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
好黑……
这里是哪里……？
恍恍惚惚地朝遥不可及的光明伸出手，爱子努力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脱身，却怎么都无法穿过阴影，只能徒劳地望着远方天穹泄下的一缕光明，渐渐被粘稠的恶意吞噬。
不行……
我还不能死……“千手爱子”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死去——
她拼命挣扎，边扯断不断攀爬而上的犹如枝条般的黑暗，边淌过脚下好似泥沼般的暗河。跌跌撞撞追逐光明的她蓦地被黑暗绊倒，于是天边的光越发遥远，好像丢弃了渴求希望的她似的。
爱子呆滞地望着光。
先是□□的双足，接着小腿渐渐消失不见，再然后是干枯的白色长发。漆黑的枝条嬉笑着将她困入永恒深渊，又在她耳边亲昵软语，让她赶紧放弃。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跟我们一起走吧，爱子。
忽然，阴冷的红色查克拉自爱子身上燃起。它分裂成两半，保护她的同时不断吞噬那些同样阴冷的黑色枝条，扩大自己的体积。
黑暗尖叫着从她周身离开，光明似乎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带着温暖而柔和的阳光走回来。黑暗唰地退后，赶忙逃跑，生怕晚走一步就被刺眼的光明净化。
爱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环抱住自己，小声抽泣着。红色查克拉疑惑地在她身边打个转，最后化为一直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摸着她泛起些许光泽的柔软长发，想尽办法安抚她的情绪，试图逗她开心。
好温暖。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迫切渴望与这股温暖的红色查克拉一同离开。
暗红的查克拉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欣喜地包裹住她，让她在柔和的暖意中沉沉睡去。
“……醒……爱子……”
“她……没……”
嗡嗡的声音不断萦绕耳畔，爱子皱了皱眉，依稀分辨出声音的主人。
好像是哥哥在说话。
她吃力地掀开眼皮，视野一片朦胧，过了几秒后世界才逐渐清晰起来。
斑松开爱子的手腕，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既然她醒了，我就先离开了。”
“真的太感谢你了，斑——不愧是我的天启，果然斑是无所不能的！”
“阿！尼！甲！”
爱子眨眨眼，头歪向更加吵闹的那一侧。对柱间怒目而视的扉间满脸不爽，大有对方再多说一句立马就滚走去跟斑处理公务的气势。
柱间干笑几声，趁扉间没真的动怒前赶紧跑到厨房里将一直温着的水倒好提回房间。在扉间搀扶下坐起身的爱子面色苍白，仍然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她抿几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随后又躺回去。本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过于沉默的气氛，她喉头却漫上些许痒意，不断咳嗽起来。
“再喝点水。”扉间再度扶起爱子，同时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我和阿尼甲都在这里，不用怕。”
“扉间……”爱子虚弱地笑笑，靠进扉间怀中跟他道歉，“让你和哥哥担心……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柱间摸摸爱子的头，“看见你没事，我和扉间比谁都开心。”
“袭击我的——”
“已经抓住了，是个被附身的宇智波。”柱间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爱子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然后告诉她幕后黑手已经被抓住，接下来不用再为此担惊受怕。
顺带一提，那个阴险狡诈的鼠辈目前被关进由水户、扉间、斑联手打造的封印牢笼中。想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了——绝对封印加上轮回眼，外面布上“因幡”制成的欺骗性质的结界，再用木遁·树缚永葬困住防止对方利用土遁逃跑，最后再用地爆天星团团包围送上天……
起码他们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对方是跑不掉的。
听完后，爱子忍不住轻笑。“真恐怖啊——很难想象大家会做到这个地步……”
“谁让那家伙不长眼，伤害我们千手的姬君呢。”柱间也笑起来。他用医疗忍术简单检查完爱子的身体后，表情不由变得严肃。
扉间见状，也明白爱子现在恐怕时日无多。
房间内的气氛被兄弟二人搞得沉闷，爱子叹息一声。她抬手拽拽扉间的头发，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又朝柱间伸出另一只手。茫然的柱间下意识揪起自己的一束头发递到爱子手上，接着吃疼地痛呼。
同样被猝不及防的疼痛击倒的还有扉间。他倒抽冷气，“你干什么？”
“哥哥和扉间垂头丧气的模样太丑了！”爱子松开手，朝他们做鬼脸，“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没看到下一代之前我才不会死呢——神都放过我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一两年。”
“可是……”
“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先考虑考虑以后的木叶。”
“以后的木叶？爱子，你指的是——”柱间问。
“当然是选完火影以后的事啦。”拍拍扉间的头发，爱子笑眯眯地说。她强忍住咳嗽的冲动，试图将自己的不适全部隐藏起来，免得柱间、扉间太过担心，“一代目火影肯定是哥哥吧？你们准备怎么安抚宇智波呢。”
柱间摸摸后脑勺，干笑着回答：“其实我希望直接由斑来坐这个位置……”
“那根本不可能。”扉间想也不想就否决，“木叶是因为阿尼甲你才建立起来的，村子里的忍族绝大部分都倾向选你。还有，宇智波太容易走向极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扉间。斑是不一样的。”柱间急匆匆打断扉间，试图改变他的想法，“现在宇智波已经很好地融入村子里了，相信不久以后大家对宇智波的看法也会有所改变。我们当时特地打乱住处不允许以族群为单位居住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也该改改自己的想法了！”
“但是——”
“哥哥、扉间。”
阻止两人继续吵下去的，是爱子轻柔的声音。
她顿了几秒，等到喉头那股瘙痒感过去后才继续开口：“我有个想法……如果千手和宇智波联姻，应该会好很多吧？”
“千手和宇智波联姻……？”
“对。联姻。”
爱子认真地看着柱间，一字一句重复。
“由我——千手族长千手柱间的妹妹——千手爱子，和宇智波联姻。”
“这样一来，哪怕让斑做二代目火影，宇智波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这是最好的办法，哥哥、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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