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背锅之人缺席

卫赤炎冷笑一声：“柳大人，你平日里当差，难不成都想着卖女求荣么？”

        想来徐衡冉所说的下药之事，背后也少不了柳尚书的筹谋和算计。

        以为爬上了他的床，就能当上摄政王妃了么？

        还真是天真！

        “臣，臣不敢！”

        柳尚书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冷汗直冒，跟着进殿时腿都在哆嗦。

        殿内几位大臣原在低声交谈，见卫赤炎进来，统统没了声音。

        卫赤炎浑不在意，理了理衣摆站立一旁，也不主动与人交谈。

        他素来如此，在朝中宛若一匹孤狼，行动时又是阎王手段，叫人不敢与之亲近。

        帘幕后有太后的声音传来，“诸位卿家，如今陛下下落不明，朝政群龙无首，哀家想让摄政王代政，诸位以为如何？”

        “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最先站出来的是刘阁老，他已年逾花甲，依旧精神矍铄不见老态。而他也是个坚定的保皇党，皇位上坐的是谁，谁便是他忠心的对象。

        也只是愚忠罢了。

        大臣中有几位眼含埋怨之色，他们知道刘阁老这么说绝无私心，可那尊煞神还在这呢！

        他要是发怒，岂不是第一个拿他们开刀？

        要知道年前，有言官跳出来对着摄政王破口大骂，第二日，那家人就直接被抄家流放了啊！

        “臣以为，王爷在陛下成年之时摄政已是于理不合，如今陛下骤然失踪，谁知，背后会不会是有心人故意设计？”

        刘阁老振振有词，直指卫赤炎。

        卫赤炎却不为所动，在小太监给其搬来椅子后，就好整以暇地坐于殿中，就好像争执的内容与他无关一般。

        倘若换做以前，他倒是愿意站出来稳固局面。

        如今么？

        痴人说梦罢了。

        他倒要看看，他如今不站出来，朝堂又会如何风云变幻。

        他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笑道：“刘阁老是在怀疑本王么？”

        “既然如此，不如本王交出权利自请回府，不再上朝，如何？”

        “摄政王！”

        听见这话最为震怒的，反倒是身居高位的太后。

        她死死地拧着眉，“封你为摄政王乃是先帝的旨意，如今你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威胁哀家？”

        “臣不敢。”

        卫赤炎与当今皇帝都是先皇所出，他在太后面前从来都是自称臣，太后竟也从未纠正过他。

        这二人，连伪装都不屑伪装。

        至于为何会变成如此，都是深宫秘辛，倒是很少有人知道。

        “既然不敢，这种话以后就不用再说了！”

        太后抬手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凤眸越过殿中朝臣，又落在卫赤炎身上。

        “罢了，此事你们回去商量个章程出来，明日上朝，哀家可不想瞧见你们这样乱哄哄的。摄政王留下，哀家有话要说。”

        卫赤炎却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臣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留在宫中了。”

        “你！”

        太后还想揪住他这态度训斥两句，却见他忽然低头咳嗽了几声，竟直接吐出口血来！

        “太医，快传太医！”

        太后猛地起身，脚步却硬生生地顿住，没有过去。

        “去把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都叫来！”

        殿内朝臣同样被卫赤炎一言不合就吐血的架势给吓到，尤其是方才开口的刘阁老，更是不断地拿衣袖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摄政王该不会是被他刚才说的话给气到了吧？

        想到往日摄政王一言不合就抄家灭门，他全家老小只怕危矣！

        “昏迷”中的卫赤炎，已经被送到了偏殿之中。

        几位太医诊治过后，都面露难色。

        太后一等他们出来便克制着开口问道：“王爷身子如何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爷这是平日里就积劳成疾，再加上先天不足，才会如此严重。”

        一听到先天不足四个字，太后脸色白了白，很快又恢复正常，“既如此，从哀家私库中取那支千年人参来，给王爷补补身子，这几日，王爷便不必来上朝了。”

        她吩咐完，不欲留在还散发着血腥气的偏殿，乘着轿辇匆匆离去。

        等回到摄政王府，卫赤炎这才从“昏迷”之中醒过来。

        暗一自屋外端来一碗苦药，他接过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见暗一没有如往常般离去，卫赤炎抬眸问道，“怎么，你有话要说？”

        “主子，您就算要装病，也不该如此兵行险着。”

        没病没灾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口吐鲜血，他今日上朝前就服用了特殊的毒药，足以为造出积劳成疾身体虚弱的状态来。

        不然，他如何顺理成章地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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