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有句话说得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躺一会儿。
月亮整个人斜着压在秦若身上，僵着身子懵逼了好一会，默默把脸埋进被褥里。
只剩下一团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左右摆动，显露出主人不平静的心情。
秦若体贴地让她缓冲了几分钟，开口提醒：“月亮，可以起来了。”
“我不……”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从被褥中传来。
“起来了，你这样不难受吗？”
“不难受。”小姑娘相当嘴硬，破罐子破摔地扭着身子调整了个姿势，把脸从被褥里转移到秦若肩头，跟树袋熊似的整个挂在他的身上，无赖地宣布，“我今天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秦若无奈地任她折腾了半天，眼看月亮选好位置不再动弹，抬手在她背后轻拍几下。
小姑娘顿时变回原形，小小一团地趴在他的胸口。
秦若如释重负，抱着毛团子起身查看村里的情况。
·
月亮就这样在秦若怀里当了一路的乖巧宠物。
直到跟着几人离开村子，冒雨赶到城郊别墅，被金焱拎着脖子带上了二楼。
被强行赋予带孩子责任的非主流红毛吊儿郎当地举着小家伙晃了晃，嘀嘀咕咕地试图开启对话：“喂？丫头？醒着吗？喊声哥哥听听？”
月亮被他晃得头晕，并不想理他。
“奇怪，若哥不会拿个真狐狸唬我吧？大半天的也没见说过话。”金焱一脸疑惑，试探地把小狐狸放到地上。
随着四只爪子接触到地面，月亮瞬间生龙活虎，速度飞快地跑向楼下。
金焱吓了一跳，连忙探出翅膀借了个力，勉强在楼梯口拦住了爆发力惊人的小家伙。
“喂喂喂！”他整个人堵在楼梯口，不满地拍着地板，“逃这么快是怎么回事？我是洪水猛兽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逃跑无望，月亮也泄了气，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跟他对峙：“我不叫喂，我叫月亮。”
“行，月亮。”金焱学着她坐到地上，“你这是想去哪儿呢？”
“去找木头啊。”月亮理直气壮，“你手劲太大了，抓得我很疼，我不要跟你玩。”
“诶？”金焱下意识地举起爪子看了看，“我劲儿很大吗？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木兰才不让我碰她？！”
“肯定是这样了，木兰姐姐当然也喜欢温柔的。”月亮一副很懂的样子，连连点头，“我可以下去了吗？”
“那不行，”金焱从自己的爪子上移开目光，严词拒绝，“他们在谈正事呢。”
“我知道啊，不可以给我听吗？”
“嗐，不是这个原因。”金焱经验丰富地摇了摇头，“主要是真的很无聊，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
“你知道，灵气转化有哪些条件吗？”
“？？”
“知道灵气循环的三大规律吗？”
“？？？”
“学过《初级阵法原理》吗？”
“这个木头给我讲过！”终于出现见过的知识点，月亮高兴地举起了爪子。
“哼哼，没用。”金焱假笑一声，“他们讨论的是高高高级阵法。”
月亮绝望地瘫了回去。
“所以啊，你还是跟我相依为命吧。”金焱拎起瘫倒在地的小狐狸，因为刻意注意着力道，显得动作极为别扭，“若哥说让我带你打怪，我拿几个给你玩玩？”
别墅二楼没有隔出房间，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墙边摆着一排密闭的柜子，各自备注着日期一类的编号。
金焱把月亮放在肩上，解开了其中一个柜子上的封印。
柜门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无数涌动着黑影的小瓶子，迎面涌上来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
“这些是我们这么多年来抓到的怪物，厉害吧？”
接触到小家伙震撼的目光，金焱顿时来了劲，一手开了个瓶子一手拎起月亮，将两者一起扔向空地中央。
月亮被他粗暴的手法惊呆了，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两圈，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团黑乎乎的怪物。
身后金焱的声音还在得意洋洋地讲述着：“当年第一只怪物就是我跟木兰一起发现的，那时候我俩正在山上闲逛呢，当头掉下来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吓了我们一跳。”
怪物骤然离开瓶子呼吸到新鲜灵气，身体迅速涨大一圈。月亮来不及调整姿势，歪歪扭扭地往后一跳，避开了与怪物的亲密接触。
“好在我身手敏捷，一个箭步挡在木兰面前，拿下了那只怪物。”
刚刚结束长时间禁闭的怪物还有些呆呆傻傻的，月亮紧张地弓起身子，试探着拍出个术法，一团白光从爪子底下射出，瞬间缠住了笨拙挪动的怪物。
