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倦了，速战速决吧
“这……真的是……”林雅蕙无奈苦笑：“素青，我真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真的是……”
在长公主府这几年，林雅蕙也养了一批自己的人。
这些人，有元宁长公主精心挑选了给她的，有张震洋从自己精心培养的人中筛选出来的，也有她自己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的，当然，还有素青指点着她挑选培养的。
林雅蕙便是让这些人去查林君为与伍家老爷子之间的陈年旧事。
当然，也没又忘记让人查一查林家最近几年的事情。
不过五天，查到的一切便整理成册，递到了林雅蕙手中。
快速的将所有资料翻看一遍之后，林雅蕙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我也觉得很意外。”素青也是一阵无语。
她之前就有预感，猜测伍老爷子和林君为之间定然有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或许就是那些事情才导致了伍元娘伍俪娘这对姐妹的悲剧，但……
她真没想到伍老爷子居然那般没脑子，也没想到林老夫人恨伍家恨到这种地步居然是为了那么一些旧事。
“我倒真不太意外！”林雅蕙笑笑：“或许是我对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吧。反正，无论他们做多匪夷所思、让人恶心的事，我都不会觉得意外，甚至还会觉得那就是他们做得出来的事。”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速战速决，尽快将我想让世人知道的真相找机会披露，然后离开这个污浊不堪的地方。”林雅蕙吐了一口气：“我不应该浪费时间精力与这些人的纠缠不清，我的人生应该更美好更干净才对！”
“你这样想就对了！”素青点点头。
“至于说机会……”林雅蕙微微一笑：“不是已经有了林雅蕴病入膏肓，准备效仿其母，亲自为丈夫选择一个自己放心的下的继室的传闻了吗？”
“虽然这传闻最早是从伍家传出来的，说林雅蕴看中的是伍家七姑娘，还说她甚至都已经准备接伍七到诚阳侯府暂住些日子……”
“但我觉得这更像是诚阳侯夫人的手笔！”
“之所以是伍七而不是我或者林雅芩……”
“不说林雅芩是担心林雅蕴和林家顺势承认这件事情，坐实了一旦林雅蕴亡故、许振恒将会迎娶林雅芩为继室一事。”
“诚阳侯府连嫡出、林家至少明面上精心教养过的林雅蕴都嫌弃成那个样子，林雅芩一个除了野心之外，相貌才华品行都普普通通的庶女，诚阳侯府能接受？怕是与她有一点牵连都觉得是被侮辱了吧！”
“至于我……”
“我那日的话说的很明白，我是什么态度，诚阳侯夫人应该很清楚，但……传闻冒出的前一天，许振恒回诚阳侯府了。”
素青笑：“错错，你觉得许振恒对诚阳侯夫人说了什么了吗？”
“至少暗示了一些！”林雅蕙微笑：“暗示他对我颇有好感、暗示我身后有贵人相助……后者或许才是他和诚阳侯夫人所在意的。”
“先帝多年前，将诚阳侯长女指给皇上为侧妃，是因为她本身很优秀，出身、相貌、才华都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但更重要的是她有个靠谱的父亲和优秀的胞弟。”
“诚阳侯府是先帝为皇上精心挑选的班底！”
“皇上登基之前与诚阳侯府就颇为亲近，登基之后更十分倚重……”
“与诚阳侯府一般深得皇上信任倚重的还有护国公府，为的就是牵制。防备东西二营。”
“可是，四年前，因为种种原因……”
“哪有种种原因，不过是你这丫头仗着长公主真心疼爱你，以命相搏，逼得她没敢破釜沉舟的来一场哗变，为自凌越报仇罢了！”素青笑：“好在有你，也好在长公主是真的疼爱你，要不然，那一场哗变最后不过是一场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
“不管怎么说，那一场殿下自己其实也很犹豫的哗变没有如期发生，而这对很多人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诚阳侯府。”
“北营没有因为需要镇压哗变、平判定乱而有任何损失，但也因为没有更多的功绩，让北营以及掌管北营的诚阳侯府建立功勋，更进一步。”
“这只是其一！”
“这几年，拱卫京畿的四大营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杨奎彻底放权，离开京城前往燕州城的时候，不但带走了不少亲信副将，还让留下了安定人心的人手，配合皇上派去的统领，让皇上能够在短短三年时间内，将西营变成皇上完全可以掌控的西营。”
“张震洋也一改曾经的桀骜不驯，主动放权，主动配合……如今的东营，虽然依旧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却已经不再是他的一言堂，这让皇上对他、对东营放心不少。”
“东西两营曾是皇上最大的心腹之患，南北两营最大的功能便是牵制防备东西两营哗变，心腹大患不复存在，南北两营的重要性也就有了变化。”
“这一点，护国公早就看到了。”
“所以，杨奎自请前往燕州城的时候，他才会舍下面子，想把骆家的那些晚辈塞给杨奎，后来虽然只塞进去骆寒渝一个，但至少塞了人进去，而诚阳侯府……”
林雅蕙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富贵险中求，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但能豁出去一搏的人却不多，就这点，诚阳侯比护国公差太远。”
