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道德枷锁
离开了女孩的视线，拐过小巷的墙角。装甲人身上的装甲刹那间奔溃，化为一层红黑相间的雾气，红黑色的雾气中更是有着一道道金色的流光。
这些雾气飞速的朝着手部涌起，随着雾气的减少，装甲头盔下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
一头黑色的短发，短发之下是清秀而精致的脸，一双眼眸散发着温柔与朝气，这名少年正是萧云。
只是短短的一秒钟时间，笼罩在萧云周围的红黑色的雾气，便已经全部钻入手环上的小孔中。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但是萧云还是忍不住惊叹。
按照飞鹰的所说，【赤】是由某种未知生命金属所制造的，能够在气态与固态之间自由转换，这完全颠覆了萧云的三观与世界上的各种物理学定律。
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学校制服，萧云弯下腰提起了放在墙角的单肩包。将单肩包重新挎至肩上，萧云回过头向着身后望去。
他的身后是一个拐角，自然看不到那两个被他打倒小混混的身影。
“他们真的不会有事吗？”萧云用着意念向着飞鹰问道。
“当然不会有事，请不要怀疑我的微控计算能力。让他们昏迷，却又不会让他们身体受到伤害，对我来说可是十分轻松。”
飞鹰先是回答了萧云的问题，然后对着萧云嘲笑道：“怎么，你是在担心两个小混混吗？如果是担心他们的话，为什么又选择对他们出手呢？”
“我会选择对他们出手，是为了阻止他们对那名女生的伤害。但是我本身，并没有对他们做出额外惩罚的权利。”萧云回答道。
“惩罚的权利？力量不就是权利吗？”飞鹰对萧云的回答很是不屑。
萧云认真的开口道：“拥有力量便擅自惩罚恶人那是犯罪，除了给这个社会带来混乱之外别无它用。真正的权利是联邦的法律，那才是公正合理的权利。”
“联邦法律？他们不是现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力量象征吗？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让整个人们不得不屈从于它。”飞鹰笑道。
“联邦法律所代表的可不是力量，而是人们的希望。人们希望自己不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法律才会出现。”
“联邦法律对世界上的所有人一视同仁，它可不会像你们帝国的法律一样，偏袒那些王宫贵族。”萧云回答道。
“哈，公平？这话简直可笑！你父亲几十年的成果又是如何付之东流的？”飞鹰简直大笑出声。
他继续说道：“即使法律真的公平，但是法律的执行者却是人。是人总会有私心，如何来保证法律的公正性？”
萧云低头沉默，对于飞鹰的话语，他无法辩驳。
许久，他再次开口道：“如果执法者是人类无法保证公正性，那么执法者是人工智能的话会如何？”
“小子，想这些干嘛。你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即使你的想法再好又如何？决定这个世界的终归还是联邦。”飞鹰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正面回答。
飞鹰的刻意避开的态度，反而让萧云对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更为心痒。而飞鹰话语中不小心暴露出来的字眼，让萧云隐约明白了飞鹰的看法。
【不过今天飞鹰的有点不正常呢！他想要救下那名少女，飞鹰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帮助他微调攻击的力道，要不然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
【今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练习如何操控赤，不然以后关键时刻飞鹰不帮忙就麻烦了。】沉思之中萧云已经走出小巷，顺着大道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萧云的想法刚落，飞鹰的声音便再次在他脑中响起。
“小子，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要再做了。一旦你的事情被联邦所发现，你应该很清楚那个后果吧！”
果然，这个样子才算是正常的飞鹰，之前的他确实太过怪异。听着飞鹰教育他的话语，萧云反而觉得一阵轻松。
对于飞鹰的话语，萧云直接拒绝：“这个承诺我无法答应。如果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依然会出手，因为我的名字叫做萧云。”
“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你叫做萧云，所以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你又不是他们的父母，用得着这么正义感泛滥吗！”飞鹰的语气有些愤怒。
“你以为你出手的行为一定是正确的吗？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一定会感激你吗？”
“还是说你如此作为，仅仅是想成为一名他人眼中敬畏的正义英雄，享受他人的欢呼声？怎么样？那个女孩的感谢是不是让你很爽啊？”
飞鹰的愤怒越来越大声，在萧云的脑海中响彻着。萧云没有打断飞鹰的话语，因为他清楚着飞鹰愤怒的理由。
如果赤的事情被联邦发现，他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作为一名帝国战士的飞鹰，绝对是必死无疑。
“看见他人遇到困难，只要是个人都会想要帮助他们的吧？区别在于有的人仅仅只是想，而有的人用行动去做。”
“有人会因为能力不足，或害怕惹事上身而驻足观望。但是我有这份帮助他人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帮助他们？”
“我从来没有奢望得到什么回报，仅仅是看到他们的笑容我便已经很满足了。我想为这个世界做一份贡献，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
“我想做的很简单，就是做好我自己，做好萧云这个名字的存在，让这个存在对得起他人的期待。”
“善良，温柔，正义感泛滥到底有什么不好的？！”这便是萧云在心中对飞鹰做出的回答。
“所谓的公平、正义，不过是人类用来限制他人的道德枷锁而已。戴着这副道德枷锁，人永远也无法变得真正强大。”
“以你现在的实力即使帮助他人，也要小心联邦的存在。但如果你能抛弃这道德枷锁，我可以保证你能够变得真正强大。”
“强大到你能够与联邦面对面，实施你之前的那个想法。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否愿意为了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未来，打破这副道德枷锁？”
飞鹰沉稳的声音在萧云心中响起，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似乎是在述说着一个伟岸的誓言。
只是此时的萧云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继续对着自己所不认同的观点做着辩驳。
“即使正义是一副道德枷锁，这副道德枷锁也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的。有了这副道德枷锁人才能被称之为人，世界才不会混乱。”
“人想要变得真正强大不是抛弃这副枷锁，而是将这副枷锁化为力量，爱与正义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力量。”
“当人抛弃道德枷锁的之后。他即使再强，也不能被称之为人。为了多数人的存在，牺牲少数人，这样带着鲜血的未来要之何用？”
萧云的意念十分的坚定，这是属于他萧云的信念，这一股信念甚至感染到了飞鹰，使得他沉默不语。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房屋，萧云突然向飞鹰问道：“我想问下，之前那个女孩问我名字的时候，为什么让我回答那个答案？”
脑中沉默了许久，飞鹰的声音才响起：“如果不是因为你执意想出手，根本连回答的必要也没有。但是你出手了，那么事后很可能会暴露。”
“血色蔷薇的称号，能在联邦调查的时候产生误导作用。血色是光甲的颜色，而蔷薇则会让人觉得光甲内的人是一名女人，减少你身份暴露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吗？表面上飞鹰对我很是愤怒，实际上心里其实是十分关心我的嘛。】萧云嘴角微微一扯。
“不管怎么说，谢啦！”萧云对飞鹰感谢道。
飞鹰沉默，没有回应。
萧云撇撇嘴，将密码输好，在指纹密码锁上轻轻一按。
推开门，萧云向着房屋内走去。
“我回来了，小茹。”
“欢迎回来，哥哥。”
原以为会看到妹妹跑过来接下他的书包的萧云，在客厅的入口处停下。看着客厅内的几名不速之客，用着目光向着坐在沙发上的妹妹询问。
萧茹甜甜的露出一个微笑，歪了歪头。
萧茹旁边的黑发少女，则是用着让萧云极为不适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抬起了那嫩白如玉的纤细手臂，慵懒的打了个招呼。
“呦，晚上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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