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突审

看着逍遥说的靠谱，美女指了指那些卡，笑着说：“拿走吧，都是你的了，今天这点事咱两清了，别内疚，

        我们这种人你抓不干净的，再说了，仲新，我问问你就这么抓下去，你们在逃犯抓干净了，全省还有1000多网上通缉犯吧，年轻轻的，到死你也抓捕干净。”

        “有道理，今天就你我在，神不知鬼不觉，这点事我能蒙过去，再说了，我这智商，你看外面那三个傻瓜能和老子比吗，

        傻了吧唧的，就吃加班饭的料。”逍遥一开始听黄馨雅然叫自己“仲新”愣了愣神，幸亏反应快，赶紧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黄馨雅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后，伸出右脚，一张张卡踢到床下，嘴里小声说着：“盗亦有道，要离开你了，我还有点恋恋不舍呢。”

        逍遥静静的看着，注意力表面看在那一张张坠落地毯的银行卡上，可余光里出现了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有张没有芯片的卡片，上面有个图案，轮到这张时黄馨雅脚停了一下……

        逍遥瞥了一眼窗口，正犹豫着要过去堵着呢，只见黄馨雅一手去拿卡，一手抓住枕头，一个鲤鱼打挺，准备起身，逍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张卡片，顺手扔到自己身后。

        这时，黄馨雅已经飞身到了窗户上，扯起枕头扔了出去，嘴里喊着“都给你”，只见花花绿绿的钞票撒了开来！

        午间，毒辣辣的日头，照射的柏油路忍不住出汗冒油，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昆虫般的汽车缓慢前行，急躁而无奈，坐在考斯特中巴车里的仲新心情远比这些人要烦躁，

        逍遥消失一个小时了，车里的突审还在继续，用尽各种办法，郝友亮只字不说，新出现的线索有没消息传来，

        连范畴那个组电话也打不通，自己从会上临战脱逃，要是在没有消息，自己这个大要案专家又得在大家面前一个多月抬不起头来。

        半小时前，秘书侯小明紧急从技术部门调来“动中通”通信车，画面正往后边那片别墅里切换，频率、关口已经差不多，可主屏幕上依然是一行“信号调试中……”的字，说明看到那里的场景还需要一些时间。

        “仲总，您今天这是怎么了？郝瘸子已经抓住了，光局里那几条证据，移送司法机关，就是判个他死刑问题也不大，

        后期有厅里法制处那些人跟着，收吧。”侯小明坐在小桌子旁边，耐心的陪着仲新，看着对面戴着手铐一言不发的郝友亮，小声地劝着仲新。

        仲新对视了郝瘸子一会了，两眼射出的目光，足以让一般犯罪分子胆战心惊了：目光平静的看着你，稳稳的神态中有种辨别是非、透视心理细微变化的模样，

        哪怕你是目光在车窗外一个妹妹头的女孩那里看了一眼，他完全能找出好几条有用的线索；假设你忍不住吐了一口痰，从这个脏水点也上也能查出你一日三餐吃的东西，包括你上一顿吃进的是哪种饭餐……

        可今天面对郝瘸子，仲新冷冷的注视着，一言不发，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仿佛眼前这个人自己就拿不下了。

        听了侯小明的话，仲新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眼睛下面那张急功近利、书生气十足的双眼，想想自己的真实意图，在心里给他直接打了差评。

        看着上级领导如此看着自己，侯小明感觉自己的建议或许能得到同意，他误解了仲新的用意，敲着桌子，大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说教气势，大声训斥说：“郝友亮，你特么的放聪明点，说说这两年的事，省的一会给你扔看守所重刑犯号子里，到时候就有你好受的了。”

        不说还好，这句话爆出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耷拉着脑袋的郝瘸子，发出了一声沉闷声，慵懒的张开了眼皮，

        瞅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眼，又耷拉下了脑袋，干脆眼睛闭上了，给人的感觉“杀人不过头点地。”

        “仲总，从家里调几个人来吧。”侯小明一看吓唬不管用，人家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心里想着这家伙是b级逃犯，要是现场拿下口供，

