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主角与配角
对于王都大特务肯尼·阿克曼来说，王历845年的11月不是个好的月份。
尽管活动经费在不断增加，尽管他的“中央宪兵”的数量在急剧增大，他的心情，却从没有得到过好转。他所效忠的始祖巨人被外人夺走了，万幸，外人拿到始祖巨人是发挥不了效果的。他的任务是找到另一批不知道始祖巨人被夺走的入侵者，取得他们的巨人之力来代替始祖巨人的损失……很长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进展。
始祖巨人注定丢失了，不能再洗脑民众了，所以王公大臣们不希望肯尼公开入侵者的消息，只能私下里偷偷找。就靠中央宪兵和收买的情报人员，不到二百来人，搜索一个日本大小的土地，何其困难。他几个月以来得到的唯一没被证实没有价值的情报，就是欧若拉那条“入侵者是两个小伙子，一个1米6一个更矮长的像铁面人”。
没有被证实没有价值，也就是也没有被证实有价值。中央宪兵忙活了几个月，也没顺着这条情报找到更多线索。布置在王都的陷阱也完全没有奏效。人生失意给自己放带薪长假，游览到瑞贝尔克时，他花光了带出来的公款。
落魄的他，想去拜访他之前打了钱的亲戚蹭点吃的。却意外的发现瑞贝尔克的流浪儿已经换了两茬儿了。欧若拉那一茬儿的消息打听不到，现在的孩子王只知道他们和上一茬，都出身城里的小康之家，被奸商害的家破人亡才流落街头。上一茬已经饿死或者因为打架受了内伤，吐血而死了……
多番打听后，他得知了一个令他从头凉到脚的传闻：那丫头在瑞贝尔克贵族圈里也是名人。她是主动去找纳特堡爵士要给人当养女的，除去掉她野心勃勃以外，最令人注意的，是有小道消息称，她第一次露面是10岁的外貌，没很久后就忽然蹿高了30厘米变成了15岁。
有人怀疑欧若拉是王都科技的改造人，但肯尼很清楚的知道王都没有这种高科技；有人说欧若拉最开始露面只有1米3是谣传，但肯尼确实见过130厘米的她。
奸细！她很有可能是墙外派来的奸细！
就算是只有一点威胁，肯尼也不能放过。但他没有急着带宪兵抓人，在他看来，宪兵团是道德真空，并且现在和朝廷颇有间隙，恐怕早就被欧若拉收买了。他们不可信，那么他能在瑞贝尔克调集的力量……
除了几个别动队成员，就只剩调查兵团了。
颇费一番手段后，他命令刚搬到此地的埃尔文去投资欧若拉所发行的卡牌，引欧若拉前来洽谈合资事宜，他带着几位手下和调查兵团的精英设下杀阵，只待其前来，便可将之一举拿下！
「粉雕玉琢这么漂亮一丫头，啧。太可惜了」
透过埃尔文办公室的窗户，肯尼看到了自己正在设伏的目标，正在门口正在和卫兵争吵。矛盾的焦点在于卫兵认为她应当接受彻底的检查，而她的侍女则在阻挠卫兵想要检查她裙底的企图。
据调查，这个疑似奸细的阿克曼甚少在非正式场合，以贵妇的形象出现。不过相对应的当对方身居高位时，她装扮的可甜可诱人了。今天的她正是如此。戴着粉色绣花边小礼帽，面纱从帽檐垂下，将她姣好的面容隐藏于朦胧之中，却更引人遐思。不怪这些自诩为人类救星的调查兵克制不住自己，想检查人家蓬蓬裙下的大腿，就连自己……要不是藏着在进入了工作状态，都想吹口哨。
间谍这活，为什么要交给女人来做呢。肯尼感叹道，认为欧若拉的背景厚颜无耻：他们难道不知道女间谍如果被抓住，下场将会如何么？
在一番严正的交涉后，调查兵团喊来了便衣的中央宪兵副队长卡芬帮忙搜身。在削人皮肉的眼神中，卡芬认真严格的检查了欧若拉的每一吃每一寸，以确保这个气力通天的阿克曼别带什么致命武器进入密室。
“我记住你们的长相了，等着吧！”
小女仆恶狠狠对几人尖嘴巴道。正主本人表面看上去不跟平民计较，眼神则还是十分傲慢。卡芬把她们的傲慢记在心里，不漏怨气的盘算着，他日必把你们这对会说话的眼睛扣下来，放在自己办公桌前！
“你们闹够了的话，可以带我去见埃尔文团长了。”
「欧若拉……极地之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要怎样才能洗清你的嫌疑呢？在王都找到你的户籍资料够吗？好像不行……宪兵团这些王八蛋收钱就办事，」
肯尼为欧若拉暗自伤神，一晃神，，欧若拉已经入瓮了。现在她坐在埃尔文的对面，人类最强的阿克曼在侧。是可以动手的时机了，但是肯尼犹豫了，他想听听欧若拉能不能自我辩护。
“你好，尊敬的欧若拉女士。”
埃尔文站起来行握手礼，看上去文雅的大小姐竟完全没有理他，自顾自竟就坐了下来，摘下礼貌——
“嘭！”
