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赠血融 序 第一章 送殡时出现的尸体

　　序

　　人活着的时候，得不了模样的日子；

　　人死了的时候，倒给了像样的屋子。

　　－－凶诉

　　破旧的房屋内，寥寥烛火摇曳，一旁的一位老人在默声流着泪，“好想去死”这种哀怨想法又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屋外不远处的稻草堆旁，蜷着一个青年人在哽咽着，幽怨的眼神怨骂着屋内的老人，又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质问自己：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



　　几日后。

　　亦是破旧的房屋，室如悬磬的屋内，坑坑洼洼的墙面上不时有灰屑掉落，一个石子从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在了两个遗像旁，桌面灰尘扬起，一个正在偷着馊食的老鼠惊慌失措的窜走了，同时将一张遗像碰落在地。

　　遗像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水渍乘势侵入遗像的相框内，一张人像随之渐渐地模糊起来。

　　屋子里昏暗不明，没有一丝光线，屋外电闪雷鸣，雨水沿着屋檐哗哗落下。

　　老鼠接着窜到了一个高处，肆意的啃咬起面前的物品。霎时，在黑暗中，一股恶臭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哗！”忽然一道闪电从夜空中划过。

　　光线随之映射入屋内，乍看，阴暗处的老鼠原来是在啃咬一个躺在床榻上的男人，那个男人似乎还未察觉到自己的脸庞正被一只老鼠啃咬着。

　　“哗！”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顷刻间，照亮了屋内，只见，床铺上的男人面容惨白，他竟然是两张遗像中的其中一人。此时，他的嘴角却上扬着诡异的弧度，他的手中攥着一个纸张，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

　　“谢谢爸爸。”

　　雨水也漫过门沿框，流进了屋内，与地面的血迹融汇在一起。



　　这场暴雨下了三日，电闪雷鸣下，夜空下某个黑暗的一处正闪着红色和蓝色的火焰，与之相伴的还有戏笑的白衣和飘落的纸钱，在他们的不远处也徘徊着死亡的气息。

　　第一章送殡时出现的尸体

　　天色微微破晓，屋外细雨蒙蒙，隐晦的气息笼绕着北津市的一个村落，死亡的气息却在某一处悄然聚拢着。

　　此时，这富贵村内，一个坐落田野中间的平瓦房内，阴郁的葬经声在空气中沉压着，人群也挤压着，一群白布披头下露出憔悴的面孔，他们紧盯着面前的一处，瞳孔映射出的画面是一幅棺材，棺材中的老人眼睑处微微露白，他竟是未瞑目。

　　而这骇人的一幕也只有一个女孩看见了，她是逝者的孙女林青。

　　“我昨晚好像看见.......梦见我们村子死了好多人，那种感觉不像是在做梦。”久静的人群中一道低语声，却不知声源，也无人注意。

　　灵堂上的和尚开始持续的颂念着葬经，木鱼“咚咚咚”敲击着伴随着冷漠的经调声，声声落下击进着林青的心里。“爷爷今日就要下葬了”。林青看着趴在棺材上惺惺作态哭丧的父亲，似好笑又似悲泣的低语出，思绪由的回想起往时发生的事情。

　　“抬棺！”人群中一个男子喝声道，将林青的思绪拉回，经调声也不知何时停止。

　　林青走在堂姐林冬的身后，跟着人群去往给林老爷爷下葬前最后一次烧纸钱的地点，她有些呆木的跟着队伍，一旁送殡的人群却直哆嗦，说了句：“老爷子一定是心疼我们，现在给他送殡，这下了三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不过这地方这么偏僻，闹鬼就好玩了。”

　　很快到了地方，林青看着前方的人按着顺序上前将纸钱往火堆里送，到林青的时候，她步子有些缓慢的上前，却猛地抓了一大把纸钱往火里送，又跪下狠狠的磕了个头，或许是林青用力过猛，起身时不慎滑倒，跌在了火堆旁的芦苇丛中。