“所以，一个是国公，一个只是一等侯！”素青凉凉的配合一句。
“皇上不是卸磨杀驴之人，不会因为不需要南北两营牵制东西二营就不再倚重，但不会照很久之前的打算、用尽可能多的资源培养、打造南北两营却是肯定的……这对护国公府也好，诚阳侯府也罢，都会造成某种程度的的打击。”
“面对这种局面，护国公府采取的措施是更高强度的训练骆家子侄、南营将士。”
“他舍下面子，求太后、求殿下，最后请动张震洋为他训兵。如果没有张震洋出手，没有这三年多一次又一次与东营的对战，去年那一仗，就算他主动请缨，皇上也未必会同意让骆怀远带着南营将士奔赴燕州城支援！”
“去年那一战，南营死伤不少，但那些死伤让南营彻底脱去了老爷兵的皮，成了真正的精锐，至于北营……”
林雅蕙轻嗤一声：“拱卫京畿四大营，只有北营还被人成为一群老爷兵了！”
“我没见过诚阳侯，这些年与许振恒也没有任何见面的机会，但我相信，他们对如今这种情况，定然很是着急。”
“这种情况下，林雅蕴来了这么一出。”
“就查到的信息显示，是林雅芩指点那闫神婆，选个继室也是林雅芩为了让自己上位给的主意，可是林雅蕴从一场小小的风寒，便成一场大病，然后一直缠绵病床，最后直接病到需要用那样的办法来冲走身上的晦气和霉运……”
“我不相信这其中没有诚阳侯夫人的手笔！”
“虽然目前为止，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但我觉得林雅蕴的病与诚阳侯夫人不无关系。她这是想借着一场大病，让一直看不顺眼、从来就没有真正接纳的儿媳‘病逝’，为许振恒选一个合心合意的继室。”
“这个继室至少能给诚阳侯府带来助力，甚至让诚阳侯父子找到改变现状的突破口。”
“这才是她对闫神婆深信不疑，接受闫神婆那个荒谬建议的主要原因。”
“伍家和林家会插一脚，迫不及待的将自家另外的姑娘送上门或许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或许还设想过让伍家适龄的伍七、伍八与林家适龄的林雅芩斗个你死我活，斗得颜面尽失、名声丧尽，然后她就可以顺势将两家的姑娘都给否定，另选他人。”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我！”
“如今是伍家有传言，说伍七中选。我想，下一步或许就是林家有传言，说林雅芩或者我中选了……林雅芩的可能会大一些！”林雅蕙嗤笑一声：“再下一步应该就是诚阳侯夫人为了平息谣言设宴邀请林家、伍家被牵连的姑娘和长辈，邀请与诚阳侯府关系不错的人家，当面澄清谣言。”
素青大笑：“再下一步呢？”
“那宴会明面上是为了澄清谣言，但实际上……”林雅蕙冷笑：“她一定会制造我与许振恒暧昧，弄出些诸如换衣服被撞见、落水被救、私会被撞破的桥段，将我和许振恒送做一堆，让我面对或者一死以示清白，或者无奈嫁人的选择。”
素青笑不可仰：“错错，我觉得你这些年读了那么多的书，还真是没白费气力，至少内宅这些小伎俩都不用费脑子，就能看清楚了！对了，你觉得许振恒会知道这些吗？”
“他啊……”林雅蕙一脸嘲讽：“他当然不会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像他那样的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坐视诚阳侯夫人那般布置安排算计而不阻止呢？”
“只是，那是他亲生母亲，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人，会做怎样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呢？”
“所谓的不知道，不过是因为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罢了！”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永远清白坦然！”
“这样的男人……说实话，比之林敬羡也没好多少！”
正说话间，宜嬷嬷轻敲房门。林雅蕙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她。
“姑娘，京城又有消息，说诚阳侯世子夫人为世子选定的继室人选不是伍七姑娘，而是林家六姑娘。”
“来了！来了！”素青哈哈大笑：“错错，你说的下一步来了，再下一步应该也不远了。你还准备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林雅蕙微微一笑：“这种能让我早一日脱离林家的时机，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她微微点头，道：“宜嬷嬷，谣言满天飞，对诚阳侯世子可不利，我想，诚阳侯夫人一定会尽快设宴，澄清谣言。”
宜嬷嬷点头。
林雅蕙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马上就要进夏了，我觉得抓住春天的尾巴，将宴会设在别院或许更好……也不知道诚阳侯府在京郊的山上有没有什么别致的庄子，要有的话，在那设宴定然不错。”
宜嬷嬷笑了：“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查，会尽快给姑娘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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