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搞暧昧也需要循循渐进
第三章
同样的会所，相似的味道。
刚跑一趟厕所回来包厢里只剩下一个人，她问:“陈数呢？”
胖子摊坐在沙发上，竖起中指一边晃一边哼“我有一根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我有一根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我有一根……”
“……”
询问无果，易安然打电话给陈数，那厮早有预料，关机了。
她没办法，打电话让人来接胖子。送走胖子正打算回家，陈数的电话好死不死来了。
“安然儿～～”尾音拖得老长，还带了点儿化音。
“……”
那头响起一个酒嗝，“我现在在……在……”他问了声，“这哪？”一群女声答，“407”然后电话里给她说:“我在407，你……你……和胖子上……上来嗝……来玩儿啊。”
易安然眼皮一跳，“你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瓶。”
看样子像一打。
怕陈数出事，她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句抱歉，重新回到会所。
407
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男女声混杂，跟菜市场似的。
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陈数。他被花枝招展的女人围在沙发中间玩骰子。旁边一桌瓜子果核，脚下不远处静躺着个酒瓶，瓶口时不时吐出液体，湿了一地。
陈数那儿太热闹，旁人一点也插不进去。她目光随意扫一圈，见包厢里有熟面孔，以前在剧组看看到过。这些人要么埋头玩手机，要么闷头喝酒，也插不进去。
干站着颇尴尬，她开门退出来。
然而门即将合上之际忽然就拉不动了。
试了两下还是合不上。
试第三下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有人拉住了那边的门把手。
可能人家要出来，想到这个易安然松手，站到一边让路。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缝后面，黑色的手工定制皮鞋，西装裤;腰身不错，系皮带很好看，白色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啧，和陈数一样的搭配。
白皙的脖颈，喉结分明。颈线一路往上……
看到脸她一下子就认出来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儿？
梁川出现得太突然，易安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巧。”
熟悉的声线。
她干笑，“好巧。”
时间凝固在他走出来把门合上的一刻，她屏住呼吸，空荡的廊道只听见心脏砰砰砰地响。他们像隔绝在世界之外，谁也不动，一如初遇那天下午那般静谧。
良久，“我可以再要一次你手机号吗？”
梁川的话在脑子里挂起一阵风，吹散所有迷雾，神思瞬间清明起来。
！！！
对！电话号码！
那天晚上她一回家就打算给梁川打电话，毕竟他长得帅自己不亏。后来搜通讯录没搜出梁川两个字还小小失望了一把。猜着梁川是不是诳自己。
所以一直……没有打。
不算她的错吧。
易安然再次干笑两声，“哈哈，我有准备给你打电话。”顿了下，“但好像没在通讯录里找到你。”
“……”梁川盯着她看了会儿，会意，“当时走得太急没来得及给你说我的名字。”
是在指着她么。
“……”这种时候装不知道简直在侧面承认自己眼瞎，她坦然，“我已经知道了。”抬手比了比，“外面有很多你的广告。”
梁川淡笑，下巴指了指廊道尽头，“喝一杯？”
虽然很想……
“下次吧。”
“恩？”
她重复一遍，“下次。”指指他身后的门，“我来找朋友。”
不能任陈数喝醉还在外面浪，而且这个时候也晚了，虽然梁川长这么帅和他搞搞暧昧可以给无聊的生活加点乐趣，但要有度。
大晚上随便答应人家喝一杯，显得自己太轻浮。
又不是约/炮，就算搞暧昧也需要循循渐进嘛。
说着，她绕过梁川去推门，大概门开开关关很容易引起注意，在女人堆里醉生梦死的人竟然把注意力移到了她身上，手朝她一指，“呀，我兄弟。”
“……”
所有女人循声望来。
包厢里谜一样的安静。
“我来找陈数。”易安然也不觉得尴尬，有礼貌地笑了下，单刀直入，“我得把他带走了。”
陈数打了个酒嗝，歪头眨着大眼睛迷迷糊糊地重复一遍:“你要带陈数走？”
“对，走。”她走上去向陈数伸出手，柔声道，“走吧，该回家了。”
围观群众:为什么有种被强行喂狗粮的错觉……
陈数眯着眼睛瞅她，喝太多脑子反应不太灵敏。等几个模糊的影子终于合成一个，那张脸清晰后才明白一点点，“你是安然啊。”
“对，是我。”易安然点头，手往前伸了伸，“太晚了，跟我回家。”
陈数还想喝，但身体不听使唤地去牵易安然的手。
易安然把人拉起来，让陈数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后低头给围坐的一群女人说:“抱歉，打扰你们了。”
根本没有理会女人们兴致被打断的抱怨，她直接扶着人出包厢。
行至电梯前，陈数好像有转醒的趋势，迷蒙着眼睛哼几声。
“你要还醒着就起来，我带你下去。”
“……”
“好吧，看来你没醒。”
他又开始哼，希望的小火苗燃起，“你能不能说句话？”
“唔”
“……”
“唔”
“算了，还是别说了。”
“易安然。”
“喊我名字也没用。”
“易老大！”声音分贝提高。
“别吵！”
陈数委屈道，“我还想喝……”
这醉得真厉害。
易安然放柔声音，“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明天会头疼。我现在送你回家好吗？”
“唔……还想喝。”还是很委屈。
“听话。”
“……”陈数不情愿地哼一声，“恩。”
她松口气。
胖子喝醉特别喜欢念经似的唱歌，陈数喝醉后会闹小孩子脾气。刚开始没经验，陈数喝醉后总弄得她头疼，简直想当场掐死他，然而动手陈数闹得更厉害。后来她吃亏次数多了慢慢就学着把自己放在老大人的位置上非常非常温柔地去哄他。
此招百试百灵从未失手。
曾经有个人见识过陈数喝醉酒她哄他的场面，那人冷冷的丢一句话:“精分得挺厉害。”
她忙解释:“陈数他喝醉后就是这样。”
那人:“我说的是你。”
“……”
……
“叮——”
电梯门打开。
易安然调整了下陈数的动作，架着人进去，正准备按关门键，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影。
她没在意，直到门关上那人开口说话。
“人给我。”
“？？？”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感觉到肩上一轻。
这才转头看进来的是谁。
梁川。
他把陈数架在身上，脸色不太好。抿唇垂眸，半丝情绪也没有。
易安然稍微想了想，欣然接受他的帮忙。“谢谢。”
这样挺好，陈数对自己来说确实太重，而且梁川帮忙她下次还能有理由请他吃饭。
两全其美。
“没事。”
“下次请你吃饭。”
“……”
“恩？”会觉得麻烦吗？
“好。”
***
梁川送易安然和陈数上车后缓步走回会所。同公司的师弟刚好下来，见到他惊了下，“师兄你不是要回家，怎么还在啊。”
他瞥一眼人，没说什么，180°转身，走出大门。
某人又惊，“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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