　　林青父亲看着林青狼狈的倒在芦苇丛中，便硬着头皮下泥坡将林青拉上来，结果是人没拉上来，自己也跟着林青一同滑倒了在芦苇丛中。

　　“什么东西这么硬啊？”林父感觉屁股一阵麻痛感，愤愤的抱怨了一句。怨完，他慢慢起身，迈开步子踩向一旁的芦苇，一脚落下，忽的，一个老人的头颅随之乍现，四目相对！

　　“嗯？这是？啊一一”惊慌的声音交错起，人群开始四处分散的逃窜着。

　　林青看着惊声尖叫的人群，接着，又疑惑的看向自己父亲刚刚跌倒的地方，那边的芦苇已经被掀开一半，现在清晰可见，里躺着一个老人。

　　老人的皮肤被雨水泡的发白褶皱，视线往下移，便看到他的胸部有一个硕大的血口子，更可怕的是老人似乎也死的不瞑目，他的眼睛是睁着的，眼球也被雨水浸泡变得膨大，大半个眼球突出眼眶，又空洞的犹如死鱼目般在直勾勾盯着上方。

　　警方在一个小时后赶到了现场，刑警队队长苏玉扫视着案发现场：“尸体腐烂泡烂的程度，死亡有好一段时间了，来的一路上都是像沼泽地一样的烂泥地，这里是下了几天雨？”

　　“富贵村整整下了三天雨，加上这里又偏僻，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几天死者尸体才没被发现吧。”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人是临时任职刑侦助理的李月月，李月月打着一把白伞站在苏玉的身旁：“喂，看到天空那的一片黑云了吗？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你要是感冒身体垮了，那半个月后华龙警所的重案侦查组的队长就是我去任职，我可期待的很。”

　　苏玉并没有理会李月月，继续勘察着凶案现场，顺手拿过旁边警员的相机，对着死者胸部的伤口聚焦放大拍了几张：“胸部的伤口已经溃烂，但从切口来看判断凶器是尖锐状物，你们两个再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李月月没有帮忙侦查现场，依旧喋喋不休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影响苏玉。良久，苏玉才回应一句：“你从前几日出现就一直跟着我跟到现在，现在有命案了，同样是刑侦警员的你，不帮忙吗？”



　　李月月不屑的盯着苏玉：“别以为你被选到了我们华龙警所重案侦查组，以后又是我的上司，你现在就可以随便使唤我。”苏玉依然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手中的工作，忽的，一阵狂风袭来，卷带着死者尸体的酸臭味刮过。

　　“什么？”李月月用手帕捂着鼻子，“这也太臭了吧，都要吐了。”话落，便看到有几个警员已经在一旁吐。“我说怎么变得越来越臭了，原来是你们在吐。"李月月踹了一脚其中正在吐的警员的屁股。

　　“吐远点，别破坏现场，一群邋遢鬼。”

　　苏玉蹲下盯着泥坡上的一处划痕，向身后的警员伸手示意道:“手电筒拿来，”随后，苏玉跳下芦苇丛沟中，手电筒照向面前的某一处，“这里是新的划痕，应该是今天报案人林父和林青滑倒这里留下的，而这里又有一处很潜的划痕，因为芦苇丛挡着，所以并没有被雨水完全冲刷掉。”

　　“小武，快，拿下量尺量取陈老爷子的身高，再量取这个划痕的长度，对比一下。”

　　警员武生很快得出了结果，面色沉重道:“苏队，两者长度只相差1.2㎝。”

　　苏玉点头:“取证，这是陈老爷子死后被人从泥坡上推下抛尸在这里。”

　　“虽然下了三天的雨，但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得出，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在雨水里泡了三天，除了能知道死者的是三日前死亡和他并不是在这里被害，其他无法找到有利于破案的线索。”苏玉皱着眉起身，环顾四周思索着。这凶手挺会抓时机，这将是她离开这个警队前又一个棘手的案子。

　　语毕，苏玉一把拿过李月月手中的白伞，不顾李月月在后面的咒骂，大步向一个方向走去：“你们再找找，看看现场能不能找出凶器，在暴雨来临前让技术队快点做完现场勘察。”

　　片刻后，苏玉和李月月冒着雨来到了林青的家中。因为出殡时遇见了其他的死者，林家老爷子下葬也便就延缓了。此时，林家丧事礼依然在诵念着葬经，但人群已变得所剩无几。



　　林青父亲看到警员的到来，嬉笑着脸上前回答了苏玉李月月几个问题后，便将二人往屋里请，但苏玉二人并没有进屋，步伐停在了雨棚内，说了句：“这里安静一点。”林青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警员来访，已经备好了茶饮。

　　苏玉拍拍身上的雨水坐下后，刚要开口询问，林青便一语先出：“三天前我见过死去的那个陈老爷爷，我也没有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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