        自己从警历程上就会多一份新的辉煌，在这个唯成果至少得刑侦队伍里，多少回有些面子了，不依不舍的追问着仲新。

        他那里知道，仲新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这里面对面和郝友亮这个老家伙耗着，实际上是在等逍遥的消息。

        按照他前期对逍遥的推算，有可能在案件中发现了新线索，自己按兵不动，不派人增员不大动干戈，这会也该弄个差不多了，可现在一点反馈没有，难不成自己看走眼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的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两个奇葩新警，场景让他大跌眼镜：朱九和老道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坐的歪歪扭扭的，高个的老道手里正拿着大个头的田园汉堡，

        另一只手握着中桶的可乐，上面插着吸管，吃的还算文雅，看样也是饿了，吃几口才往这里看几眼，大大的汉堡才吃掉三分之一。

        朱九吃货相简直和农民工、小商贩如出一辙，大大的汉堡几口下去，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看着老道目光迎着仲新看去，很有礼貌的样子，中间掺杂着对上峰的敬畏，

        看了一眼仲新，转头对老道说：“老道，领导看你呢，快问问啥事，我说你买什么可乐啊，弄瓶尖叫啊，老子爱喝。”

        “仲队……”老道小心翼翼的说着，朱九趁机拿了他可乐瓶子里的吸管，大口喝了一气，抬头也不管俩人干啥呢，嘴里占了便宜卖着乖：“啥玩意，不好喝，不好喝。”

        “饿了……？”仲新气的摇摇头，对方俩人一脸的嗨皮，这种场合，这俩家伙压根不管领导是不是烦心，肆无忌惮的吃上了，但想了想，人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刚干完活，吃就吃吧，只能说了句褒贬之间的中性话。

        侯小明懂事啊，加上刚才一番突审，口供没拿下来，万一因为这两个没眼毛的吃货点燃了领导的怒火，再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就完了，自己就是不称职。

        想到这里，他拿起专用的黑头套，起身过去，站在郝瘸子面前，回头看了一眼仲新，见仲新对他这么做眼神还算柔和，一下子又来了灵感，取出两个棉球，把郝瘸子两个耳朵塞上，才稳稳地给他戴上头套。

        意思很清楚了：郝瘸子听不到，看不到了，仲新可以和朱九、老道放开说话了，不用再担心疑犯听到了。

        仲新坐在那里，身体转了过来，脸正对着隔着两个座的距离，目光看过来，没说话的时间里，这俩家伙算是知趣，慢慢的放下手里吃的喝的，老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擦着嘴上的菜叶碎片，

        朱九看了一眼老道放在两人中间座位上的饮料，有些不忍心的抬起头，坏笑着说：“仲队，我俩补充点体力，干体力活不容易，不像您日理万机的，有案子不吃饭也不饿。”

        这是什么话啊？

        仲新能走到今天，不会和这些小家伙斗气，但是装样子还是会的，他一巴掌排在座椅靠背上面，嘴里骂着：“小兔崽子，没看到咱们今天碰到茬子了吗，

        这家伙一句话不说，这么下去就完了，你俩不帮把手不说，还在后面搞小动作，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还有点组织纪律性了吗？”

        “组织纪律性？不用我们审讯，不一直在这陪着吗，吃点东西不行吗？”朱九想到这里，想法就上来了，想了好几个理由准备反抗，张嘴要说时，看到仲新严峻的目光话语变得很快，

        直接把球甩给老道了：“我说老道啊，你弄吃的也给仲队长侯秘书弄一份啊，咱汉堡可乐，你给人家弄份煎饼果子也成啊。反正我出钱呢，你大方一回的能死啊。”

        “胖儿，什么你出钱，亏得我带了两张20元大钞，你说aa制，回去你要是能认账，那就不是朱九！”老道坐在那里和朱九顶上牛了，远处看去，一胖一瘦的，岁数又不大，都是随心所欲的模样，仲新倒也没拉下脸来训斥，

        只是提高了音量，摆了摆手说：“小朱，小林，你俩给我停！咱们说正事，吃就吃了喝就喝了，在案件现场大吃大喝，要是真追究起来，也算违反纪律，这事我给你俩记着账，眼前这事，你俩说说，郝瘸子这家伙口供怎么拿，办法就交给你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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