷的手中,握着苏如君那粗胖的手指,简直是一种玷污。

        东宫里,赵珂正捏着阿桃指根的软肉,低声说,“我实在是不放心。”

        “就她们两个,能翻出多大风浪呀,以前在苏府,我都没在乎过。”阿桃拿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你不喜,她们没准儿会让你生气。女子孕期动了气,可影响身体。”

        阿桃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一怀孕,成了瓷做的,可偏偏没法责怪他。他一直觉得母后便是操心太多,以致身体亏损。

        算了,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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