阿克曼的超能力让肯尼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使用无烟火药做□□的现代枪械的射击。他从藏身的柜子中翻滚出，惊骇的发现他所有的三位队员，和他一样藏在柜子里的队员，都被调查兵团的“队友”一起踹了出来，刀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有阵子不见了啊大特务——别乱动。10步之内我的枪快，5步之内我的枪又快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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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也有枪，他想反击，却被欧若拉手上那大小不起眼的玩意儿给暂停了身体。
那把小巧的火器之前被藏在了她的帽子里，得以躲过搜查。可怕的是他完全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挨了一枪子儿。他晓得刚刚自己能躲开那一枪，操作是多么的极限。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再躲开一次。
但是自己手上的这烧火棍，自己躲起来真就不太费劲。对方也是阿克曼，所以她也不怕自己的烧火棍，更重要的是……
人类的救星，埃尔文团长也拿着一把和欧若拉手上差不多的家伙。两支夺命死神同时指着自己，想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太低了。
“埃尔文，以为只有奈尔那样贼眉鼠眼丢失了信仰的混球，才会被敌人收买……想不到，自诩人类救星的你竟然也叛变了！”
“肯尼先生，我始终保持着对人类百分之一百的忠诚。只是，我不认为剥夺子民的记忆和探索知识的权力的王，可以代表人类。”
“你可别上了外面人的当！他们不仅想消灭的我们的王——他们要消灭的是你所见过的全部人类！”
肯尼咬牙切齿，他可真是想破脑瓜子，也想不明白，埃尔文什么时候就被策反成了墙外人的内线。
自己是个小丑。在怀疑欧若拉的一开始，他就是使唤调查兵团的人布置来布置去的，他相信有理想的调查兵团是不可能像腐败的宪兵一样，有通敌的风险。现实笑嘻嘻的给了他一大耳刮子，闹半天……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落进了人家的套里！
请君入瓮，请的是自己带罗塞之壁南边的全体中央宪兵别动队！
“这位来自墙外的女士也告诉了我同样的讯息。所以，改革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在敌人行动前，积蓄起足以使对方动容的军力。肯尼先生，你愿意帮助我们拯救全人类吗？我们非常需要有关于始祖巨人的知识。”
有埃尔文唱红脸，自然也有欧若拉唱白脸：
“我不知道你的大衣里有没有藏烟雾弹之类的东西。但是大特务，我建议你不要乱动，毕竟我跟埃尔文可不一样，他是刀刃只对向巨人的人类英雄，而我湿活做的不少。”
在评估了自己和两位阿克曼，多支□□间的战力差距后，肯尼扮做冷静的把枪一扔，露出自信的笑容来束手就擒——
“嘭嘭！”
“youbastard！yousonofbitch！你好狠的心！！”
“别急，大特务。对我们阿克曼来说，这种伤是可以自愈的。我怕你耍滑头，不得已出此下策。行了，把他押下去吧。”
肯尼的阿克曼之力觉醒的早，在这个火器使用□□做□□的墙内王国里，他来去自由。唯一一次战败，对手是超究极无敌的始祖巨人。从来没有艾卡迪亚人能伤到控制万物的始祖巨人。
他那次虽然输了，但也是把匕首扎进了始祖巨人机师的手中，不是完败。但这次，他一点伤害没打出来，就被敌人抓住，打折了双脚脚踝，再没有反抗的资本。被套上头套锁链加身拖去了他为欧若拉准备的地下室。现在，那些用来拷问的器械尽皆落于她手……
他吗的该怎么办？
不等肯尼把脑中的浆糊整通气，被掀开头套时，他看到欧若拉已经在熟稔的点炭，试老虎钳了。除掉忙前忙后的欧若拉外，入目还有坐在桌前的调查兵团团长埃尔文，调查兵团分队长韩吉。铁牢外，他的外甥利威尔一脚踩墙一脚撑地，手抱在一起拽的很，是想看自己出丑吗？
