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配吗？
“我扶你进去再告诉你我是谁，好不好？”
言荏苒十分有耐心的哄他，声音温柔和煦，像哄小孩似的，不见半分的不耐烦。
“不好！”
季应时义正言辞地拒绝，看着她，和她讲条件，“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跟你进去。”
程光晋在旁看着，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他眼里，不管是童年，还是现在，季应时稳重成熟，真没想到，他喝醉了，竟然是这么个德性。
如果他戴着眼镜，铁定跌破了。
言荏苒哄了一会，不见任何的见效，季应时就好像和她杠上了似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妥协，“我是言荏苒。”
“言荏苒？”
季应时目露迷茫地呢喃了一遍，然后眨眨纤长的睫毛，“言荏苒是谁？”
言荏苒：“……”
她承认，她心塞了。
虽然知道，他喝醉了，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可心里堵堵的，不舒服。
压下心底的不适，言荏苒对在旁看戏看得热闹的程光晋说道：“麻烦你帮我搭把手，把他扶进去。”
“哦……好。”
言荏苒伸手，抚上季应时的胳膊，谁知，再一次，被他给无情的甩开。
他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你在干什么，谁让你碰我了？碰我，你配吗？”
霎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
言荏苒站在那，纤手缓缓握起，用力地掐入掌心。
程晋光见气氛不对，不敢再看热闹了，连忙开口打圆场：“你别介意，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言荏苒冲他笑笑，摇摇头。
是醉话，还是真话，谁又知道呢。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
“我跟你说，你别碰我，你不配，只有，只有她能碰我，只有言荏苒能碰我……”季应时突然不老实了起来，拉扯着程晋光高亢喊叫。
言荏苒：“……”
程晋光拍了下不老实的季应时，对言荏苒说：“瞧，他醉糊涂了。”
费了一番功夫，言荏苒和程光晋好不容易将季应时给弄了进来。
程光晋站在客厅，飞快的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沙发上，横放的一只粉色卡通抱枕上。
恰在这时，言荏苒从卫生间里拿着打湿的毛巾出来。
程光晋下意识的看向她。
刚才在门口没顾上，现在仔细一看，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盘正条顺的，气质也不错，就是看起来，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等等。
她刚刚说她叫什么？
好似为了应和他心里所想，躺在沙发上的季应时突然呓语：“言荏苒……”
言荏苒！
对，她刚刚说她叫言荏苒。
程光晋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名字，他一点也不陌生。
不只是因为她传奇一般的身世，而是因为，她是在季应时的心里，住了五年的女人！
虽然季应时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便是他们这些发小，也很少能让他敞开心扉。
但是，他们都知道，季应时对言荏苒是不同的。
更知道，这个女人，当年是如何利用季应时的！
越想，程光晋面上的表情越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荏苒给季应时擦脸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眸看向他，“你认识我？”
“嗤……”程光晋讥讽地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厌恶讽刺道：“曾经大名鼎鼎的叶家大小姐，谁不认识？”
在他们几个人的圈子里，最出名的不是她的身世，而是她对季应时当年的利用！
言荏苒又不傻，自然听得出他的厌恶，挑了挑眉，“原来我这么出名。”
“出名？是，你是挺出名的，自私，奸诈，下贱，狐狸精，一个女人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的代名词，能不出名吗？”
言荏苒眸子微寒，扶着沙发站起来，微扬下巴，毫不客气的怼回去，“我以为程少是制造花边新闻的主，没想到，还有八卦别人隐私的恶趣味。”
程光晋顿时被恶心到了，“八卦你？你配吗？”
又是这三个字！
言荏苒面上的表情尽数褪去，冷若寒霜，一双漆黑的眸子冰冷地逼视他，“是，我是不配让程少八卦，但是，站在这说我不配的你，更不配！”
对季应时，为了小乖，她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讨好他，顺着他，克制住自己的本性，将自己所有的小性子都收敛。
因为他是季应时，是小乖的救命稻草，她心甘情愿！
可是，程光晋算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羞辱她！
“真是好笑，你以为爷我愿意在这跟你废话？言荏苒，我不管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你碰季应时，不行！”
“你但凡还有点心，最好赶紧离开，从此离季应时远远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光晋独属于天之骄子的戾气乍现，指着大门的方向，下逐客令。
言荏苒见他这番作态，不怒反笑，看眼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的季应时，轻笑出声：“赶我走？哈，可是怎么办呢，你的好朋友他，离不开我。”
“你！”
程光晋知道，她这话并非是虚言，从她能住进东湖就能看出，若是没有季应时的点头，她怎么可能登堂入室？
而且，这五年来，季应时片刻不曾忘记过她，尽管他从未说过，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烙在了他的心尖上。
为了她，他……
他记得，大概是在是一年前，圈子里有个派对。
那天晚上，玩得很嗨，大多数人都玩嗨了，说起话来也变得口无遮拦，荤素不忌。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来的，提起在帝都销声匿迹了很多年的言荏苒。
其中有人喝大了，当着季应时的面大放厥词：“我跟你们说，言荏苒那sao、货的滋味我尝过，啧啧，也就那么回事，和外面传言的一样，不知道被人上了多少次，那逼、都松松垮垮的，忒没劲……”
就这么一句话，季应时当场就扑上去，把人打到昏死过去，如果不是他们几个上前拦着，恐怕现在的季应时身上有可能背着人命官司。
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季应时冲动到失去理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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