“后来木兰研究了一阵，说它是一种奇怪的灵气和浊气的混合体，像是修炼邪术爆体之后的样子，所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混沌。”
“我总觉得可能是这个名字的原因，混沌混沌，一听就不像是能清理干净的东西。这些年若哥带着我们不停地追查，一直也没能找到个源头——诶？你这就打完了？不错啊。”
小狐狸嘴里叼着一根灵气化成的白线，拖着一团身体几倍大的怪物向他走来。
“哇塞，你这术法使得可以啊！”金焱拎起被月亮牢牢捆住的混沌，啧啧赞叹，“看来可以一次性多来几只。”
他打了个响指，往空地中央扔了三个瓶子，示意月亮上去解决：“去吧！”
既视感过于强烈，月亮无语地看他一眼，小声吐槽：“我又不是狗！”
但也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金焱嘿嘿一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唉，我感觉咱们就跟人类缉毒似的，幕后boss就是个大毒枭，这些怪物都是他用灵气骗来的工具人。”
“咱们呢，也就跟人类警察似的，吸毒的傻子抓了一堆，但要想揪出毒贩子，就难咯……”
·
下雨天天色暗得快，没过多久屋子里就彻底暗了下来，金焱点了个灯笼，一叠声地招呼月亮收工。
月亮正玩得高兴，把学会的术法使出了花，在他烦人的催促下只能意犹未尽地结束了猫抓老鼠般的快乐游戏，带着几只怪物回到金焱身边。
小小的白团子头顶上飘着五六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在透明的灵气球里绝望地挣扎出各种形状，仿佛一串双层的氢气球。
金焱把它们收起封好，带着月亮往楼下走去。
“这房子从外面看明明是个好漂亮的大别墅，怎么连个灯都没有。”月亮玩得累了，把自己挂在灯笼上，晃晃悠悠地吐槽。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栋房子可是专门定制的。”难得有这种教育别人的时候，金焱讲得兴致勃勃，“你看这屋子里放的，要么是重要的资料，要么就是危险的怪物，都得小心地封印起来，如果装上水电破坏了屋子的封闭性，一旦影响到哪个封印都会是大麻烦。”
“好在我们对人类这些东西也没什么需求，就索性全都不装了。”
“没有需求？”月亮怀疑地看向金焱身上一口袋的充电宝，残忍地揭穿了事实，“这里不能充电明明就让你很苦恼啊——毕竟你可是打了一下午游戏呢。”
金焱被她揭了老底，恶狠狠地摘下挂在灯笼上的小家伙，瞪着她的眼睛小声威胁：“小丫头，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没必要说出来，嗯？”
“金焱？你们下来了？”楼梯底下突然晃出一个豹叔。
金焱瞬间调整姿势，动作夸张地把月亮抱进怀里，笑眯眯地回答：“是啊，这不天黑了吗，下来看看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
“这样啊。”豹叔点点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走在前面带路，“我看他们应该推演得差不多了。”
一楼早就点上了蜡烛，暖橙色的烛光中，秦若和木兰并肩站在屋子中央的桌前，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
“怎么样了？”金焱凑了上去，一把揽住木兰的肩膀。
木兰嫌弃地曲起手肘将他顶开。
月亮趁机从他手里跳出来，爬到秦若的肩膀上。
地图上画了七八个圈，月亮对着图上的地名仔细分辨了一番，其中两处正是海市海滩以及京市小桃村的位置。
七八个点放在一起，隐隐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但又像缺了点什么似的，有种不连贯的感觉。
“目前的线索只能推到这里了。”秦若叹了口气，指了指其中三个地点，“这三处是扶桑最近走过发觉异常的地方，恰好与阵法推演的结果相印证，我觉得可以从这几个点开始。”
“至于具体的阵眼位置……”秦若抬起头，看向了豹叔，“你怎么看？”
“你说得不错，”豹叔被迫听了许久云里雾里的阵法推演，终于来到自己的专业，连眼神都亮了许多，“这几处因为有扶桑提供的信息，范围要更小一些，用上灵气探测器应该能做到在两小时内准确定位。”
“我呢我呢？”这下月亮可坐不住了，连声询问，“我也可以帮忙找阵眼的！”
“知道，当然也要带上我们的宝藏罗盘啊。”秦若赶紧安抚住炸毛的小家伙。
“嗯！”月亮这下开心了，举着爪子提问，“那这一次的墨水要怎么来呢？”
“对哦。”金焱跟着挠头，“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找一群人一会跑这一会跑那吧。”
“这我倒有个想法。”豹叔摸摸下巴，提出了他的意见，“以现在锁定的范围，用不着上次演唱会那么大的规模，最多百来个人也就够了。”
“这个人数的话，不如——”
“搞个综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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