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沙条爱歌突然昏倒在上学途中被人送去医院接受治疗的消息打了沙条广树夫妇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刚照料完绫香出院回家，马上又急急忙忙赶往另一家医院去照顾沙条爱歌。

        然而等他们到达医院时，爱歌已经办理完最后一道出院手续。

        她转身面朝沙条广树，对上父母同时望过来的焦急视线，她低下头轻声道：“送我来医院的人是咒术师。”

        辅助监督的咒术造诣虽远不及祓除‘袭向’自己诅咒的咒术师，但也是一名咒术师，涉及到咒术界。一旦盯上她，沙条家的魔术与真实的家庭情况都有可能会被咒术高层窥见，违背了魔术师一贯需保有的神秘性原理。

        沙条广树没想到爱歌开口第一句话说的会是这个，他一番关心话语顿时卡在喉咙，沉默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爱歌，你想提前去时钟塔学习吗？”

        沙条爱歌闻言抬头，刚看入沙条广树的眼睛就猛地被母亲抱入怀，她耳边响起母亲有些加快的心跳，语调温和应答道：“好。”

        她的回答是「好」而非「想」。

        沙条广树面容复杂看着爱歌，看着被自己妻子抱在怀里心疼的沙条爱歌，小心翼翼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低声道：“抱歉，是父亲没有保护好你。”

        爱歌没有再开口。

        哪怕生病住院，父母万分焦急赶来找她，她还是感受不到……

        “……”

        一年后的夏天，最后一名成功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的新生——夏油杰被夜蛾正道安排了首次任务，与班内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共同搭档处理中学怨灵事件。

        刚从现今日本升学率排行第一的著名中学校长室离开，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若有所思：“真是没想到……消息没有打听到，反倒先被学校的校长「认出」喊到办公室‘聊天’。”

        听到夏油杰的‘调侃’，单方面被学校校长认出，‘连累’同学一起被耽误任务进度的五条悟脸上浮现出仿若吃了过期料理一样怪异的表情。他也没想到当年已经在办理退休手续的校长在时隔一年多后的今天居然还在职，且今天还难得‘头脑一热’巡视校园「偶遇」曾经一度下落不明的学生。

        认出五条悟，校长立刻把与他一起的两人都喊去校长办公室，在问清楚当年五条悟‘突然消失’的原因后，还苦口婆心传授了一系列人生道理。

        回想刚才校长字字句句情绪真挚地惋惜他竟然没有升学高校反而去了高专读书的画面，五条悟沉默走在前面，只当没有听见夏油杰的话。

        家入硝子看了眼情绪异常的五条悟，默默跟上。

        夏油杰非常好奇身为咒术御三家之一出身的五条悟当年是不是也曾经想过要当个普通人。不过介于自己与新同学之间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过问隐私的地步，他最终收起全部好奇心，认真搜寻隐匿在学校的怨灵踪迹。

        “这个学校……”夏油杰走在家入硝子身旁，抬头看了眼走在最前方、身形姿态没个正型的五条悟，而后移开视线，小声提醒两人：“很干净。”

        “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一只诅咒。”家入硝子按了按手中圆珠笔，附和：“看着也不像是会出现怨灵作祟的样子。”

        “……”

        五条悟走在最前方，脸色忽然有点难看。

        -时钟塔，降灵科-

        “爱歌——”

        正在宿舍认真书写提前毕业申请的沙条爱歌忽然顿住手中动作，流畅的思绪被打断。

        梅尔文·威因兹忽然出现在沙条爱歌身后，他拉垮着一张过分帅气的脸，用似哭似笑的怪异表情侧着头看沙条爱歌：“为什么圣杯都结束了，韦伯还没有回来？你能不能帮我预测韦伯现在的具体位置？又或者告诉我，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事情被「意外」打断，沙条爱歌面无表情收起纸笔。

        见沙条爱歌不说话，梅尔文·威因兹马上准备开口说出第五句话，而当这个时候，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哇」的一声大口呕血。

        沙条爱歌神色不变，习以为常地看着梅尔文转身喝下一小瓶的补血剂——

        “不知道韦伯下落的话，他答应要跟我说的乐子我岂不是永远都听不到了？”梅尔文喝完补血剂的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他丝毫不在意爱歌的沉默，哪怕看着她抬起手指轻敲桌面抹去他刚才呕出来的血，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只要他还记得你借过钱给他……将来总会再见面的。”沙条爱歌人在时钟塔，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冬木圣杯发生了什么事。

        “你果然知道韦伯在哪里！”梅尔文双眼一亮，执着地看着沙条爱歌，“告诉我吧！我的挚友韦伯现今到底在哪里？”

        “挚友？”除了想到韦伯朝他借钱去参加圣杯战，沙条爱歌完全想不起来这两人平日里还有什么交集。

        “爱歌。”

        就在梅尔文堵着沙条爱歌追问答案时，苍崎橙子因为有事需要沙条爱歌帮忙而找了过来。她直接无视堵在自己视线面前的梅尔文，转向感知到沙条爱歌气息的方向继续道：“跟我来一趟。”

        闻言，爱歌的嘴角勾起温和弧度。她起身拍了下梅尔文的肩膀，然后跟上苍崎橙子的步伐离开。

        “他知道韦伯的下落。”路上，苍崎橙子开口。

        “事情顺利的话，我下周就能回去。”沙条爱歌不想知道梅尔文为什么总是突然出现打断她的学习——托他的原因，她现在只想提前结业、离开时钟塔。

        “肯尼斯死于圣杯战，他所继承的魔术刻印倒是被成功回收家族，但损毁那么严重……就算回收了也不能再正常使用。现在阿奇博尔德家一片混乱，已经无暇管时钟塔的事情。”

        苍崎橙子和沙条爱歌两人的话题完全不在同个方向，可偏偏两人都还能认真交流。

        “到了。”苍崎橙子把沙条爱歌带到了肯尼斯生前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资料，尽量收拾吧。”

        马上这间办公室就要换给别的讲师入住，她们身为肯尼斯曾经的学生被安排前来‘收拾东西’给下一位房间讲师腾位置理所当然。

        “不如……”看着堆成山的资料，沙条爱歌：“我把它买下来吧。”

        “嗯，这样就省事多了。”

        终于，苍崎橙子与沙条爱歌聊到了同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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