“外面的那个死鱼眼大叔，你认识吧？利威尔·阿克曼。他说他小时候受过你的照顾。所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父子吗？还是单纯只是爱心泛滥。如果是前者的话，我会用更文明一些的方法拷问你的。”
“哈……哈……”
“打马虎眼可没用。大大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明着告诉你了：我手上有包括超大型巨人在内的五位智慧巨人。什么时候踏平王都只取决于我想什么时候动手。但我并不想踏平王都，相反，我要拯救包括你和王族在内的所有人。前提条件是，你得把有关始祖巨人的秘密都告诉我。”
“始祖巨人落到了你的手上——你跟超大型巨人他们不是一伙的？”
“啪！”
清脆的一声鞭响，起满金属毛刺的皮鞭劈头盖脸从肯尼胸前划过，撕下一片血肉，
“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吗？我们不是在平等的对话，我是你的主拷官，我正准备用暴力从你那里榨取你所知道的所有。如果你想得到文明一点的对待，就得让自己的利用价值看上去高一点。”
“嘶……呀嘞呀嘞，今天我是长见识，知道什么叫蛇蝎美人了……”
“大叔，你要不要跟他聊一聊。在破开他心理防线前，确实很难挤出什么情报来。虽然说阿克曼的身体能承受住无休止的拷打，但我们是文明的开化的积极向上的，不主张在还有其他手段可用的情况下，优先用野蛮的方法。”
铁牢外的利威尔摇头，
“我大概能确定，他不是我的父亲。”
“说的也是。阿克曼的基因是细胞质遗传的，也就是母系遗传。两个阿克曼结合的概率太小了……也未必。近亲相谏有很大几率会导致遗传病，大叔你的身高有可能就是……”
“欧若拉。”
埃尔文轻咳一声，提醒她别拿利威尔的父母开涮。
“大大叔，要不要来谈一笔？我们有足够买下整个罗塞之壁的钱。只要你出的情报价值够高，有多少我就能买多少。”
肯尼不为所动。只轻轻吐息，舒缓不久前欧若拉不致命的一鞭给他带来的伤害。
“钱打动不了你的话……那这个呢？”
欧若拉撕开自己蓬蓬裙的一边，展示着墙外的高科技产品尼龙丝袜。牢狱内为了方便书写绘画所以灯火通明，故肯尼在他自己并非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完整吃掉这招，受巨大内伤。鲜血，止不住的经过他嘴角留下。
“我你是把不到手的。不过，像我这样条件的，我不难给你找到。从11岁到31岁，应有尽有。”
“哈，小姑娘，你可别把大叔我看扁了！”
“金钱和美色打动不了忠诚的战士——不错。你有信仰。大大叔，你至少证明了自己确实有掌握有价值的情报。毕竟墙里除了你，大概没有第二个对王族忠诚的人了。”
放下裙摆简单在裂口出打个结，欧若拉夹起刚烧好的木炭，举在肯尼面前吹了一口：
“我还有很多比刚才还要好康劲爆的图片，你说，把你眼皮扒着逼迫你看的同时，拿这玩意成对的夹住你充血的地方，你会不会很难受？”
温声细语，满座皆惊。利威尔直接撤退溜了，埃尔文沉着的面容下，他一百千克那么沉重的身体，也在不自觉间，向远离欧若拉的方向微微挪动。
“或者，在同一时间，用刀片，慢慢将之环切开？”
“抱歉，我想起来我有资料没有带来。我马上回来。”
埃尔文也退出了群聊。只剩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韩吉还稳稳坐在原地。
“毕竟是个大特务。见多识广所以三言两语吓不到你，不过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个你可能不知道的知识：那就是阿克曼的身体和巨人很像。只要我们的心脏或者大脑不出事，其他器官是完全可以失而复得的。所以，一般不能轻易使出的酷刑，对阿克曼用起来是百无禁忌的。”
拿走韩吉身前厚厚的实验材料的最上面那本，欧若拉粗略翻看后，传达道：
“所以说，阿克曼和巨人一样，可以用来做很多实验。这位是巨人专家韩吉·佐伊女士，曾主持过不少次对巨人之力的解密。实验的某一天，她剖开了巨人的肚子，把从下水道里找到的，浑身长毛的尸体缝了进去。缝一个死人进你的身体有点困难，不过一块沾满病菌长毛的手掌还是不困难的。你想不想知道，这样的一块手掌，能不能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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