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嗯，没男主。
(づ￣3￣)づ抱住么~一下，正文很快出来。
估计是见到了才想起还有她这个前妻女儿的存在，于是大半夜一通电话打来，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明天来公司上班。”
上就上呗，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有个清闲的地方领钱白痴才不去。
然而现实告诉她:你想得美。
她被告知自己被冠上“副总经理”的名头后，还躺在床上想像自己进公司时像电视剧里面男主角那样名车，美女秘书，高档西装定制皮鞋，走路带风怎么看怎么看酷炫的场景。
实际上……
等待她的只有完全认不识的脸，挤成狗的电梯，堆成山的文件夹。
她把这些事一一吐槽给胖子听，胖子问她:“不是有专用电梯吗？”
“有，但我没钥匙。”易安然放下笔，活动活动脖子，下巴搭在摞得老高的文件上抱怨，“他就一时激动，秘书都没配备好你敢信？”
那边传来一阵爆笑。
她都这么惨了还笑！
终于把资料看完，回到家煮面吃完洗澡出来正好晚上一点。
易非凡打电话过来，又是一句:“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一趟。”
……
第二天早上易安然踏进易非凡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
“看看这个。”
易非凡把正在翻阅的文件往桌上一甩，“啪——”，像极了谁干坏事被老板发现准备挨批的情节。
她看易非凡一眼，走上前拿起文件翻开。
“星海商场”四个加粗大字映入眼帘。
接着翻，项目概况，现金流预测……粗略看完，易安然把文件放回桌上。
“什么想法。”
“……”
都全部计划好了，她就算有想法这个计划也会实行下去，问她做什么。
“说说。”
“为什么有这个计划？”
一家珠宝公司进军商场行业，怎么都觉得跟重新创业一样困难重重。
“小道消息，政府打算在那片区建立新区。”
想蹭政府扶持？
“挺好。”
“接下来这个计划由你负责。”
“……”
说不好是不是这个计划就不用她负责了。
“怎么。”
“没。”
不太可能，副总经理这个位置不是白给的。
易安然重新拿起计划书，翻开。
“没问题的话就出去吧。”
“恩”她转身就走。
“等等——”易非凡叫住她。
“易总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现在住哪。”
“我家。”
“……”
“……”
又是一次不愉快的谈话。易安然把对话原封不动地给胖子描述了一遍，那边又笑。
“笑什么笑！”
胖子止住，沉默了会儿才说:“你每天对着他开心吗？”
本来还想开口化解尴尬的易安然听了这么句话，顿时无言。
“别为难自己。”
电话挂断。
胖子的话她没放心上，回办公室后把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再抬头外面天空已经昏黄。
两点一线的生活依旧持续。易安然在自己家楼下小店看到七夕售卖活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八月了。
可能是店面的桃心太过粉嫩，也可能是路过的情侣太过甜蜜，她想要个男人。
正常嘛，二十七八岁的单身女人，看到别人成双成对肯定会羡慕。
特别是晚上回家看到出门前不小心撞倒的椅子还倒在地上的时候，就想，要是有个男人该多好。
小店七夕活动卖的果汁，一粉一蓝的瓶子好像在宣告所有人:我们是一对。
蓝色瓶子上熟悉的脸让易安然想起一直抛之脑后的事:自己好像说过要请梁川吃饭。
或许可以七夕那天约他出来？
不行，又不熟特地约那天他肯定不会答应。
那明天？
后天？
演员工作很忙，让他定时间？
那就问他有没有空好了。
易安然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的瞬间又泄了气。
没有他电话号码……
不过他应该保存了才是。
她把通讯录重新排序，按时间来排，一个一个翻。
最前面一堆都是“会计”“投资人”……一路往下，终于找到自己回国那天添加的联系人。
记得打我电话
？？？
这备注真个性。怪不得她没找到，这要是平日里早删了。
她看一眼时间，八点半，不算晚。
易安然一边走回家一边把电话拨出去，从小店走到小区门口都没人接。
可能在忙？
她把电话挂断。
***
苏珩推开阳台的门，“哗啦啦”一声过后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师兄，你电话响了。”
梁川睁开眼，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苏珩手里的东西上，“谁？”
“不知道。”苏珩缩回手看一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电话。”
他皱眉，不太想接。
察觉他心情不太好，苏珩缩脖子，“一定是哪个报社的记者。这些记者太烦了，整天就打电话骚扰人。赶明儿就去李哥那里投诉！”
更烦的是客厅不时传来的吵闹声。
