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雪
新年那天，雅美一家一起做了大扫除，夜晚还准备了寿喜锅作为晚餐。因为一天都和爸爸妈妈呆在一起，直到很晚的时候雅美才有空看了一眼手机。
她试探着给越前龙马发了一条信息：龙马，你睡了吗？
没呢——对面很快回复道。
抱歉啊，今天一天都忙得没回你信息——雅美。
另一边的越前龙马压下刚有点不满的小性子，回复道：没事。你后天有空吗？
雅美迅速地思考着：明天要和父母一起去走亲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是有空的。她拿起手机发了一句“嗯，有空。”
刚准备打出“怎么了”这三个字，对面的回信已经来了。
“去…约会。”
下午，雅美迅速地洗了把脸，涂上淡淡的自然色唇彩，换好衣服，在镜子前用卷发棒仔细地将发尾烫成波浪形，接着用手理了一下脸颊两侧的碎发，披上外套，出门。
今天，是她和龙马的第一次约会。
想到这里，雅美的心变得雀跃起来，脚步也随之轻盈。
到了车站口，她看到一个斜靠在广告牌上的身影。那位少年带着她送的围巾，手套也揣在大衣的兜里。越前龙马用余光瞟到她，便迈开步伐向她走来。
“真慢。”越前说着牵上她的手，“刚才要坐的公交走了，要等下一班。”
“我明明是按照你发的时间来的，车开走了又不是我的错。”泷泽雅美傲娇地偏过头，做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好啦。”越前龙马看到这幕，心情大好的样子，将她的头轻轻扶正。
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到达目的地后，泷泽雅美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对感情像根木头一样的越前龙马，居然第一次约会就带她逛商场——话说，男生不是觉得这类活动最无聊了吗？
雅美对此也没有很大兴趣。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购买欲强烈的女生，不过既然越前龙马带她来了，就听从他的安排吧。
“想去干嘛？”身旁的少年言简意赅地问道。
欸？原来你也没想好吗？
泷泽雅美心里吐槽着，嘴上却诚实道：“想去吃冰淇凌。”
“……大冬天的。”
越前龙马嘴上虽这么说，还是带着她到商场一楼的甜品店点了一杯雪顶咖啡。雅美用勺子挖着拿铁上的香草冰淇凌，眼神却止不住望向窗外的街景。这几日，东京的气温已达到了最冷，路上的行人都披着厚重的外套，将头埋在衣领里快步行走，呼出的气息都在空中变成了白色。
“慢点吃。”越前龙马明明关心地看了她好久，但两人目光交汇时，他却拿起手边的果味气泡饮料作为掩饰。
“龙马，会下雪吗？”雅美咽下一口冰淇凌，“在洛杉矶的时候从没见过雪景呢。”
“不清楚。”越前龙马回忆着洛杉矶的冬季，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只是空气稍冷，“但愿吧。”
两人吃完眼前的东西后，越前龙马清了清嗓子：“雅美，陪我去个地方。”
“哦，好。”雅美匆忙将擦拭嘴唇的纸巾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跟在越前身后。
越前龙马带她进了一家首饰店。
店里有分男女款的柜台，陈列在最前端的是冬季的新品，加上了毛绒绒元素的耳坠和项链。有一款项链有着天鹅绒的绸缎，坠着红色的心形钻石，摆放在玻璃柜台里的最中央，旁边的纸牌上用小字写着设计理念。
雅美正疑惑着越前龙马怎么突然对首饰感兴趣了，边向旁边的男士柜台看了几眼，想象着越前带银项链的模样。
……果然，平常他的运动风配上这些饰品，显得有些违和了。
“有喜欢的吗？”越前有些生涩的嗓音从一侧传来，雅美反应过来连连摆手。虽然母亲为自己置办了不少项链耳饰，但她平时不喜带着些繁琐的东西，便一直放在化妆台的抽屉里。
“龙马君，比较适合这个。”雅美勉强指了指旁边柜台里的一个银色手环。
越前龙马面色一僵，目光变得些许游移。逛了一会后，雅美提议去看电影。
两人没提前查好攻略，根本不知道最近有什么电影上映，只是挑了一部时间最近的。看完后发现是部恋爱文艺片，最后一幕以男女主的在夜幕下的接吻结束。看到这里时，雅美偷瞟身侧的龙马，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趁着电影院的昏暗氛围，两人登时满脸通红，灯光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打亮。
“走吧。”越前龙马清了清嗓子，向雅美伸出了一只手。
走出商场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一阵寒气袭来，雅美有些瑟缩地将手放进外套口袋中。越前龙马皱眉思索着什么一样，又将雅美拉到商场里，在门口嘱咐她：“等我一下。”
“哦，好。”
接着越前龙马飞奔上楼。雅美一边想着他兴许是落了什么东西，一边打开手机玩了起来。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过了三分钟，经过雅美身边的两个年轻女生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外面下雪了！”
雅美偏头望向玻璃门外。玻璃上朦胧的雾气后，隐约可见有白色的雪点飘落，街上的行人似乎也不急着赶路或躲雪，而是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东京的初雪。
雅美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玻璃上，抵着鼻子看雪。她自幼在洛杉矶长大，那里是个常年温和气候不下雪的城市，只有在别的地方旅游时看过深厚洁白的积雪，却从没见过他们落下的样子。
“雅美。”不知何时越前龙马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垂着眼眸递给她一个小礼盒，“这是，送给你的。”
雅美打开，刚才在首饰店看到的红心绸缎项链赫然眼前。她有些惊喜地摸了摸红心的中央，突然想起设计师理念的最后一行小字。
设计师认为，这条项链传递的是“在隆冬季节仍然炽热的恋人之心”。
“这是，新年礼物。”越前龙马摸头解释道，“我在洛杉矶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这次补上。”
“谢谢。”雅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龙马，却被少年轻轻地敲了一下头。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雅美才恍然大悟地通知道：“你看，下雪了。”
“其实是你刚才忘了说吧？”越前龙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笨蛋，都下这么大了怎么会有人注意不到。”
雅美手中还郑重地捧着那装着项链的盒子，越前见状勾起嘴角，将盒子塞进她的口袋里。接着，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缠绕在雅美脑袋上。雅美小声抗议道：“都围到脸上了！”
越前龙马装作没听见，双手握住少女的小手，将她手背上的冰凉驱走。
雪花都落上了雅美的头发，覆上了她的睫毛，她仍然是一副开心的模样，似乎对这片别样的东京景色很是新奇。
龙马给她暖手时，看到她脸上这幅难得傻兮兮的开心表情，也不由得柔和的眉眼。雅美红润的嘴唇在围巾下若影若现，闪亮的色泽似乎是搽了唇彩，越前龙马脑海中不知为何闪过了刚看的电影的最后一幕。
接吻。
他突然停住了手上揉搓的动作，向雅美靠近，鼻尖也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
两厘米，一厘米……
雅美也注意到了这点，只是她一时脑子发懵，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接吻吗？！但如果是龙马的话，似乎……
她干脆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吻落下，嘴角却有些紧张的轻抿着。
但她没有等到这个吻，只是脸颊一侧的温度突然升高。她睁眼看了看，发现少年满面红云地贴上了她脸颊，双手还有些紧张地扶住她的肩膀。
“走吧。”越前龙马声音有些沙哑，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额角便离开，牵住她的手向前走去。
呼。
这股放松又失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雅美心里懊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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