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她那时有想过这么多吗？
只不过见人长的美罢了。
那又如何？
陛下从来只宠自己一人，她已然身为皇后，不过随意的施舍施舍，赐点东西给旧人，以昭示她为后的大度。
没想到回旋镖竟然扎在自己身上了，气死！
如今真是如鲠在喉。
白妙意深吸一口气，忍住摇醒过去自己的心思，继续问道。
“陛下是怎么遇到她的？”
“听说是偶遇。”丹若小心的看着白妙意。
只听白妙意冷笑一声，侧脸看她，“偶遇，你信？”
她坐在中宫之位上面，摆了摆衣袖，“我倒是要看看，这莲美人是何方神圣。”
她抬手捏着桌上的茶盖，轻轻的拂了拂，忽的顿住。
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个戚施然也没有那样重要。”
意识到这一情形，她的神色放松下来。
戚施然之前该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失望吧。
陛下与她白妙意在一起时，可从来没有旁人，一心一意只有自己。
而封了戚施然不过两日，还没有承受多少圣恩呢，就多了一个新人。
想到戚施然气歪鼻子的样子，白妙意忽然心中畅快。
穆韶延被旁的女人睡了的这一事件，也似乎没有那么打紧了。
中宫请安这件事情，也只有戚施然有穆韶延亲自下的圣旨，可以不用前来。
后宫之中旁人并无旁人有这般殊荣。难怪戚施然总是在风口浪尖。
实在太过惹眼，引人嫉恨。
白妙意如愿的见到了莲美人。
果然，楚楚可怜，身姿柔弱，似乎是湖中艳艳的娇花，被风一吹就要折去。
有戚施然身上那种矫揉造作的味道了。
只是，太过了。
俗气！
弱唧唧的，看着似乎一阵风就要吹走，让人心烦。
总而言之，没有戚施然耐看。
更不用说同她白妙意相比。
不过，这样的女子并没有戚施然的容貌，却也得穆韶延也喜欢……
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陛下对戚施然也不是什么真心罢了。
不，也许真心是有的，不过分成了很多份而已。
戚施然那般挑剔的人，看着这番情景，定然会气得要死。
白妙意越想，心中越是觉得莲美人甚是不错，非常有潜力。
可怜见的，柔柔弱弱的莲美人，见到皇后娘娘专门点名她出列，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以为自己将要遭殃了。
毕竟，昨夜陛下是那般的宠爱于她。
从前陛下心中眼里只有皇后娘娘，后来又只有贤良妃娘娘，可如今……
她微微的红了脸。
娘娘出身高贵，眼中容不得沙子，鼓起勇气拉着陛下手的那刻，她已经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
可……
娘娘为何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带着微笑，期待，仿佛她是块美味的糕点。
令人毛骨悚然……
……
戚施然回宫就听闻了莲美人的事情。
这已经被随紫归为不重要，但主子却要稍微了解那一类消息。
其重量相当于，快要到四月的清明节典礼，需要稍微注意准备一下。
戚施然听闻表情没什么变化。
在梳理着手中来自各个方面来的消息。
并且做好统筹，分清轻重，力求用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效益。
栖颜殿内，欲翠站在门口，巍然不动，当好守门人这一绝色。
“我们现在人手还是少了。”随紫站在一侧认真说道。
戚施然坐在椅上，安静的拿着新一届自立自强馆中的名单，仔细的看着。
娘娘如今需要用的人手实在太多了，随紫将情况仔细解释。
“若是从前，消息只涉及掌控朝臣府上的表面动静，这是完全足够的。皇宫之中，势力交错，根植极深，若是从前提前安排，可缓缓渗透。但如今我们现在不过扎根的只有几个人，虽然位置都是极好的，也没有被怀疑过，但对于其他的，鞭长莫及。”
戚施然抬眸看她，干脆的下达指令。
“规模还是要扩大，人手不够的话慢慢培养，不过一定要保证绝对的忠诚，对了……”
戚施然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庄生书院人才济济，可以引一两批成熟的进来了。”
随紫闻言，有些疑惑，恪尽职守的提醒道：
“娘娘，您曾经说过，长安城之外的人，不入长安城。”
戚施然站起来，她换上了寻常的印花淡紫衣裙，布料柔软而低调，没有朝服那样庄重，随意而又轻盈。
她抬步走到琴台前面，低头随意啦拨弄了几根弦，古琴声清幽悦耳。
戚施然目光深远的道：“城外之人不入长安城。从前，是我不想要长安城，可如今我要的是所有。”她转手覆盖按住弦，琴声戛然而止，那余韵透过传到她掌心。
随紫严肃的脸越发冷酷，“婢子以身赴死，在所不惜。”
戚施然笑了，“你不用这样严肃，其实也没有那样难，若是你要死，定然是我死在你们之前。”
“但，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
御书房内，众人退下，原是在栖颜殿里面侍弄花草的廖蓝此时正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她心跳极快，神色紧张，手紧紧的揪住衣袖，不敢在天子面前露出怯意。
强忍着冷静复述有关于贤良妃的一切，特别是在池府的那一段。
“娘娘似是与池小大人极为熟稔，最后走时，他们还说从前去踏青时发生之事。池小公子听了不复之前的沉重，笑了起来，十分好看……”
廖蓝顿住，唇微微抿着，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连忙补充道：“娘娘的兴致也不复开始时候都沉闷，生动鲜活了许多。随后娘娘走出池府，便回宫了。”
坐在高位上的穆韶延安静的听着，他的阿然虽然让他不开心了。
可是听到戚施然面色哀伤的时候，穆韶延心中依然不悦。
其中，他有许多错。
穆韶延想。
他沉默了许久。
御书房似乎也随着他的沉寂威压更重。
廖蓝跪俯在地上，额头冒汗，呼吸紧张。
漫长的等待犹如一个世纪缓缓过去，方才听到陛下沉声道：“退下吧，好好伺候娘娘。”
陛下，大致也不开心了。
廖蓝想。
“是。”
她不敢多说什么，战战兢兢的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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