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前来落井下石的妃嫔不在少数，丽嫔首当其冲，见陈长鉴有包庇楚玉慈的心思，丽嫔立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之上。
“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太后娘娘下月就要寿宴了，可不能被崔应雪那个毒妇给害了。”丽嫔恶语相向，恨不能当场就让陈长鉴下令把楚玉慈给斩了。
楚玉慈无力的道：“太后娘娘对应雪很好，应雪断然不会做狼心狗肺之事。”
陈长鉴不喜一堆女人争风吃醋，更厌恶这种明面上的言语攻击。
他大手一挥道：“把崔贵人先带下去，单独看押，等此事查清，再放出来。”
廖文珊紧张的维护楚玉慈：“皇上，万万不可，崔姑娘身子弱，单独看押在牢房，她会病情加重。”
陈长鉴鹰隼般的视线打量着廖文珊，直接忽略掉廖文珊的问题质问：“你是玄飞营的副将？”
“是。”
“那你为何会成为崔应雪的婢女？”
个中缘由廖文珊自然不会讲实话。
她按照时遇当初吩咐的，一字不改的讲给陈长鉴听：“回皇上，半月前，先皇后的坐骑凶突然躁动，惊了，时将军身负重伤无法驯马，是我主动驯凶，结果凶将我甩出马背，我脊椎摔裂了，以后恐怕无法在军营里待着，将军便让我进宫做宫女，就被内务府安排到长远宫照顾崔姑娘。”
提到先皇后楚玉慈，陈长鉴完美的面容有一丝丝的皲裂。
他也懒得推敲廖文珊的话是否符合逻辑，更没有找人去求证此事，便信了。
“把廖文珊和崔应雪一同关押吧。”陈长鉴下令。
楚玉慈被带去了，她一脸淡然，坐在了牢房的一角。
这里确实阴冷，进来半个时辰，楚玉慈就冷的发抖了。
廖文珊看楚玉慈一眼，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件裹住了楚玉慈，还叹气道：“你现在这么弱，以后可怎么办啊？”
楚玉慈道：“我没下毒。”
“我知道你没下毒，但有人想让你死。”
“是丽嫔。”楚玉慈深吸一口气，闷闷的说道。
“既然知道是谁就好办多了，采云没被抓，应该会进来看你，让她传话。”廖文珊思路清晰，她有一种直觉，就这小小的破烂不堪的牢房，困不住楚玉慈。
楚玉慈可是九天翱翔的凤凰，是驰骋沙场的英雄，是她心里的楚大哥，无人匹敌。
“给谁传话？”楚玉慈心不在焉的问。
找太傅，还是时遇？
这两者在这个时间段，采云都难以联系到。
廖文珊道：“崔姑娘忘了萧寒野吗？内务府总管。”
楚玉慈恍然想起了什么，三年多以前，她还是陈长鉴准备封的皇后，内务府给她匹配宫女时，结识了萧寒野，当时的内务府总管可不是他。
萧寒野籍籍无名，还为人老实，被内务府前总管欺负，楚玉慈无意间看到，便把前总管给收拾了，顺势提拔了萧寒野。
但时过境迁，于萧寒野有恩的人是楚玉慈，不是崔应雪。
廖文珊似乎看穿了楚玉慈的心思，像以前在军营里一样，特别豪气的拍了拍楚玉慈的肩膀。
楚玉慈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楚大哥”，现在的真该叫楚娇娇。
就这轻轻一拍，楚玉慈摇摇欲坠，还咳嗽了起来。
廖文珊就赶忙道歉，还嘀咕道：“就你如今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时将军还让我保护你。”
楚玉慈调侃廖文珊，“你把我保护进大牢了。”
“你是在担忧，萧寒野不帮我们怎么办，对吧？”
廖文珊不和楚玉慈开玩笑，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恩。”她有想过联系萧寒野，但她怕自己动作太明显被陈长鉴或者楚玉言看出端倪。
她如今的处境并不怎么好，前有丽嫔针对，后有陈长鉴，楚玉言虎视眈眈，再就是臧王对她也怀疑。
“你忘了，我可是玄飞营的人，当初和先皇后一起上过战场的，他们可都知道你和我关系不错，有这交情在，让萧寒野帮忙曾经的旧人，不至于为难吧，再者，只是让他寻找证据，不让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以身相许。”
楚玉慈道：“试试吧。”
负责调查此事的人是陈臧，不可避免的又和陈臧狭路相逢了。
陈臧这半月一直忙着昭中发水的事情，再见楚玉慈，竟然是在牢里。
有些稀奇。
他抱着看戏的心思，饶有兴致的问楚玉慈，“崔贵人犯了何事？”
楚玉慈抬头，一张素净的小脸有些发白，估计是太冷的原因，加上牢房光线昏暗，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有点让人想抱进怀里暖一暖的冲动。
她带着小脾气：“明知故问。”
陈臧眸子里浮现了一点笑意，“本王只问你一句话，这件事，你做了还是没做。”
就是给太后药粥下毒的事。
楚玉慈否认：“没做。”
陈臧就走了，廖文珊一头雾水的看楚玉慈，“臧王信了？”
楚玉慈：“不知。”
应当是不信的吧。
采云费了一番心思进来探望楚玉慈时，递给了楚玉慈披肩，蜜饯，还有一个小暖炉。
“委屈姑娘了，但臧王方才说，此事他会处理，让姑娘安心等待，臧王还说……”
采云顿住了，因为旁边有狱卒经过，等狱卒完全消失在牢房这条通道，采云才压低声音继续说：“姑娘不必再另寻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楚玉慈眼皮跳了一下，陈臧对于她，到底了解多少？
廖文珊把采云送来的披肩给她过上，小暖炉塞进楚玉慈的怀里，还把蜜饯送到她嘴里一颗，有些期待的问：“现在好些了吗？”
楚玉慈点头。
比方才好多了。
廖文珊大大咧咧盘腿坐在地上，惋惜道：“楚大哥啊，没有公主命，生得一身公主病，难治咯。”
楚玉慈笑意暖软，她头一次默认了自己是廖文珊口中的“楚大哥”。
“文珊，等太后寿宴后，我们出宫吧。”楚玉慈轻轻说道。
廖文珊颇为期待，“好啊。”
但她们谁也不曾知道，她们规划好的未来里，出宫的代价是那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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