辛亏搬进来时苏珩经纪人早有准备把窗户换成了隔音玻璃，要不楼上楼下非得到物业那边投诉。
当□□手苏珩家中练歌，楼上楼下受折磨。
这标题真好看。
梁川揉揉耳朵，“电话给我，你把门关上。”
苏珩乖乖把手机放阳台的小书架上，关门。
世界重归安静。
梁川拿起手机点开未接来电，只有一个陌生电话。
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等了36天，电话终于来了。
点击，拨出。
嘟……嘟……嘟……
今天才想起来给他打电话吗？
嘟……嘟……
为什么今天才想起来。
嘟……嘟……
“喂，您好。”
非常公式化的问候，像极了10086的客服小姐。
“是我，梁川。”
那边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啊，梁川你好，上次谢谢你帮忙，我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
吃饭？
梁川嘴角无法控制地提起，“我都有空。”
传来关门声，“唔……”
“恩？”他尽量把声音放温柔。
“时间我来定吗？”
“恩。”
梁川想，如果要一起吃饭，就去最有名的那家餐厅，要单独定包厢，这样不会有麻烦的人出现;要邻窗，偏头就可以看到s市的夜景，即使到时候尴尬也可以说:夜景很美。
要穿……
成熟一点，看起来温柔一点，不能给她不好相处的印象。
要……
徒然一面大墙从天而落，挡在澎湃的思绪面前，思绪努力往前冲，浪潮贴着墙面翻得老高。
墙面摇摇欲坠。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努力维持镇定。
“后天可以吗？”
有窗户“哗啦啦”被推开的声音。
不知道是隔壁传来的还是电话传来的。梁川想，或许都有。
“……”
“不行吗？”
梁川艰难地突出两个字，“可以。”
“那后天晚上六点，你有时间吗？”
“有。”
“恩，就这样，我订好餐厅再给你打电话？”
“可以。”
“好的，再见。”
“恩。”
隔壁住户消失在阳台。梁川站起来，转身开门进客厅。下午来时就觉得墙上极其不顺眼的涂鸦都变得可爱起来。
几个师弟师妹在练歌房玩，他到最里面的房间去找苏珩。
苏珩正在写歌，见他进来停下动作，“师兄。”
梁川扫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你这里小了点。”
卧槽，师兄终于发现了！这里何止小，放下音响后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苏珩顶着一副“终于有人懂我”的表情说:“师兄，你果然是我亲师兄啊，就你最体贴我，我给李哥说这里小他还说我麻烦，本来就小嘛，我一个架子鼓摆这儿就没地儿睡了。”
“我那大……”梁川扫一眼五颜六色的摆饰，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我们换几个月。”
“没事。”别人有事要谈她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易安然站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了。”
梁川：“路上注意安全。”
她离开房间，走时特地把门轻轻合上。
然而唐美仁又跑过去把门反锁才回来，“出大事了。”
床上的人完全变了样，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电脑又搁回小腹，病房里只有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真的是大事！”唐美仁又强调一遍。
“什么大事。”完全冷下来的目光从电脑屏幕慢慢移到唐美仁身上而后又转向柜子上的康乃馨，“你晚上买个花瓶回来。”
“啥？”唐美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花瓶？你要花瓶干什么？”
“插花。”
“别开玩笑。刚从手术室出来你要再是进皮肤科老大肯定扔我去敦煌陪苏珩风吹日晒。”
梁川搓搓脖颈，完全没把唐美仁这句话听进去，“白色的玻璃花瓶。”
唐美仁：“川啊……”
“你没事的话现在就去买花瓶。”
经他这一提醒唐美仁才想起自己匆忙跑进来的目的，“瞧我被你吓得差点忘了大事。刚刚我在楼下看到苏丽佳的经纪人了，估计敌人还有三分钟抵达。”
噼里啪啦的声音骤停。
没有丝毫迟疑，“让她走。”
“我拦不住——”唐美仁委屈得只差咬帕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苏丽佳跆拳道黑带三段，手可劈木板，脚可断青砖，真动起手来我打不过啊！”
“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这……川儿。”
梁川揉揉额角，有要发火的征兆，“让你打。”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来得比预期早。
“撒比梁川，老娘来嘲笑你了，你别怂！有种开门用你断腿怼我。”
***
整整一个下午易安然都处于被两个猜想不断干扰的状态。在她签错三份合同打洒六杯水后夏南终于劝她回家休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一进门看到三天前吃剩的外卖饭盒，想起那晚吃外卖之前她还愉快地和梁川闲扯过半小时。
当时还觉得和他聊天很有意思。
“和他交流不来。”在茶苑给陈数说过的话从脑子里蹦出来。
易安然苦笑，怎么忽然就不一样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边喝边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和他无法交流。
遇到烟花的那天晚上，车里。
……
钥匙插/进孔里，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咔嚓”门推开。
陈数看到早上随便乱扔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架子上。他产生一种自己已经理过鞋子的错觉，找不到原因的怪异感油然而生。
不应该啊，他整理怎么会让鞋口朝里？
正疑惑呢，易安然的声音突然蹦出来，“我给你说，我发现梁川什么都没做，单靠一张脸就把我征服了！”
声音比人先到，他反应过来那怪异感是什么。
自己家灯亮的，亮的！
卧槽——易安然为什么又在他家。
幸好有经验，陈数此刻还能镇定地直起身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天还没黑的时候，刚刚用你家厨房煮了碗泡面。”
“你还做了其他的事吗？”他记得易安然不是只会借锅煮泡面的人。
“放心，我这次没有扔你内裤。”
“哦，感谢你终于选择无视我的内裤。”
陈数换鞋跟她进客厅，想起来刚刚她好像说了句话。“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我说……”顿住。
易安然伸手拿过抱枕把整张脸埋在枕头上吼：“我对梁川见色起意了。”
“……”
“……”
“……”
久久没听到回答，她抬起头来，“你能不能说句话？我现在好羞涩。”
他能说什么，他也很无语啊。
而且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羞涩好吗！
陈数：“哦。”
在陈数的记忆里易安然一直都和别的女生不太一样。他上了大学从女朋友那里听说“男闺蜜”这个名词，当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易安然的男闺蜜。可自己这个男闺蜜当得怎么都不像那么回事儿。
前女友的男闺蜜半夜陪她聊天排解情绪，周末陪她逛街，放假陪她旅游。
自己呢？
易安然和他的对话一般都是——
她：“我去睡了”
他：“再赔我聊聊。”
她：“我明天有课，你滚去睡觉。”
又或者她：“我要去买个东西。”
“要我帮你吗？”
“你抬不动。”
“……”
旅游……
他：“暑假要一起去玩吗？”
“几天？”
“两三天。”
“不去。”
“我女朋友和她男闺蜜出去玩了，暑假好无聊。”
“那你小心点，蓝闺蜜加一点黄就绿了。”
她说对了，那个暑假回来他头顶长出一片青青草原。
易安然一直这样，没那么多情绪需要排解，很多时候也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帮忙，谈话从不拐弯抹角，连做戏都觉得麻烦，还……乌鸦嘴。
一点也不女人。
他还以为易安然要这么“男人”一辈子，然而他还是太年轻，易安然并没有逃开女性性别的圈子。
她某天突然表现得像个女人了。具体表现在特别热爱粉红色，特别爱秀恩爱，特别幼稚，激动起来还特别喜欢到处乱蹦。那个时候陈数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可萌可骚可塑性极强。
“我今天去医院看梁川的时候……”易安然特别应景地抓左胸口衣服，“感觉特别奇怪。”
“心跳加速了？”
“没有。”莫名地觉得难受。“好像看到他那样子有点心疼。”
“嘶——”陈数满手鸡皮疙瘩，“不要说这么矫情的话，你直接说当时感觉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拿出盒牛奶递给她，“补充点营养，让脑子转的速度快点。”
“我最开始以为是愧疚，但回家后分析了下。”易安然撕开牛奶盒一角往嘴里灌一大口，随即从荷包里掏出张折好的纸展开，“你来看看，我应该没漏细节。”
陈数看那张密密麻麻还有各种推出符号的纸，嘴角抽搐，“你写证明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为什么？”易安然不太懂，“这样想事情不会乱。”
“……”可老子是文科生，每张卷子证明题100%错。陈数很有先见之明地不和一个理科生讲道理，“行行行，你接着说你的。”
“看不懂没事，我给你解释。”易安然指向第一排，“我第一次遇到梁川的时候觉得他长得好看，还稀里糊涂记了他手机号。应该那个时候就想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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